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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李家家主之后,又花了些时间,将李家所有人都屠了个干净。当然,那些不知情的丫鬟仆人,是留下来了的。
杀生佛,杀生在前,佛在后,杀人只是手段,除恶才是目的。
偶尔斩草除根。
毕竟君子不立危墙。
“最后一个,张家。”
邓儒扶了扶斗笠,对门外等候的金甲将说道。
灭了李家,他的修为距离气血后期,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灭完张家,便可以达到气血后期,灭虚阳派,也便不是什么问题。
“是,大师。”
金甲将恭敬点头。
将这三家灭族,望舒城能太平很长一段时间。
或许以后还会有新的三大家族,正如打扫完房间后依然还会生出灰尘。
但打扫,并不是无意义的。
不打扫,灰尘便越积越多,最终影响人的身体。
恶,不除,也会越积越多,先是荼毒百姓,最后,便是整个天下,最终会反噬到恶的本身。
赶到张家。
张家已经得到了消息,一个个家丁手持弓弩严阵以待,门口还有武者压阵。
一众百姓被驱赶到张家门口的台阶上,一个个抱头蹲着,面色慌张。
很显然,百姓是人质。
“你们就此退去,我们依然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定屠百姓之首,以污官府之名!”
那张家家主,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人背着手,厉声道。
他倒是与另外两个家主不一样,他是凡人。
另外两个家主是气血境的修行者。
他以凡人之躯掌握偌大的张家,也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之辈。
用百姓的性命,来逼迫官府退兵。
如果不管不顾,那么就算张家被灭,官府也休想建立起公信力。
至少,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来洗地。
这是明目张胆的阳谋。
王家家主和李家家主倒是没用这种手段,也有可能是邓儒来的太快,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布置。
而灭了王家和李家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张家有了时间准备。
此刻,除了被抓的百姓之外,还围着许多围观的百姓。
只要官府的军队不管不顾,直接杀人,那官府的公信力就彻底完犊子。
“抓人质么?”
“手段不错,确实简单有效。”
邓儒闷声称赞道。
他虽然不是官府的人,但,如果官府失去了公信力,那么灭了三家,望舒城依然不能政通人和。
这跟他的目的有悖。
“多谢夸赞,大师,不如你就此退去,我张家与王李两家不同,所做的不过是开些青楼赌坊的生意,何必赶尽杀绝?”
“他王李两家蓄养恶奴,分不清高低贵贱,害死百姓无数,那是他们该死,我张家不过是开了点青楼,赚取一些皮肉钱罢了,我张家还能给那些女子提供温饱,算起我们还是功德无量。”
张家主手摇折扇,彬彬有礼。
若不是他业障缠身,邓儒就当真信了他的鬼话。
当真以为黄色皮肉生意讲的是个你情我愿的绿色产业?
逼良为娼,买卖人口,才是常态。
“手段不错,但很可惜,你对敌人不够了解。”
邓儒懒得说太多,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张家家主愣了片刻。
忽然,一种被吃人的洪荒猛兽盯住的感觉袭来。
“放.......”
不等张家家主下达命令。
一道漆黑的影子抬起一只漆黑的手便将他的脑袋瞬间拍碎。
他手段确实不错,够狠,够果决。
但他不知道,心魔这种东西的存在。
说到底,博弈,就是比双方谁更能藏,谁更勇。
他够勇,够狠,却不够藏。
那些家丁,还有张家的修行者都傻了。
他们家主死了?
这太突然。
邓儒没有犹豫,当下一跃而起,两手抓住张家两个气血修士的脑袋,二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抓离现场。
张家的大门直接被三人撞塌。
砰的一声,将二人摁入坚硬的地面,二人的脑袋瞬间血肉模糊。
而心魔则形如鬼魅一般,将那些挟持百姓的家丁和修行者见血封喉。
那些修士和家丁甚至根本没反应过来,他们脑袋空空,什么念头也生不起。
心魔,最擅长的就是一个神出鬼没,蛊惑人心。
摄住敌人心神,让他们来不及撕票,而后直接一击毙命。
将百姓解救,身后五百甲士立刻围了上来,将百姓庇护在身后。
很快,属于张家的惨剧,也开始了。
喊杀声,求饶声,金铁交鸣声,血肉崩裂声,无数声音混合在一起,偌大的府邸格外的嘈杂。
那些哭嚎声,求饶的声音在邓儒的耳边响起。
心魔的声音也不识趣的在耳边不断的纷扰着。
邓儒不管,不听,只是杀人。
可这些声音却并不是他选择不听,就能够不听的。
就好像把穷人从大街上赶走,并不代表这个世界没有穷人了。
捂上耳朵,不代表这些声音就会消失。
“杀吧,杀吧,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杀就是了。”
心魔在耳边不断的蛊惑着。
杀生佛的路十分凶险。
一旦沉醉于杀戮,心魔就会趁虚而入。
一旦不愿以杀止杀,心魔也会趁虚而入。
杀生佛需要在无尽的杀戮和彻底皈依,不再杀生之间,拿捏住那薄弱的分寸。
稍有偏差,便是心魔入体,魂飞魄散。
但风浪大,鱼也贵,杀生佛快速无比且扎实的修行速度,是其他功法拍马也赶不上的。
听着耳边的哭嚎声,心魔的蛊惑。
邓儒一拳锤爆一个张家修士的头颅。
“杀吧,杀吧,那些丫鬟,仆人,也不要留着,只要把所有人都杀了,世界就干净了,天下就再也没有纷争,没有饥饿,病痛,更没有恶。”
心魔声音邪魅,充满着蛊惑的感觉,他的声音在邓儒耳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回荡。
每杀一人,他都要重复一遍。
“他妈的,烦死了,你能不能闭嘴?”
邓儒一拳打碎一个公子哥的脑袋。
鲜血溅到一旁一个大声哭泣的丫鬟身上,她瞬间闭了嘴,委屈巴巴,又满脸恐惧的看着。
“......”
邓儒瞥了一眼,不管这丫鬟。
她身上没有业障,相反还有伤,只是拿钱服侍所谓的主子们,给主子们发泄可怜人罢了。
她不属于该死的行列。
心魔越想让他沉醉于杀戮,他偏不。
他只杀该杀的。
略过哭泣的丫鬟,邓儒继续杀人,一条又一条生命在他的手中逝去。
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痛快。
但一想到这些人所害之人,会因为他今日的屠杀之举而大仇得报,他便有种快意之感。
人生在世,当明善恶,杀恶徒于红尘中,何其快哉。
杀戮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平息。
心魔的念叨声也已经平息。
这本体,他妈的,正得发邪。
他似乎根本不会因为杀人太多而麻木,也根本不会因为杀人太多而变得嗜血滥杀。
他始终只杀该杀的,不该杀的,一个不杀。
不管他怎么在他的耳边念叨,他都是不听。
邓儒走出已经遍地尸体的张家,他的境界提升到气血后期。
在频繁的杀戮下,他一天,便能抵寻常人数十年。
“三家尽屠,将军也可回营了,告诉县令大人,贫僧期待,他能做个好官儿。”
邓儒合掌闷声道,从腰间解下半截虎符,扔给金甲将。
“大师放心。”
金甲将弯腰行礼,将虎符揣进腰间。
“大师接下来欲往何处?”
金甲将朗声询问。
“自是踏千山百万里,听万水洗松涛,有不公处平不公,遇恶斩恶,遇善扬善。”
邓儒摘下面具,别在腰间,朗声大笑。
他这一摘面具,瞬间吓到了众人。
五百甲士和路过的百姓纷纷露出惊讶的目光,一些胆小的百姓更是尖叫的逃跑。
“......”
金甲将沉默了片刻。
他不是没有见过毁容的人。
但毁容成这样,还留一半完好的人,确实没见过。
太怪了。
面前那半人半鬼模样的和尚大笑的模样,竟让他觉得,这和尚有几分霸气,还有几分侠气。
“哈哈哈哈,大师果真不同于常人,是个妙人啊,若有缘,大师重回我们望舒城,末将定与大师喝上一杯。”
金甲将不愧是将军,单论这份心理承受和反应能力,就非寻常人所能比拟的。
“会有机会的,贫僧有直觉,望舒城与贫僧的缘法,还未断绝。”
邓儒轻笑,笑容有些狰狞。
他重新将面具戴上,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便独自离开。
那五百甲士和金甲将就那么目送他离开,直到彻底看不见白衣的背影,这些甲士才纷纷翻身上马,打道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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