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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景帝时期“巅峰过后便是谷底。”
刘启揣着袖子蹲在垄边,一副铁口神算的模样。
“张居正此时应该尽快让皇帝亲政,或者致仕归乡。”
“天下只闻首辅不闻天子。”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一旁的小刘彻仰躺在地喘着粗气。
肚子上盖着一副大斗笠。
刘彻看着不搭理他的小子,顺手捡起一支小树枝,怼了怼小刘彻。
小刘彻胡乱拍手打飞树枝,然后继续躺着一动不动。
刘启看着被打飞的树枝摇摇头:
“体力真差啊。”
“你还得练啊。”
……
大唐·玄宗时期
“上一个巅峰,还是朕呢。”
李隆基拍着一边的扶手感叹不已。
“然后就因朕之过,而急转直下。”
“也不知大明会不会如此。”
“长源,你怎么看?”
李泌想了想,保守了一下子言辞。
“自古权臣被清算是正常的。”
“因为皇帝要清除权臣的影响,让天下烙上自己印记。”
“唯一区别就是,新法会不会被废。”
李隆基点点头。
嗯,全是正确的废话。
当初的正直小道士现在也变成老油子了。
……
大明·宣宗时期
“最为富庶的时期……”
朱瞻基长身玉立,望着天幕。
脑中却想起天幕说仁宣之治时的那句评言。
社会发展到明朝极盛水平。
“最为富庶……”
“极盛水平……”
朱瞻基抿了抿嘴角。
国富?民富?
……
【万历六年(1578)正月,十六岁的万历大婚,娶工部所属正九品文思院副使王伟之女为皇后。】
【皇帝大婚,也就意味着他成年了。】
【三月初十,张居正奏请还乡治理父亲丧事,获准。】
【三月十三日,万历照例视朝。这一天,是张居正离京的日子,他特命司礼监太监张宏到京郊为张居正饯行,张居正拜别前来送行的同僚,即启程上路。】
【张居正走后,次辅吕调阳本应代理阁务。朱翊钧却于三月十五日下了一道手谕给吕调阳等人,一切国家大事不得擅作决定。】
【他在手谕中特别强调:“一切事务都宜照旧,若各衙门有乘机变乱的,卿等宜即奏知处治。大事还待元辅来行。”】
【六月十五日,张居正回京。】
【万历又是一番恩遇,设宴、召见、赏赐自不待言。】
【待到秋天,张母由太监魏朝陪同,经由运河水道抵达北京,两宫皇太后即派宫中管事太监慰劳,送去各种珍贵礼品及御膳、饼果、羊酒等赏赐,令张居正母子感激涕零。】
【不久,两宫太后又召张母入宫相见,加恩免行国礼,行家人之礼。】
【对于张居正来说,1578年前后,是他个人荣耀的巅峰时刻。】
……
天幕上。
虽仅年过半百,但已须发变白,呈未老先衰之态。
形神顿惫的张居正借着灯火,伏案书写着什么。
『……作三诏亭,意甚厚。』
『但异日时异势殊,高台倾,曲沼平,吾居且不能有,此不过五里铺上一接官亭耳。』
『乌睹所谓三诏哉!』
『盖骑虎之势自难中下,所以霍光、宇文护终于不免。』
……
【此时此地的张居正仿佛隐约有一种身后不保的预感。】
【他在给湖广巡按朱琏的信中,谈起为他建造三诏亭的事。】
【因在归葬亡父时,一天之内接连收到皇上三道诏书,湖广地方官引为一时之盛,在江陵建造三诏亭以资纪念。】
【此事让张居正联想到骑虎难下之势,同时联想到历史上两位与他相类似的大臣——霍光、宇文护。】
【万历八年(1580)二月十八日,万历皇帝举行耕藉礼。】
【三月十四日,举行谒陵礼。】
【三月二十二日,张居正上疏乞休。】
……
大汉·宣宗时期
刘病已皱着眉,不乐意道:
“他什么意思?”
“朕对霍光还不够好吗?”
许平君白了他一眼。
刘病已愤愤不平道:
“他的身后名朕可没抹黑,那霍家人才是咎由自取!”
“哼,希望霍光能好好管管他家那位吧。”
说罢,又叹了口气。
“此时就已经想到了身后结局吗?”
“功高权重,非臣下之福啊。”
……
季汉·怀帝时期
刘禅第一次这么快了解一个皇帝的处境问题。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有这么一个個心心念念为国为君的大臣尽心尽力。
皇帝居然还要有什么怀疑吗?
根本不需要怀疑!
“张居正先生还是多虑了。”
“如此尊重备至恩礼有加。”
“怎么会有霍氏之祸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都能看明白!”
诸葛亮看着一脸自信的刘禅,欲言又止。
陛下……算了,我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安慰他吧。
……
北周·武帝时期
“位极人臣,功高权重。”
宇文邕看着天幕冷哼一声。
“这才是个聪明人。”
此时太后与皇帝对他尊重备至,但伴君如伴虎的后果也不得不有所考虑。
况且……
宇文邕看着一副气血衰竭之相的张居正。
繁重的政务,错综的关系,新政的重重阻力,都已经让他形神憔悴,疲惫不堪了。
与其中途翻车,不如急流勇退。
归政乞休,既是一种政治姿态,也是一种自谋策略。
“奇怪,这还能出什么差错?”
……
【万历接到张居正的乞休是什么心情,不得而知。】
【当天下旨挽留:“卿受遗先帝,为朕元辅,忠勤匪懈,勋绩日隆。朕垂拱受成,倚毗正切,岂得一日离朕!如何遽以归政乞休为请,使朕恻然不宁。卿宜思先帝叮咛顾托之意,以社稷为重,永图襄赞,用慰朕怀,慎无再辞。”】
【两天后,张居正再次上疏乞休。他在疏中流露了近来惴惴不安的心情。】
【万历什么心情依然不得而知,但这次他没有下旨挽留,而是去找了李太后。】
【如此人事更动,他作不了主,事情还得通过“垂帘听政”的母后才行。】
【而李太后的态度很坚决“待辅尔到三十岁,那时再作商量。”】
【万历拒绝了张居正的乞休。】
……
武周。
“哇……她有病吧?”
太平小声嘀咕着。
“辅佐到三十岁,这不就意味着,张先生在世一日,亲政便一日无望?”
“天下岂有三十年不能亲政的天子?”
“你干脆直接在俩人之间扔把刀好不好呀。”
李旦看着远处母后的耳朵好像动了动,怼了怼太平。
太平看着他,眼神透露出“你怎么这么怂”的情绪。
然后乖乖闭嘴。
……
【前面讲过,万历是一个很有主见的皇帝,他也不像隆庆。】
【朱翊钧从少年步入成年,从幼稚走向成熟,他已经不必元辅张先生搀扶,可以独立行事了。】
【但是他还要在强有力的元辅扶持下处理朝政。】
【从自律坚持日讲学习可以看出,万历是个有想法想做事的皇帝。】
【而对于一个皇帝而言,这种长期遭受压抑的心情,是难以承受的,总有一天要爆发出来。】
【物极必反,万历对张居正由亲至怨的转变,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契机。】
……
大明·万历时期
小皇帝惊愕的看着天幕。
“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小皇帝又急又气!
他拍着身前的案桌,拍的哐哐之响!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张居正看着发着脾气的小皇帝,心中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要说对小皇帝有多忠心倒也未必。
但两人之间此时也是亲若父子。
他也明白皇帝这种存在是不能寄托情感的。
但……
他还是希望皇帝成为尧舜之君。
“陛下,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小皇帝看着躬身行礼的老臣,噔噔起步上前。
两只小手扶着老臣的手臂。
严肃道:
“朕定全先生大义!”
……
大明·神宗时期
朱翊钧面无表情的看着天幕。
袖子的手紧握成拳。
嘴角慢慢浮现一丝讥讽。
“使张先生闻,奈何。”
“但你终究不得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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