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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儒看了眼第三心魔。他虽然很想去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真阳子只是没有法力了，不是死了。
法力还可以恢复的。
现在要做的，是趁他病，要他命。
杀了真阳子，在凉州境内，他邓儒便能够毫无顾忌的去惩恶扬善了。
至于说灭了真阳门会不会招来道教祖庭的报复之类的。
那是不可能的。
道教祖庭不对各个道统的生死负责。
其他道统是吃喝玩乐也好，还是吞吐天地也罢。
祖庭都懒得管。
别影响祖庭得道成仙便好。
“还有......算了，让你说遗言只会增加风险，死吧。”
邓儒本来还想人道主义一下，让真阳子说个遗言什么的。
但转念一想。
真阳子是道士啊。
道士要是借着说遗言的机会夹杂一些咒语什么的。
那可是防不胜防。
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去死吧。
邓儒说罢，一枪向着真阳子的头颅捅去。
“小友且慢！”
忽的，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南边传来。
邓儒手指一抖，还想再继续刺上几分，但发现眼前的真阳子身上显现出了一道防护的金光。
“好，太上老君带着笑出场。”
邓儒收起长枪，喃喃自语了一句。
他知道，今天，真阳子的老命，保住了。
只见面前，出现了一个白衣白发白胡子的老道士。
就连其肌肤，看上去都是雪白一片。
而最关键的是。
邓儒看不出他的境界。
要知道，就算是窥道境的存在，邓儒都见过，也能够粗略感知境界。
而眼前这个老者，他却感受不出任何境界。
“前辈是何人？可知这真阳子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要贫僧放过他？”
邓儒一连串卷的问题问出，面前的老者神色有些尴尬。
“贫道乃大靖国师纯阳真人。”
纯阳真人自我介绍道。
“哦，然后呢？前辈要保真阳门？”
邓儒只关心这个问题。
“不，确切来说，只保真阳子，还有真阳门中的一位弟子，那是祖庭祖师的弟子，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他人，贫道不保。”
纯阳真人挠了挠头，说道。
“祖庭祖师的弟子，前辈自然可以保，那真阳子难道也是什么祖庭祖师弟子？”
邓儒问道。
“不，他不是，他是贫道师弟的徒弟，贫道欠师弟一个人情，答应了他，要让他的弟子好好活到老死，你如果把他杀了，贫道便成了言而无信之辈。”
纯阳真人解释道。
“既如此，若前辈能保证此老贼不来报复贫僧，那贫僧也无话可说。”
邓儒语气中带着一些刺道。
难怪，难怪李定国不愿意管真阳门。
哪怕大靖边军不能够动，边关的两位窥道境战将，或者说十一位心相境战将出来走一走，顺手灭个真阳门，应该也不是难事。
为何不管？
原来是太上老君的青牛下界啊。
当真是权威滔天啊。
“一定，一定，小友如此通情达理，贫道便也放心了。”
纯阳真人赔着笑。
老实说，堂堂一国国师。
从大靖开国的那一刻就开始活到现在，活了上千年的人。
实力，更是道果境的存在。
在邓儒面前摆出这般姿态，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但邓儒心中还是有些不畅快。
是对强权的不畅快。
这一刻，邓儒理解了望舒县令当初的那番话。
“我却该杀的不能杀，该罚的不能罚。”
该杀的不能杀，该罚的不能罚啊。
邓儒叹了口气，但也无可奈何。
他打不过眼前的纯阳真人，这是事实。
人家是国师，有国运加持，是道果境的顶尖高手。
人家愿意态度如此诚恳，已经是足够给面子了。
若真惹怒了，便是一个巴掌下来，不死也得残。
“贫僧灭真阳门，前辈可会阻止？”
邓儒又问道。
“小友请便便是，贫道从不介入他人因果，他们助贫道这师侄为虐一方，也该有此劫，若不是他是贫道师侄，他也该有此劫。”
纯阳真人呵呵笑着。
不再过多废话，便拉着真阳子离开了。
观其模样，似乎是真不打算让真阳子回来找邓儒报仇了。
邓儒看着远处，火光冲天，时不时响起一两声剧烈爆炸的群山楼阁。
他的思绪一时间有些飘忽。
好消息。
除恶了。
坏消息。
不彻底。
首恶在人的庇护下跑了，只留下这些跟着首恶作恶的助纣为虐之徒。
不，有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助纣为虐。
他们或许只是听了真阳子的一些忽悠，以为自己在拯救天下苍生？
但这不是邓儒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只是遗憾，首恶没有除掉。
“贫僧想到了一部经典著作。”
邓儒看着火光冲天的真阳门说道。
“什么著作？”
第三心魔歪了歪脑袋，问道。
邓儒长舒一口气，如同学子念书般，大声念诵道。
“老君辞了众神，跨上青牛背，驾彩云，径归兜率院，好大圣，同天王众打入洞内，将那百十个小妖尽数打死，雷公入府，火德归宫，罗汉向西！”
“........”
第三心魔哑然。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还真的........
像。
此时此刻，那正如彼时彼刻。
老君牵走了青牛精，大圣和众神打死了洞中小妖泄愤。
国师拉走了真阳子，杀生和尚只能打死门中门徒泄愤。
“哈哈哈。”
忽的，邓儒大笑了几声。
似乎是在宣泄不满，又似乎是在笑自己矫情。
人家纯阳真人已经给面子到这般程度，他还要这般，实在不知道好歹.....;
只是啊.......
“好个嫉恶如仇的齐天大圣，最终只能打死了小妖泄愤，不能为那无辜百姓报大仇。”
“好个以恶制恶的杀生和尚，最终只能杀死了小道泄愤，也不能为那些百姓报那仇。”
邓儒说罢，摇了摇头，拉低了一下斗笠。
还是实力不够强。
若是实力够强。
那他要，让天地都快意。
让所有恶都恶报，善有善报。
不再惧怕帮助徐二丫。
不再被迫放走真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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