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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寒烟的宅子里,她一个人坐在院子中惬意的晒着太阳。贾英范已经好多天没有过来了,她不知道贾英范在忙些什么,百无聊奈之下,她只能独自享受着六月的骄阳。
突然,她想起了与墨修尘一起去看萧立辉的事情,昨天她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此时一想,墨修尘这是在故意激怒萧立辉。
而另一边的担忧就是,萧立辉若真的是在庙堂上有人相助,那么他会不会迁怒于荣绍辉呢?
想到这些,孙寒烟快速的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衫,朝着墨修尘的府邸而去。
此时的墨修尘一如既往的在院子的树下打拳,而苏沐寒则是亭子里看书,是不是眼角的余光看向那个正在打拳的银发少年。
这些天来,苏沐寒没有回去过王城,一切事务都交给了书院的夫子与凌河两人处理。
“喂,小鬼头,咱们今天要不就出去吃呗?”苏沐寒看了看天色,已经到饭点了。
墨修尘点点头,“行吧,你说去哪吃就去哪吃!”
“墨大人,苏姑娘,你们要去哪里吃饭,带上我呗?”孙寒烟走了进来,看像院子中的两人笑着说道。
墨修尘看了她一眼,“别介啊,您还是回去吃吧,我身上银子不够啊!”
孙寒烟白了他一眼,“墨大人可真是小气啊,我问苏姑娘去!”
苏沐寒笑了笑,“行吧,那就加你一个。”
墨修尘做了一个收拳的动作,拿起帕子在手上擦了擦,撇嘴道,“怎么?又有什么事情?还窦志文的案子有什么线索了?”
“人都被你们杀了,线索断了,一时间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孙寒烟有些沮丧的说道。
苏沐寒佯装怒道,“这里可不是你们谈公务的地方啊,先找个地方吃饭去。”
“对,还是苏姑娘说的对,哪里像我们墨大人那么小气。”孙寒烟笑着说道。
墨修尘受不了两人的一唱一和,拿起剑匣背负在背上,喝了口酒,吧唧着嘴朝府邸之外走去。
孙寒烟看了一眼那个背影,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苏沐寒,不由好奇的问道,“话说苏姑娘,就他那个性子你能受得了?”
“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获取你的芳心的?”
苏沐寒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是苦笑不已,这丫头是以为他们已经成婚了呢。
墨修尘挑选了一个路边小摊,并没有进酒楼里面,朝着掌柜的喊了两个小菜,打算就是这么应付过去。
孙寒烟一脸诧异的望着他,问道,“墨大人,您这个级别的人物,怎么说也要找一家上牌面的酒楼吃饭啊,怎么就这么随便在街上找个路边摊就吃了啊?”
“有区别吗?酒楼里的东西就一定比路边摊好吃吗?”墨修尘不以为然的说道,“再说了,都是人吃的,路边摊不能吃吗?”
孙寒烟又看向苏沐寒,试图看看这个漂亮女子有什么反应,突然,她发现,这个女子居然一脸幸福的模样,眼底甚至还有丝丝希冀掌柜的能快些上菜。
她看不懂了,在她的心中,墨修尘与苏沐寒这样的人,吃饭一般都是在那些上好的酒楼里,可谁能想到两人就这么随便。
很快,掌柜的就端着两盘小菜走了过来,笑呵呵放在桌子上。
三人开始动筷,孙寒烟尝了一下,筷子便停不下来了,最后墨修尘只能再叫了两盘。
吃完饭,孙寒烟才想起来找墨修尘的目的,她问道,“你昨天那样激怒萧立辉,那荣殿会不会被牵连进去,而且金行宗的实力不可小觑,很可能会招致报复。”
墨修尘只是轻笑了一下,微微摇头,这时苏沐寒喝了一口浓茶,笑着说道,“不是说你们干巡查使的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吗?怎么?现在担忧了?”
孙寒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不担忧,骗自己吗?
“既然走进了监察殿,那便要毫不畏惧,有句话叫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要是这点决心都没有了,那就别在监察殿呆着了。”墨修尘冷笑着说道。
“我激怒萧立辉,这就是我做事的方式,我就是要他在情急之下露出马脚,我们才能在其中找到破绽,有些看起来天衣无缝的事情,反而有着最明显却也是最细微的破绽。”
孙寒烟听着有些如雷贯耳,话虽是这么说,可她心中还是免不了隐忧,便问道,“万一要是金行宗直接找你麻烦呢?我可是听说你已经被列入金行宗的必杀名单之中了啊?”
墨修尘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你觉得我在乎吗?我现在站在这里,就已经表明了我的决心,誓战到底!”
孙寒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她知道自己怎么说都没有用,墨修尘决定已定,说的再多也于事无补。
吃完饭,墨修尘就独自去了州城监察殿,而苏沐寒也需要回去王城,陈清河带着他师兄来了,请她回去见见。
苏沐寒本来是不打算回去的,但担忧陈清河在王城闹出什么动静来,而且他的那个师兄是圣地的弟子,如今来王城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思量再三,她觉得自己是该去看看了。
墨修尘刚走到监察殿的大门,便听见里面传来荣绍辉气急败坏的声音,显然对于昨天的事情,荣绍辉对于他的插手依旧心中不快。
荣绍辉见到墨修尘的到来,这一下子就是更加来劲儿了,他怒道,“墨大人,感情你是什么功劳都要拿到手里是吧,你吃肉,我们这些人连喝汤都不行是吗?”
“荣殿,注意你的措辞!”陆宽连忙呵斥道。
听到陆宽的声音,荣绍辉冷哼了一声,一张脸上写满不爽。
墨修尘却只是微微一笑,便坐在大殿的椅子上,看着陆宽说道,“陆殿,我今天是有件事情,需要与你说一下,那就是荣殿与金行宗有利益关系,所以,他需要回避对萧立辉案子的调查,这样对他好,对你我也要,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陆宽当即就断言道,“这件事情不行,荣殿一直都是萧立辉案子的负责人,他不能回避。”
墨修尘并未意外,神色平静,陆宽继续说道,“金行宗的商行覆盖很广,其中涉及的人际网也十分复杂,就算是你我也很可能都在其中,若是想要撇清关系,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墨修尘看到陆宽的神情,心中便已经知道了答案,并没有继续要荣绍辉避开萧立辉案件的调查,而是说道,“那行吧,荣殿不退出也行,那第二件事,萧立辉曾经的减刑都不作数。”
“为什么?萧立辉减刑的事情都是经过层层审核,并没有什么纰漏啊?墨大人,您是不是对这个萧立辉有什么偏见啊?”陆宽双眼微眯,打量着下方喝酒的珞惊羽。
墨修尘笑了笑,“偏见呢谈不上,你们的减刑没有纰漏吗?”
他缓缓起身,“行吧,你们要是同意我没有办法,当然,我会找出证据,行驶我的权利,陆殿还是想想其中究竟有没有纰漏!”
说完这句话,墨修尘将墨玉葫芦别回腰间,扬长而去。
荣绍辉指着那道背影,脸色铁青的说道,“陆殿,这也太目中无人了!”
“人家是王城巡查使,自然是这样的,你我也只能配合而已。”陆宽无奈的笑了笑。
随即,他正色道,“绍辉啊,做事需要谨慎一些,就算你要为萧立辉减刑,那也要仔细斟酌,别让人拿住软肋。”
荣绍辉点点头,他开口道,“陆殿,之前有些失态,差点把来找你的事情忘记了。”
“哦?什么事情?”陆宽坐回去问道。
“萧立辉禀报说窦家可能还有隐情,他还交了证据给我,其中可能涉及到窦家父子为何要杀三位同僚尔等原因。”荣绍辉一本正经的说道。
陆宽起身在大殿中来回踱步,许久之后他才郑重的说道,“这样,你带着孙寒烟立马前往清河城,范雪兰前些天已经回去了,你们回去应该能碰上,查清楚这件事情,对了,这件事不要透露给太多人知道。”
“我知道!”荣绍辉说完就转身快步离去了。
陆宽望着荣绍辉离去的背影,眼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一辆马车不徐不疾的走在州城前往清河城的官道之上,孙寒烟与荣绍辉坐在其中,孙寒烟犹豫的半天,看向双眼微闭的荣绍辉,试探性的说道,“荣殿?”
“嗯?怎么了?快到了吗?”荣绍辉轻声说道,并未睁开双眼。
孙寒烟欲言又止,荣绍辉却说道,“你有事儿就直说吧,之前就看出来了,你有事情,这都一天过去了,憋不住了?”
孙寒烟笑了笑说道,“荣殿,您还是别跟墨大人对着来,毕竟人家事大权在握。”
荣绍辉冷笑道,“怎么?你是来当说客了?我怎么跟着他对着干了?我不过是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可没有如他那般,什么功劳都要。”
“那个......墨大人之前去找过萧立辉了,还以你的名义告诉萧立辉,不要妄想减刑的事情,根本就不作数。”孙寒烟小心翼翼的说道。
荣绍辉猛地窜起,头顶一下子撞在马车的顶棚上,痛的他龇牙咧嘴,一脸惊慌的看向孙寒烟问道,“你说他以我的名义去见了萧立辉?不仅如此,还说了不可能减刑?他这是想要害死我呢?他知不知道金行宗的实力啊?”
此时的他,方寸大乱,心中想的无不是金行宗如何报复他。
满头的冷汗,看的孙寒烟担忧不已。
等他们走到酒楼的时候,都营与荣绍辉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们都震惊的望着墨修尘。
墨修尘笑了笑,“怎么?我不就是换了一声衣裳吗?就都不认识了?”
“墨大人,您请上座,实在是大人长得太俊俏了,我们这些粗糙爷们确实是没有想到。”都营大笑着作揖行礼。
他们之前见过,只是由于那天是在夜色中,而且灯光昏暗,加上墨修尘一袭玄墨长衫,他们只是模模糊糊能看清墨修尘是个清秀的少年,只是如今这一仔细看去,确实让人惊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女扮男装呢,所有人一时间都没能挪开眼睛。
所有人都很是热情的邀请他上座,只是墨修尘不为所动,看了看那一桌子丰盛的酒水饭菜,让他心中鄙夷。
“那个,要是没什么事儿呢?我就不久留了,面呢,咱们也见过了,之后就请大家多多关照。”墨修尘直言拒绝道。
都营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墨大人,今天这顿饭主要是为了感谢你,毕竟您一来,我们东州监牢那些黑色产业链就被切断了,您身陷敌营,居功至伟,我们摆一桌为您接风洗尘也是理所当然的。”
“都总狱长,这份儿心意我领了,但是吃饭我确实是没有时间,你也知道我是带着任务下来的,毕竟还有许多重要线索没能找到,所以我还要继续去侦查案件,所以...抱歉了!”墨修尘依旧不想坐下,他实在是不想吃这顿饭。
那些佳肴美酒,在他看来就是用百姓的血水换来的,事情没能办好,这顿饭吃了他担心膈应的慌。
最后实在是耐不住都营与众人的热情,只能说道,“那行,我们就当成一次会议吧,这饭我就不吃了,你们慢慢享用就行。”
都营还想劝说,荣绍辉见状拉住了都营,让他坐下,他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既然墨修尘已经坐下了,那么就有机会说出自己想说的事情。
荣绍辉笑着打圆场说道,“既然珞大人不吃饭,那我们就借用这个机会,像珞大人说的那般,将这次晚宴改成一次东州监牢的高层会议。”
都营连忙说道,“行,那咱们就按照老规矩,这顿饭钱平摊!”
荣绍辉笑着打圆场说道,“既然墨大人不吃饭,那我们就借用这个机会,像墨大人说的那般,将这次晚宴改成一次东州监牢的高层会议。”
墨修尘无奈的摇头,看了在场的七八个人一眼,目光最终定格在都营身上,“总狱长,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个人喜欢直接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实在是没有必要。”
此言一出,在场的监牢官员皆是一脸尴尬,有的人甚至在心中腹诽,说这位巡查使也忒不给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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