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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望舒城,独孤家。
邓儒透过窗台,听着外界噼里啪啦的雨声。
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听到过雨声。
也就是说。
像电影中那种。
大雨倾盆,夜黑风高,鲜血顺着雨水混合着流下的场景,从来没有过。
许久未听见雨声,倒是有些,陌生了。
“你们有没有闻到,这雨,带着血腥味。”
邓儒看着屋外的雨水,问着周边四个心魔。
这雨,没有什么血腥味。
只有雨水打在地上,溅起泥土飞溅的土腥味,混合着雨水,那种清新的味道。
也有很久没有闻到了。
“有大能献祭了自己。”
第一心魔说道。
如今是大靖末年,气数就是这样。
说不下雨,便是滴雨不落。
若是下了雨。
说明有人干扰了气数。
“这雨,能下多久?”
邓儒问道。
他其实真正想问的是。
这雨,有没有改变院内那位姑娘的运势。
“五年。”
第一心魔望着天空说道。
“但,是风调雨顺的五年。”
第一心魔说道。
也就说,这五年。
百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庄稼想生便生,想长便长。
百姓不会饿死,所有粮食都会以最大的产量进入百姓的粮仓。
而这五年的粮食。
能让所有百姓,再继续安然度过十年。
十五年。
这是那位不知名的大能,为天下百姓争取到的十五年。
也就是说,十五年内,不会有百姓因为活不下去而造反。
也不会有野心家去跟团。
大靖的气运依然要苟延残喘上十五年。
这也就代表着。
百姓过完十五年之后,还要继续苦一苦。
而原本,在大靖气数完蛋时,真阳门是会去开这个团的。
但是........
真阳门两年前被邓儒亲手灭了。
没有人会去开这个团。
当然,不排除有其他的人去开这个团。
一切都还为时尚早。
这些,是吏治清明,河清海晏的最乐观推测。
可大靖,是河清海晏?
是吏治清明?
都不是。
大靖的衰弱,有天灾的因素。
但,不全是。
大靖地方上管辖能力的衰弱,才是大靖衰弱的主要原因。
说一个看似是废话的笑话。
因为大靖衰弱了所以大靖衰弱了。
这不是废话,这就是事实。
就拿望舒城打比方。
因为大靖地方上的衰弱,一个堂堂县令,都只有武者后期的实力。
一个野鸡帮派的帮主都有武者中期的实力。
能管吗?
管得了么?
敢管么?
既然不敢管,那这些地主士绅,可不会拿大靖的百姓当人看。
大靖需要民心,所以维护百姓。
而地主士绅需要积累,需要稳坐钓鱼台。
他们不需要百姓。
如果不是邓儒灭了三家士绅。
那么如今望舒城的百姓都撑不到,这一场雨的到来。
所以,事到如今,还有人能说屠杀恶人是没有意义的么?
这就是意义。
杀了他们,无辜的百姓就能够活下去。
就能够看到希望。
他们怎么配活着?
若是连恶人都想要有个救世主,那真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就好像,顺溜说的那样,鬼子都知道回家,可我的家呢?
恶人都要有个救世主?可善人的命呢?
“明天继续去赶路吧。”
邓儒对四个心魔说道。
这雨明天应该就停了。
那时候望舒城的百姓们可有的忙了。
邓儒双掌合十,对着天空遥遥的行了个礼。
不管这位大能的目的是什么。
他都实打实的救了无数百姓。
他是值得尊敬的。
........
庭院内。
雨在哗啦啦的下着。
独孤月没有丝毫避雨的意思。
她都快真气境了,寻常的雨,根本不可能让她染上丝毫的疾病。
“这雨,都有些陌生了。”
独孤月任由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混合着眼泪,缓缓流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或许,只是在为望舒城的百姓有救了,而喜极而泣?
大师果然,是他们望舒城的福星啊。
第一次来,剿灭了三家。
让百姓活到了现在。
第二次来,带来了一场雨。
让百姓活了下来。
虽然独孤月也知道,这场雨,
跟邓儒毫无关系。
但,她依然觉得,邓儒是他们的福星。
福星嘛,又不是救星。
不,是福星加救星。
“小妹,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雨这么大,赶紧回屋,不要淋伤了身子。”
门外,独孤白的声音响起。
“大哥。”
独孤月看着自己的兄长,喊了一句。
“怎么了?”
独孤白有些疑惑。
“我已经气血境了,不怕雨。”
独孤月笑道。
“我想出去走走。”
独孤月又说道。
“出去走走?行啊,反正这雨也淋不伤你,想走走就走走呗。”
独孤白说道。
“不,我的意思是,我想离开望舒城,天下很大,我想去看看。”
独孤月露出一丝笑。
回想起两年多前,那白衣僧人洒脱的与他们告别。
她很羡慕。
她也想出去走走。
看万水千山。
有恶除恶,做个潇洒的游侠儿。
“......你疯了?外面世道那么.......”
独孤白大声道。
他想说,外边世道那么乱,独孤月一个弱女子,如何能生存?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对父母的在天之灵交代?
可,他突然想起。
眼前的妹妹,实力啊,已经高过他了。
她不需要他这个哥哥庇护她了。
“就是因为世道乱,所以,我才想出去走走,哥。”
独孤月笑道。
“就像大师一样,去杀那些该杀的人,救那些该救的人。”
“如果没有大师杀了那些士绅豪族,百姓们撑不到这场雨。”
“可,大师只有一个啊,如果不多来几个,望舒城的百姓撑到了这场雨,其他城的百姓呢?他们能撑到吗?”
独孤月苦笑道,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吗,也变了。
“你........这大师真是个......”
“唉,也罢,你想去就去吧,我是管不了你了。”
独孤白情急之下,甚至想骂邓儒是个祸害。
可他想到,就是这个祸害,在两年多前,救了他们兄妹。
他,便不想多说什么了。
“谢谢哥。”
独孤月说着,从独孤白的身边过去,拿起挂在门上的斗笠,戴在了头顶。
此刻的她,很像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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