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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大管家的逼问下,随行的小厮还是说清楚了“一千贯”是做了什么——“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少爷带着少夫人去参加拍卖会,遇到了一株药材,少夫人喜欢,少爷就替她拍了。”
“什么灵丹妙药需要一千……”
最后一个字没有出来,可是大管家已经呼吸不畅了。
“就是、就是……”
小厮的声音又变小了,犹豫着不想说。
不是不敢说,是怕说出来把大管家气晕过去,之前就有过一次,他们真的害怕啊。
“说!”
大管家猛地一拍桌面,响亮的声音听的人耳朵疼。
小厮闻声也不敢隐藏了:“就是那日侯府上门求的药草,本来只需要五十贯的,可是后面有人竞争就……”
“五十贯?!!”
大管家声音猛地扬起,让人担心他嗓子会坏掉。
“对、对……”
得到小厮的肯定,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要不他还是下去陪大夫人吧……
“五十贯拍到一千贯……”
小厮慌忙将软绵绵的大管家扶着去椅子上坐下,真的好怕大管家受不了晕过去哦。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这还小厮没法接,他家少爷这么离谱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可能这次真的比较“离谱”一点?
“一千贯一千贯……”
大管家越说越觉得难受,几乎想以头抢地了。
岳秾华就是这时候派人来找他的。
因为心思还沉浸在“五十贯变一千贯”中,听到她的邀请,大管家第一个反应是拒绝。
他怕遇到“同谋”会真的被气死。
不是,他才觉得这位是个大家闺秀,是个懂得节俭的。
结果就是这样节俭的吗?
“呜呜呜、夫人啊,老奴不行了,老奴有愧您的嘱托啊,老奴守不住了啊!”
大管家真的,要心痛到哭泣了。
岳秾华正在喝茶等着,可是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大管家过来,却只等到灰溜溜、尴尬的青儿回来。
她有些奇怪:“怎么了?大管家不在吗?”
青儿:“大管家在、就是、就是……”
青儿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自家小姐的眼神十分复杂且尴尬。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姑爷为了哄小姐开心,花了一千贯买了株五十贯的草药。
最后还送去了侯府。
不是,一千贯啊……都够买十几个她了!
这价格、真的……
“大管家知道了少爷为小姐你花了一千贯买株草药,大受打击,暂时、暂时不能过来见小姐你……”
青儿委婉地说着。
岳秾华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
她心头涌起奇怪的滋味,脸颊也有些泛热了。
没记错的话,不久之前,大管家还十分期待地想让她帮着管管萧厌,让他花钱不要那么大手大脚。
而她想着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所以直接拒绝了。
可是、可是……
打脸来的太快了。
她为了和岳仙仙争,竟然真的容忍他花了一千贯为她撑面子……
如果不是后面从陈竹口中得知真相,恐怕现在的她也处于内疚之中。
但是大管家不知道啊……
他只知道自己“寄予厚望”的少夫人非但没有阻止他家少爷大手大脚,反而花得比他更狠。
一千贯……
岳秾华原本握着书本的手指都跟着收紧,玉白的脸颊上染上淡淡粉韵。
“我过去一趟。”
岳秾华站起身来。
“诶!小姐别……”
青儿想要拦她,觉得这个时候去不大好吧。
结果刚出门,大管家就来了。
于是就回到最开始的一幕——
“夫人找奴才有事吗?”
大管家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甚至不敢抬头看岳秾华。
看到他这样,岳秾华莫名有些心虚。
她轻轻呼吸一下,捏了捏手指:“其他人先下去,我有话与大管家说。”
青儿没有走,岳秾华眼神扫过去。
青儿只得退下。
大管家有些疑惑,可是没有开口。
等人走了,岳秾华才看向面前仿佛藏了好几岁的老人:“大管家可是看了这几日的账本?”
大管家浑身一僵,然后僵硬地点头:“是。”
那哪儿是账本啊,那分明是阎王爷的生死簿啊!
“夫人是准备收回账本了吗?老奴这就命人再送过来……”
因为月底要对账,所以这几天才将账本拿回去的大管家,想到自己看到的内容,只恨不得没有收回去呢。
岳秾华看他样子就知道受到的打击有些大,心中愧疚更深了一下,莫名尴尬:
“你看到夫君在拍卖楼花了一千贯的记录了吧?”
大管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到了。”
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少爷一贯如此,大家都习惯了。”
所以说大管家是真的忠仆,明明看到账单时痛苦的要死,可是听到夫人问话,还是下意识为自家少爷找补。
总不能因为已经花出去的钱,让少夫人自责,和少爷离心吧?
所以就算有错也是少爷的错,关少夫人什么事?
少夫人逼他花钱了吗?
岳秾华顿了一下,压下心中莫名的情绪:“那草药有些特殊,虽然看上去花了很多钱,但……不是你看到那样。”
岳秾华原本想说买家和买家都是萧厌自己,可是在开口的前一刻又吞了回去。
既然这之前大管家不知道,那么在经过他同意之前,也不该从她口里说出来。
所以她顿了一下:“大管家放心,关于那一千贯的事,我会让夫君给你一个交代的。”
原本还在心痛的大管家闻言明显愣了一下,有些呆呆地看着岳秾华。
岳秾华被他看得有些尴尬:“怎么了?”
大管家努力扯出笑容:“少夫人刚刚说,让少爷给奴才一个交代?”
岳秾华点点头:“嗯。”
大管家心情瞬间变得十分复杂,可是看着女子温柔安静,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家少爷那唯吾独尊的性子,什么时候向别人解释过了?
就连当初提亲花的那么多聘礼,他都不解释,何况现在一千贯……
想到这里,大管家脑子里忽然闪过些什么:
等等,说到聘礼。
他记得少爷,求亲时候光聘财就是一万贯,差点被打死也不肯向老爷解释一句。
更别说对他了……
他有点不确定地开口:“少夫人真能让少爷解释吗?”
他家少爷那霸王性子,花就花了,还能给他一个交代?
他就是做梦都不敢这么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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