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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时羡心脏咯噔一声,下意识抬手去挡,惊呼道:“贺严!你干什么?”她瞪圆了一双桃花眼,就当以为男人要做些什么时,他却忽然起了身。
垂头间,才发现自己腰间多了一丝束缚。
不知何时,安全带已然稳稳地扎进了身侧的暗扣中。
下一秒,贺严从副驾驶中撤了出来,阖上车门的一瞬间,手里的钥匙按下了锁车。
等他跨进驾驶座时,果然看见时羡正在拉副驾驶的车门。
冷笑一声,启动了车子。
“你要带我去哪儿?”
时羡瞪的滚圆的眼睛里充斥着愤怒,可贺严却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一字不听,一句不理。
踩下油门,左拐右拐,出了小区。
“贺严你放我下来!”
时羡因着急涨红了脸,“九九还一个人在家门口呢!”
“乔宇会照顾他!”
贺严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几乎把方向盘捏碎。
他拼了命的遏制自己的怒火,可时羡却闹腾的耳边没半点清净。
“那能一样吗?”
乔宇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
“你快点放我下来!他会害怕,他找不到我会害怕的!”
时羡抓住他的手臂,可他却像是故意似的,把方向盘一扭,与旁边的车擦肩而过!
吓得时羡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松手。
眼看车子越跑越远,渐渐脱离了主干道。
远离市区,连车子也变得零星无几。
时羡几乎带了哭腔,“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贺严没做声,不知按了什么地方,车灯唰的一下亮了起来。
本就是晚上,夜色笼罩下,荒凉无人的街道一望无际。
白色的灯光并未让人感到心安,反而多了一种幽惧。
时羡红着眼眶怒吼,“你再不放我下来,我跳车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下一秒,车速骤然加快。
“啊!你慢点!”
她下意识抓住上方的手柄。
忽然,耳边传来轻如鬼魅的声音,“你现在跳下去,必死无疑,如果你舍得苏聿潇,就尽管跳!”
“你竟然拿孩子威胁我?”
“除了他,你还在乎别人吗?你在乎过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贺严唇角溢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显得特别不自量力。
时羡却没工夫管他什么表情,眼看这路越走越偏,心里恐惧也随之越来越深。
“贺严,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不管她怎么问,身边的男人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疯了,简直是疯了!
时羡四下打量着。
可空旷的大马路上只有他们这么一辆车。
她害怕极了。
再由他这么开下去,自己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时羡手心里全都是汗,浑身轻轻战栗,却还是咬着牙,啪嗒一声,扣开了束缚着自己的那条安全带。
随即,她伸手按下车门锁,在摸上门把手时,贺严迅速踩下刹车。
顺着惯性,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时羡几乎是连翻带滚的掉了出去!
“时羡!”
那一刻,贺严只觉得自己心脏都停止了,他甚至不知道是怎么下的车。
只知道在看见时羡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时,怒意夹杂着恐惧,所有情绪在一瞬间达到了峰值。
冲过去,难掩慌乱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直到确定她只是衣服脏了一点,没有明显的外伤之后,才一把揪住她两条手臂提起来。
声带像是用斧子劈开了一样怒吼:“你不要命了!”
180码的车速!
她跳下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可越是这么想,贺严便越是气的牙根发痒。
到最后,怒极反笑,“怎么,跟蒋寒笙在一起就高高兴兴,有说有笑,跟我走就还不如死了是吗?”
“你说什么啊?”
时羡拧着眉,膝盖和手心上传来的疼痛是她眉心紧紧拧起。
落在贺严眼里,便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她想挣脱开去查看膝盖的伤势,却不料被他抓的更紧。
“放开我,我要、啊!”
话未说完,贺严却忽然提着她绕过车身。
他按下车钥匙,后备箱缓缓升起。
眨眼间,一大片花海呈现在二人眼前。
是玫瑰。
整整一车的玫瑰!
在暖光灯的照射下,红的似火,艳的如血。
时羡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乱无措。
震惊回眸,对上那双像岩洞一样冰冷的瞳孔,几乎将她凝结成冰。
“看到了吗?”
贺严大掌一挥,拽出数十多玫瑰戳在时羡眼前,“本来,我是带着这些东西来跟你道歉的,我想让你高兴……
结果呢,我傻傻的在天城碧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看到的却是你带着我儿子从蒋寒笙的车里下来!”
说罢,他狠命的将玫瑰摔在地上。
刹那间,花瓣在眼前飘落,香气在鼻尖环绕。
本该是最浪漫的东西,却在最肮脏的尘埃中跌落。
贺严抬手,将后备箱重重阖上,砰地一声,将时羡吓得一个激灵。
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圈在了怀里。
“你放开我!”
她气急败坏,却敌不过贺严的力气,被他一个反手扣住手臂,紧紧箍住。
“放开?”
贺严冷笑,“你不是缺男人吗?我就是啊,我满足你,要多少,我都满足你!”
“啊!”
伴随着一声极具惊恐的呼声,时羡整个人都被抵在了后备箱上。
那车身弧度硌的时羡后腰一痛。
但很快,后腰处多了一个肉垫似的东西。
抬头间,对上那双深邃凤眸,里面充斥着时羡从前最熟悉的欲色。
唯一不同的,便是这铺天盖地的欲色中翻滚着压不下的怒意。
贺严好似一头饿了许久的狼,面对手里的猎物,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颐。
他挥手,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时羡胸口忽然灌进一阵凉风,激地她浑身都在战栗。
“放开我,贺严,你放开我!”
空旷的马路,荒芜人烟的郊外,发疯般的男人。
时羡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什么不好的记忆,心中恐惧直冲中枢,眼睛渐渐模糊起来。
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几经变换,最后成了一张大脸小眼,活脱脱一个芝麻烧饼的模样。
她惊恐地睁大双眼,在纤细笔直的双腿被顶开之际,膝盖一曲,一抬!
“呃……”
随着一声痛呼,时羡用力将身上的人推开,仓皇地朝路边逃窜。
忽然脚下一歪,膝盖上的痛被放大十倍,重重跌在了地上。
时羡拼了命的往前爬,将一切声音都隔绝在外。
眼看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慌不择物,抹起手边一个坚硬的石头,拼命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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