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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收拾完之后,白阿姨也办好手续回来了。虽然方书瑶和白阿姨极力阻止,却还是拗不过时羡,到底给她分了一个小包让她提着。
出门时,贺严很有眼色的过去接手,却被时羡侧身躲开,扑了个空。
方书瑶看不下去了。
一把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塞给他,又夺过时羡手中的包一同塞给他,怪道:“就这么点用处了,是他该着的!”
说罢,扶着时羡往前走。
一路上,贺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就这么跟着她们。
像个贴身保镖一样。
哪怕到了时家,他也只是把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放在门口。
别说踏进屋门了,就连说话也没有。
直接回了车里。
不开,就这么停在门口。
别说时羡,就连方书瑶都看不懂这个操作了。
一进去就问:“他什么意思啊?这还是我认识的贺严吗?”
“不知道。”
时羡苦笑一声,在沙发上落座。
方书瑶看了眼时间,叹气,“行了,羡羡宝贝,我也不多待了,还有几篇稿子没赶出来,主编说今天再不弄完就开了我。”
“快去忙吧。”
“那我晚上再来陪你。”
时羡笑笑,推着她,“知道啦。”
送走方书瑶,时羡径自去了厨房。
见保姆正忙着,轻声喊她,“白姨。”
闻声,白姨抬头,手上洗菜的动作却不停,“二小姐,怎么了?”
“昨天检查的时候我不是有个镯子交给你保管吗?”
“啊,是的。”
白姨恍然大悟,拧上水龙头,抬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您等一下,我这就去拿。”
说着,她人已经出了厨房,直奔卧室。
时羡也回了客厅。
约莫五分钟后,忽听卧室里传来一声惊呼。
时羡骤然起身。
还没等走过去,就见白姨匆匆忙忙的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二小姐不好了,镯子、镯子不见了!”
“什么?”
时羡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白姨却急的团团转,颤抖着摊开双手,“我明明记得我收起来了的,怎么没有啊,我明明好好收着的!”
虽然她不懂珠宝,但那镯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好像还是个什么玉。
这要是丢了,怕是她打一辈子工也赔不起啊!
这么想着,白姨几乎哭了出来。
偷偷瞄了一眼时羡,见她脸色煞白,一动不动,白姨更是确定了这个镯子不是便宜货色。
否则小姐怎么可能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沉默须臾,赶在时羡开口前,小心翼翼地认错,“小、小姐,你别难过,这镯子是我弄丢的,该多少钱,我赔!”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姨咬着牙,掐着肉。
可时羡却没接腔。
因为根本不是钱的事。
那是外婆留给她的镯子,是外婆送她的最后一个礼物。
是失去了,就不再有的东西......
她咬了咬唇,转身。
木讷的往外走。
见状,白姨赶忙快走两步到她身前,“小姐,你这要去哪儿啊?”
“我去医院,我去找镯子......”
时羡抬手想要将她推开,但她才痊愈,没什么力气,像小猫挠痒似的。
“好了好了。”
白姨一把捉她的手,放在自己掌中轻拍两下,“小姐,你别去,我闯的祸,我去,我去给你找。”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找,哪一处都不放过,两个小时内,一定把镯子带回来!”
说罢,她将时羡送回了楼上卧室。
披了外套,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经过门口时,被一直坐在车里的贺严见着了,瞧她步履匆匆的模样,以为是时羡出了事,急忙降下车窗。
正巧对上二楼处,那抹纤细单薄的身影。
距离太远,他看不清窗前人的表情。
但却安心了不少。
起码能确定,羡羡没事。
窗棂旁。
时羡推开半扇窗纱,微微探身,目送白姨离开。
回眸间,她也看到了门口那辆黑色卡宴。
只是,她也看不清车内人。
两人像是不在同一时空,却又互相对望。
不知过了多久,时羡手机响了。
是白姨。
她说,镯子没找到。
时羡沉默须臾,很轻很轻的说了句,“知道了。”
找不到,是在意料之中。
那个镯子在她眼里是纪念,在别人眼里,是上千万的钱。
碰到了,怎么会不捡......
挂断电话,她抬手拉上了窗帘。
室内顿时漆黑如夜。
她躺在床上,靠在最边边,眼神空洞的看着某个地方。
不知怎么,她似乎突然就感觉到前些日子,时敬川一个人待在家里的感觉了。
孤独,死寂。
连点人气儿也没有。
楼下。
贺严见没了光亮,微微垂睫,刚按下升降键,车窗上便多了五根白皙软乎的五指。
贺严微微蹙眉,还没说什么,就听来人哼了一声,“哥,你果然在这儿!”
他捏捏眉心,疑道:“你怎么来了?”
贺浅撇嘴,“我再不来,你还能活?”
贺严并未理会她的阴阳怪气,这几天,他不知听了多少。
不说是百毒不侵,也差不到哪儿去。
瞧小丫头这样,是什么都知道了。
估计是贺蓁说的。
贺严也没问,只揉着太阳穴抬了抬眼,“奶奶知道吗?”
“她老人家要是知道,我还能一个人来?扛着拐杖把你腿打折都是轻的!”
贺浅说话一点都不留情,贺严却稍稍安心了一点。
至少自己这俩妹妹还有点分寸。
“想什么呢?”
贺浅敲了两下窗户,“我问你,打算怎么办呀?”
“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哄你老婆啊!”
一听这话,贺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是,哥,你是不是傻?女孩子是要追的,你等能等来个什么,当初你娶嫂子的时候是怎么把她追到手的都忘了?”
当然没忘。
也不可能忘。
可那时的情况和现在不一样。
那个时候,他们是郎有情妾有意。
可现在,时羡却连见他一面也不愿意......
他更不敢轻易去打扰,生怕她会要求去民政局......
瞧他这副既颓废又畏手畏脚的样子,贺浅掐着腰瘪嘴,“得了,关键时刻还得我给你平事儿。”
说着,她叫贺严附耳过来,不知说了些什么,贺严眼底存了些狐疑。
贺浅不耐烦地催道:“还不赶快去办,真准备在这儿坐成活化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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