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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御这哪是被逼到这个地步?分明就是他故意将那些术士引过来。利用九曲黄河阵除邪的美名,迷惑了那些术士,就在那些术士想要将九曲黄河阵撤掉之时,他又让这阵法暴露出原本的样子。
那些天师入了阵法,上百年道行顷刻间烟消云散,变成凡人。
权御从来都不是想要除掉那些鬼和精怪,他真正的目的,是那些强大的术士和天师!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几个月前……还是几百年前?
也或许是他跟正派术士站在对立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能让天师分辨不出来九曲黄河阵的真面目,耗费的心血可不是一丁半点。但现在权御做到了,还顺利地将那些天师骗进来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不,或许今天这一战并不是权御一个人促成的,还有——
那个不知道年龄,但却披着28岁皮囊的周墨的手笔。
我不知道周墨是怎么做的,但越想,越有可能。
比如,我在后山另一边看到了周墨出现在阵法边缘。
又比如,他明明跟那些天师不相上下,但却没有跟那些天师一起来对付这阵法。或许是他从一开始就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最后,他明明很厉害,但权御刚刚却说千年内都不会有成气候的术士。
这个意思不就是……
山林间浓郁的血腥味随着晨风飘过来,太阳升起来了,被阳光一晒,那血腥味更加令人作呕。
身子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越来越剧烈,我挣扎着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后退几步:“我不学术法了。”
权御眸色一暗:“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我不学了。”
男人站了起来,甚至还折了毯子,慢悠悠地放到椅子上,然后转了身,长腿一迈,朝着我靠近。我后退一步。
“过来。”他说。
我抿着唇,怎么也抬不起那双腿,过了好一会儿才直视着那双黑眸:“对你来说,我……有什么用处?”
巴蛇在他身边,是因为能帮他承受果报。
周墨身为正派术士能靠近他,是因为周墨能帮他引来那些天师。
每一个权御没下手除掉的,都有用。
权御沉默两秒,像是在思索:“可能是因为你能助我化龙。”
我皱了眉头,有些不信,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需要我帮忙?
但很快一个念头从我脑海里划过,我怔怔地看着他:“也就是说,你化龙后,就不用我了对吗?”
他挑眉,却没回答。我就当他是默认了。
“那……那我要怎么帮你,我听说,你还有机缘。”我说。
“这么了解我?”他语气中带着一抹戏谑。
我垂下眸子,没接他的话茬,接着说:“现在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时机,你要化龙吗?”
空气静默了一瞬,我看到一双长腿出现在眼前,我不敢抬头看。
灼热的手指触碰到了脸颊,但也就是在这时,天边出现了一声龙吟。
他的手指一顿,我本能地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云中翻腾着一条白色的龙,威严而又耀眼。
权御眉头微拧,触碰到我脸颊的手落下,转而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了房间内。
龙吟声还在隐隐传来,男人就站在我身旁,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我整个人都被容纳在他的影子里。
他逆着光,那双极好看的黑眸,定定地看了我两秒:“好好在这里待着,等我回来。”
他也没有多做停留,说完就准备离开。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手已经先一步扯住了他的袖子:“你要去哪?”
虽然现在不会有术士再过来害我,也不会有精怪靠近,可我还是感觉到了不安。
恐惧与不安交织,让我的脑子都很乱,我看着面前这张脸,总觉得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说不清楚。
他笑了,语气轻飘飘的:“去化龙。”
手,不由得松开。
是啊,化龙是我希望的,他可以化龙,可以成为最强大的存在,甚至还有可能颠覆天道,我不该阻止他。也阻止不了他。
门打开,又被关上。
他出去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了沉闷的滚雷声,紧接着天色就变暗了,像是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黑暗中夹杂着无数道闪电,屋内明明暗暗,我坐在床边等待着,身子都有些麻木。
那雷声一点都没停歇,雷声越来越密集,像是好几年的雷都聚集到了现在。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终于消失不见,但整个天地还是黑暗的,我什么都看不到,垂落在身旁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身旁的床单。
就在此刻,我忽然感到一股耀眼的光芒从窗口传来,我立刻看过去。
外面乌云黑压压的还未散去,但那光芒就是从那乌云中照出来,黑夜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 窗户在清晨术士过来的时候已经碎掉,我站在窗边,看着远处天边有一团刺眼的光芒。
不像是阳光,就像是一束白光从那边照过来一样,在那白光中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条翻涌的身影,像龙,又像蛇。像是在躲避那白光一样。
可无论那身影怎么躲避,都无法逃脱那白光的照耀。心忽然揪了起来。
看着看着,我感觉那白光有些不对劲,那白光的形状是椭圆形,但两头尖尖,像是一颗巨大的眼睛。在注视着那翻涌的身影。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我有些眩晕,感觉眼睛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我晃了晃脑袋,再次抬头看过去时,那眼睛不见了,翻涌的身影也看不到了,只剩下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几乎要扑下来。
心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我转身就往门口跑。
可跑到门口我才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像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一样。
权御为什么要锁门?
我拼命地晃着门,想要推开,可是门却纹丝不动。
对了,窗户!
我顾不得其他,又搬起旁边的椅子,用力把那没有完全碎掉的边缘砸开,等差不多能出去一个人之后,我才放下椅子。
酸软的手臂有些颤抖,我扒住了窗沿,但就在脚刚踩上窗沿时,一抹白色的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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