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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偷听到的内容,似乎还有背叛这个词汇?”沈诚和辛璇充满怨恨的双眼对视着:“所以我很好奇,你没有说的另外一半真话是什么?”
辛璇咬牙不吭声,不愿说出被她隐瞒的另一半真话。
“你宁死也不愿意说出来的内容。”
一直保持沉默的冷鹂,忽然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是因为先知揭穿了你的身份,知道伱是受人指使才加入我们星象宫的,是不是?”
辛璇瞪大双眼,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
昨晚的交谈,只有她和先知在场,为什么冷鹂会知道这件事?
所有星象宫的人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紧接着,全都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辛璇。
不敢相信这个星象宫最出色的天才之一,居然是受人指使才加入星象宫的。
而辛璇的反应,也验证了冷鹂这句话的真实性。
“所以凶手是辛璇才对。”
罗跃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大喊起来:“这个恶毒的女人完全利用了我,她一定是被先知揭穿了叛徒的身份,被先知惩罚后才会怀恨在心,偷偷刺杀了先知。”
他看向门外所有的占卜师,激动的说道:“辛璇从我这里偷走了原本就属于他的凶器,然后偷偷杀死先知嫁祸给我,这才是真相。”
吃瓜群众们只感到目不暇接,这剧情实在是跌宕起伏。
一开始是辛璇最有嫌疑,紧接着嫌疑人又变成了罗跃,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盖棺定论时,已经洗脱嫌疑的辛璇又突然变成卧底的内鬼了。
罗跃还在大呼小叫,试图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而辛璇脸色惨白愣在原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冷鹂对这一场闹剧已经彻底厌烦了,命令站在外面的士兵动手。
“把他们两个都给我带下去,关押到牢里面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探视。”
这一次沈诚没有阻止,罗跃还在喊着冤枉,辛璇也没有反抗,包括女仆和顾茹,四个人全都被士兵压下去了。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冷鹂又对聚集在门外的占卜师们呵斥道:“你们都很闲吗?如果闲着没事干,就滚去打扫卫生。”
占卜师们都吓了一跳,连忙告辞离开,转眼就走个干净。
等到外面没人了,只剩下那些还跪在地上的女仆,燕秋荔这才从沈诚背后探出头来。
“哥哥,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呀?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你是不是中途走神了?”
“没有呀。”
沈诚只能从头给燕秋荔解释起来。
辛璇和罗跃这对卧龙凤雏,从一开始就在相互算计。
罗跃勾结了辛璇身边的顾茹,而辛璇在识破后,反过来将顾茹重新策反,还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能够对吸血鬼造成伤害的武器,通过顾茹送给罗跃,准备对他进行栽赃陷害。
罗跃这边也勾搭了先知身边的女仆,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就到了昨晚,辛璇孤身一人拜访先知,据她所说是在讨论下一任继承人的事情。
按照冷鹂的说法,先知揭穿了辛璇是受人指使才加入星象宫的,并用诅咒对她进行惩罚,令她无法对此事撒谎。
女仆偷听到辛璇和先知争吵,于是私下将此事告诉给了罗跃。
罗跃听完后心生一计,正好他听说辛璇将顾茹给干掉了,于是假冒顾茹,通过女仆给先知赠送了能够让人陷入深沉睡眠的点心。
随后,罗跃来到了先知的寝室中,却刚好见到了先知被害的一幕,于是吓得慌忙逃窜。
到了第二天,罗跃害怕先知尸体上的武器被人发现是自己的,于是抢先下手,利用他假冒顾茹送点心的事情,准备污蔑辛璇,将杀害先知的罪名扣在她头上。
以上这些都是沈诚的推测,其中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比如辛璇为何要让顾茹假死,先知既然知道辛璇是外人派来的卧底,为何不当场将辛璇拿下,反而给她施加诅咒,强迫她自己说出口。
还有罗跃,他半夜进入先知的寝室又是为了什么?居然敢给先知吃加了料的点心,难道就不怕被发现?
还有那三个失踪的女仆又是谁干的?
听完沈诚的解释后,燕秋荔依旧很疑惑:“那凶手到底是谁啊?”
宁蜻也十分疑惑,猜不出凶手究竟是辛璇还是罗跃?
看着两人疑惑的眼神,沈诚微微一笑:“凶手既不是辛璇,也不是罗跃,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凶手。”
宁蜻和燕秋荔微微一怔,完全不明白沈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诚看向站在一旁的冷鹂:“这位老夫人,我说的对吗?”
冷鹂淡淡一笑:“您是在指什么呢?”
见到冷鹂还要继续装傻,沈诚也只能揭露谜底:“先知根本没有被人刺杀,也没有死,是不是?”
他有些事需要跟先知面对面的交流一下,只能被迫戳穿她的谋划了。
不过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将室内的声音都屏蔽,避免传到外面被人偷听。
“先知没有死?”
沈诚的话让宁蜻大吃一惊,下意识扭头看向床上先知的遗体。
她跟先知朝夕相处多年,对先知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完全看不出床上的遗体是假的。
冷鹂眼中也流露出惊讶之色:“你为何会这么认为?”
沈诚没有办法明说,因为整个卧室干干净净,他看不到先知死亡后产生的怨气。
他还多次询问女仆,有没有搬运先知的遗体,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怨气这东西,在开阔地带会聚集在天空,在室内会聚集在天花板,并且久久不散。
先知的遇刺时间是在昨晚,如果她真的死亡了,她的怨气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不见。
沈诚能想到的解释只有两个——要么这里不是案发现场,要么先知根本就没有死。
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搬运尸体解释不了太多的疑点。
而且,辛璇和罗跃都已经有足够的嫌疑,冷鹂却没有让沈诚给他们俩催眠,反而是直接将他们压下去。
除非冷鹂知道凶手是谁,或者她知道根本就没有凶手。
“我对死亡有一种特殊的直觉。”
沈诚对冷鹂笑了笑:“所以我感觉先知并没有死,如果猜错的话,还请见谅。”
宁蜻也顾不得上下尊卑,连忙对冷鹂问道:“老宫主,先生说的是真的吗?先知真的没有死吗?”
冷鹂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沈诚,忽然夸奖道:“您的直觉还真是灵敏,不愧是永恒帝王的转世。”
她这话虽然没有明着回答宁蜻的问题,但显然已经承认了沈诚的猜测。
而且,她还知道了预言的存在,怪不得一贯冷漠的脾气,会对沈诚如此客气。
“跟我来吧。”
冷鹂转身离开寝室,沈诚带着燕秋荔和激动的宁蜻跟上去。
冷鹂将那些跟着她的占卜师们全部打发走,一行四人穿梭在寂静的星象宫中。
路上一开始还能见到不少巡逻站岗的士兵,很快连这些士兵都不见,整个星象宫变得寂静无声。
宁蜻认出这里是冷鹂退休后隐居的地方,因为她喜欢清净,所以那些负责安全的士兵也全被她赶走。
如果先知没有死的话,那躲在这个地方绝对是最安全的,因为没有人敢到冷鹂居住的地方搜索,没她的允许,也无人敢在这里随意走动。
冷鹂带着三人进入她居住的宫殿,这里也只有一位伺候的老仆人。
冷鹂一进门就向仆人问道:“她起床了没有?”
仆人微微躬身行礼:“起来了,正在吃东西呢。”
“行,你忙你的吧。”
冷鹂带着三人进入宫殿内,来到一处紧闭的房门前。
门前有三个女仆正在站岗,见到她们时,宁蜻不由得睁大双眼,因为这三个女仆就是昨晚失踪的那三个女仆。
原以为她们被害了,结果居然躲在这里。
见到宁蜻出现,三个女仆也露出了惊容,下意识就要下跪。
冷鹂却对她们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上前一步,也不敲门,直接就推门而入。
哐的一声,两扇门被推开。
沈诚三人抬眼往里面看,看到里面有一张床,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人,正盘腿坐在床上大快朵颐。
她手里提着一根猪蹄,吃得满嘴流油,连双手都沾满了油脂。
之前看过遗体的沈诚和燕秋荔,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先知纪蝉。
然而这活生生的纪蝉,与两人想象中的形象差别太大了。
身为永恒帝国唯一的先知,全世界最厉害的占卜师,难道不应该是优雅端庄神秘莫测的吗?
怎么会像个肥宅一样在床上吃东西?
宁蜻在看到活生生的纪蝉之后,脸上终于忍不住浮现出了惊喜。
可她嘴里却下意识喊出来:“先知,我不是跟您说过不准在床上吃东西的吗?”
纪蝉被吓了一跳,双手一抖,才刚吃一半的猪蹄,啪嗒一声掉在了床上面。
她顾不上捡起来,连忙抬头看向门口,柔美的脸庞上浮现出惊愕之色:“宁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说呢,为什么您还活着?”
宁蜻大步走进屋内,双手抓住纪蝉的肩膀,用力晃动起来:“您不是已经被刺杀了吗?为什么还能好端端的在这里吃猪蹄啊?!”
“呃,这个……你听我解释……这个……”
纪蝉极为心虚地挪开视线,悄悄向站在门口的冷鹂投来求助的眼神。
冷鹂轻哼一声,根本就不搭理她。
沈诚和燕秋荔都深感惊讶,因为纪蝉的性格完全出乎两人的预料,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女仆的指责而手足无措。
这么软的性格,是怎么做到统治整个星象宫的?
怪不得辛璇和罗跃敢在私下搞那么多小动作,看来她这个先知的威慑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感觉自己受到欺骗而愤怒的宁蜻,突然嘴角一瘪,一把抱住了纪蝉,肩膀开始慢慢抽动起来。
“你……别哭呀……”
纪蝉原本有些尴尬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趴在她身上哭泣的宁蜻。
不过她双手沾满油脂,不敢碰到宁蜻的衣服头发,所以只能像在行法国军礼一样高高举起,看起来十分滑稽。
宁蜻并没有哭泣太久,很快就收拾好情绪,顺便替纪蝉收拾一下掉落的猪蹄和沾满油脂的双手。
纪蝉就像个小孩一样,乖乖坐在床上,任由宁蜻帮助自己清理嘴上的油脂。
她灵动的双眼先在沈诚和燕秋荔身上扫过,最后充满幽怨的看向冷鹂——仿佛是在说,你这个叛徒,为什么要出卖我?
冷鹂看出纪蝉想要甩锅的心思,于是耸了耸肩:“不关我的事,是他们自己猜出来你这个大猪蹄子没有死的。”
“不能吧?”
纪蝉对自己的伪装极为自信,她相信应该没人能看出自己在假死才对。
冷鹂没有兴趣跟她废话:“你们自己聊吧,不要赖在我身上。”
纪蝉只好看向沈诚,尬笑一声:“额,要不你们先等我一下,那我先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再说?”
沈诚微笑着点了点头。
都已经见到本人了,也就不用怕她再耍什么花招。
大约半个小时后,沈诚和燕秋荔在会客厅中见到了焕然一新的纪蝉。
纪蝉换上一身华丽的衣服,看起来既庄严又威武,充满上位者的气势。
然而沈诚和燕秋荔刚才都已经见过了纪蝉的真面目,所以根本就不会被她唬住,甚至觉得她故作威严的模样,有些滑稽。
“你们想笑就笑吧,我就是这种性格。”
在沈诚和燕秋荔狭促的眼神中,纪蝉很快就装不下去了,挺直的肩膀和腰背也松拉着,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先知!”
宁蜻在一旁提醒:“请注意一下仪态。”
纪蝉挥了挥手,无所谓道:“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见外的。”
宁蜻皱眉道:“不是见不见外,这是礼貌问题,您好歹也是一宫之主……”
“哎呀,我好不容易才卸下担子,你就别来烦我了。”
纪蝉不满反驳着,忽然她似乎想起什么,连忙抬手指着坐在对面的沈诚:“等一下,你现在应该是他的女仆才对,凭什么来管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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