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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帮驻地。一个健硕壮汉被邓儒抓在手中,当成锤子砸向周围赶来救援的帮众。
一砸下去就是一片血花。
“疯了,这疯和尚,修禅修的走火入魔了。”
有几个帮众已经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尿了一地。
面前这和尚,一进来什么也不说,伸手就把他们老大摁门上了。
那是直接镶在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杀。
他们也不记得他们黑风帮招惹过这么个白衣和尚啊?
几个帮众打开大门,要向着院外跑去,邓儒抓起几把钢刀,将那些逃跑的帮众优先杀死。
没有活路!
根本没有活路。
逃离只会死得更快。
那些帮众再也生不起逃跑的心思,拿起钢刀就冲了上去。
但他们肉体凡胎,唯一一个修行者,也被邓儒亲手捏死,此刻的他们,哪里是邓儒的对手?
邓儒抄起拳头,一拳又一拳,将一个又一个帮众的脑袋砸的开花。
顷刻,整个黑风帮便再无一点动静。
杀至最后一人时,他身上已是血煞滔天,业障缠身。
修为境界,也彻底在武者后期稳固了下来。
只见邓儒鼻尖呼出两道长长的白气,浑身上下升腾起大量雾气。
过了许久,方才恢复正常。
再继续下去,便是气血境了,需要去面对心魔。
心魔凶险无比,渡的过则活,渡不过则死,
邓儒依照惯例,盘腿坐下,超度一番后,便起身离去。
“走吧,两位施主,继续去下一个目标。”
邓儒对等候的独孤兄妹说道。
“大师,要先去其他地方么?”
独孤月问道。
“呵,其实,若那青蛇帮主不说他有孩子和妻子,他们是不用死的,至少,不会死那么早。”
邓儒轻笑一声。
独孤月愣了片刻,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
如果青蛇帮帮主不试图用他也有孩子妻子来道德绑架,或者说,感化杀生和尚,让和尚放弃杀他的话,那他的孩子和妻子,还有他那一家子,其实不用死。
或者说,不会那么早死,毕竟那一家子最终的死因其实是因为他们跟着青蛇帮主一起参与了贩卖妇女儿童。
而不是说,因为他们享受了青蛇帮主作恶带来的好处,他们就要死。
你青蛇帮主作恶的时候都未曾想过别人也有孩子和妻子或者丈夫,那到你死的时候,你居然还敢试图让别人想想你也有孩子和妻子?
那就让你的妻子和孩子去跟你团聚去吧。
独孤月感觉自己悟了,似乎悟了些什么东西。
等她回过神来时,邓儒的背影早已走远了,她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一众衙役再次与三人擦肩而过。
那早上与邓儒谈话的衙役有些懵逼的摸了摸自己的官帽。
怎么回事。
怎么又是这和尚?
不是,和尚你是什么死神小学生么?怎么哪里死人哪里就有你?
虽然知道佛门喜欢超度死者来攒功德,但这也太勤快了吧?
他们刚接到报案,还没赶到案发现场呢,你和尚就给人超度完了?
衙役只感觉这和尚就跟只秃鹫一样。
........
望舒城县衙内,在那正大光明堂下。
望舒城的县令大人。
一个武者境后期,留着一把山羊胡,穿戴蓝色圆领官袍,头戴双翅乌纱帽的中年男子,正听着几个青蛇帮帮主家的丫鬟讲述着案发的过程。
“大人,我们真没骗您,那大师,啪的一下,就给夫人脑袋捏爆了,又一下,给看大门大大黄给踢死了,然后一些护院的人就去拦着他,然后都被他杀了。”
“他说我们没有参与青蛇帮帮主的事情,就把我们给放了。”
“是啊,是啊,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做什么的,我们也不清楚啊。”
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案发过程讲了个大差不差。
当然了,对于踢死大黄这件事,邓儒如果在的话,他肯定有话要说。
那只叫大黄的狗不是被他踢死的,是那帮主夫人的尸体砸到了那大黄,那大黄有运气不好,脑袋砸石头上,给自己砸死了。
邓儒只杀恶人,好人和没有善恶观念的牲畜,他是不会动手去杀的。
正大光明牌匾下,望舒县令坐在梨花木打造的太师椅上,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他感觉这些丫鬟应该是被那血腥的场面给吓傻了。
自己听听。
大师杀人?
那佛门大师能杀人么?
除非是哪个光头修士假扮成和尚。
但那怎么可能,一般修士可都是非常讨厌那帮秃驴的,怎么可能去假扮秃驴。
“师爷,你怎么看?”
县令看向一旁的一个身穿文士服的年轻男子说道。
“和尚杀人,纯属无稽之谈,谁人不知道和尚最怕沾染血气?他们枯坐参禅,修了个虚妄臭皮囊,一身修为如同空中楼阁,沾上一点血气就散,染一点业障便无。”
师爷冷哼一声道。
他面容中隐隐带着一丝厌恶。
这一丝厌恶并不是对县令的,是对佛门的。
修的什么假东西,善恶不分,怕这怕那,能得个什么正果?
“这倒也是。”
县令点了点头,而后继续闭目养神。
“诶,你说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一个和尚在杀人呢?”
县令突然睁眼,对身旁的师爷说道。
“大人在开什么玩笑,和尚怎么可能杀人?”
师爷笑了笑,把县令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反驳掉。
谁家和尚会为了杀一堆小混混,就坏了自己一身修行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啊,和尚怎么可能杀人呢?”
县令也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正巧在此时,一众衙役抬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走了进来。
县令的话恰好落在了那和邓儒说过几句话的衙役耳中。
“和尚?杀人?”
一时间,衙役的大脑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无尽的浩瀚银河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为什么,每次他去勘察现场,都能看到那个白衣和尚。
为什么,他总感觉那白衣和尚给他的感觉怪怪的,很不舒服。
为什么,那白衣和尚总是要比官府先一步到案发现场。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说明一个事情。
人就是那和尚杀的。
一想到那和尚还笑眯眯的和他说官府一定要将罪恶绳之以法,他就有点想骂娘。
这不特么贼喊捉贼么?
那么问题来了,他要不要将这个发现报告给县令呢?
衙役看着坐在堂内闭目养神的县令,心肠硬了一下,走到县令面前,弯腰行礼。
“大人,卑职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白衣和尚,他总是能比我们快一步到案发现场,或许......”
衙役并不将他的猜想说出来。
在官场,在职场,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说多余的话。
将真相说出来就行了,推测说出来,对了,万一涉及什么不好的隐秘,会死。
错了,耽误了公务进展,也会被罚。
不如将事实完整说出来,至于如何去推测,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这是属于普通小人物的官场生存要领。
他时刻牢记。
“.......”
县令和师爷对视了一眼。
忽的,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哈哈哈,和尚杀人,这还真是个嫉恶如仇的和尚。”
县令哈哈大笑,他转头,凝眉沉思了一会,道。
“不去管他,让他杀,让他把望舒城杀个干干净净,我官府,也好重新广施王道于望舒。”
“这帮家族的好日子,到头了。”
师爷也是笑道。
望舒城的官府没有一点实权。
各大家族把持望舒城,让大靖律法寸步难行。
人皇远在万里,更是鞭长莫及。
如今来了这么个不守规矩,不受拘束的暴力和尚。
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侠以武犯禁不假,但乱世,当用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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