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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气候在天津还是宜人的,刚把夏日的酷暑赶走的杨树披上了黄金甲,如同卫士般屹立海河边上,收拾好的众人也准备出发了。这次的镖是本地富商托运的货物,运往的地方是京城,故本次走的陆路也是官道,是十分好走的。饶是如此,对于第一次作为镖头运镖的沈逍,仍有些不放心的霍父还是安排了行事稳妥,运镖生涯达到十来年的梁师傅陪同。
“放心吧,姨母,这次的镖我会多听梁师傅的安排,肯定能妥善运到,姨丈也不用担心,孩儿长大了,也该出去展翅,老在庭院呆,岂不是如同家禽般只懂扑通腾挪。”对着两位长辈的沈逍道。
“无论你长多大了还是姨母的小逍,姨母知道你打小性子沉稳,但是毕竟是第一次送镖,姨母多嘱咐是应该的。”霍母看向沈逍说道。此时的霍父则是一脸沉稳,低声说了句:“去吧”。
霍父原本在沈逍出门前还有两分担心,但是见到沈逍的妥善编排,这两分担心也成了一丝对孩子的不舍,只是自己是当家的,也是过来人,想当初自己也是十五、六的的年纪随着父亲押镖,正如孩儿所说,雄鹰该展翅,自己便不要做儿女姿态了。
沈逍听过两老话语,也骑马走到队伍的前面,对着众人说道:“此次的走镖安排已经妥当,望大家能随着安排行事,本镖头依仗各位叔父了。”大多看着沈逍长大的镖师自无不允,纷纷拍着胸口说这趟镖稳着。不看僧面看佛面,霍父在后头着呢,且沈逍过往安排尽是妥当。
回头看了一眼镖物的沈逍,吆喝了一声,也就缓缓率领队伍出发。
沈逍出发时没看到霍元甲,也不奇怪,虽然打小一起长大,感情两表兄弟甚笃,但是霍元甲好与人比斗,此时定是在闹市区与好斗者争相比试,不来送自己也是正常。且霍元甲只好比斗,不爱经营事宜,有着霍父操持,沈逍协助,更是将琐事抛之脑后。
早晨出发的众人,很快在响午时走到了驿站,精神抖擞的汉子并不乏累,只是深知劳逸结合的沈逍,还是领着众人进入了驿站用膳,无大鱼大肉,但是米面也是管够。
坐下来的沈逍看向了一边的启蒙师傅梁师傅,悄声问道:“梁师傅,你看弟子的安排有无不妥,有不妥的地方请你老人家指出。”深知听人劝吃饱饭,一个好汉三个帮的沈逍自然不会为了面子,冷落了身边的老手。
听到此话,深知道这是沈逍给自己的面子的梁师傅自然也不会托大,倚老卖老,人家给了面子,自己得接着还得还回去,不然这么多年行走江湖谈人情算是白谈了。只见梁师傅结过沈逍递过来的茶水道:“镖头安排自是妥当,我原本还想着有无协助的地方,看来现在我多心了。”
梁镖头接着说:“只是小逍你太客气啦,生分,别忘了你的拳法还是我教的,你跟我客气啥。”
“我才没客气,只是人家不是说嘛,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哪里有对宝贝不疼着的。”说起俏皮话的沈逍知道目前为止没犯错,也安心地捧起了手中的碗,吃着起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见众人吃得差不多沈逍便开口道:“众位兄弟,再歇息一刻钟,咱们就出发。”听到此话的众人也开始休息起来,下午的路也不短,多休息一会是一会。
众人歇息完毕,看着结账回来的沈逍,也就出发了。众位镖师看着领头的沈逍、梁师傅,觉得此趟运镖也就如此,轻轻松松按时送达便可。
只是其他们没有察觉,结账回来的沈逍笑容下面有一丝担心,经验老到的梁师傅还是很好发现的,所以开口道:“怎么了,逍儿,驿站出来后,见你似乎有些担心。”
是的,沈逍有一些担心,但是并没有声张,只因为刚结账时从掌柜得知,天津到京城的一路,多了些流匪。自己若是如临大敌,手下的人容易轻视自己的同时还会过度紧张,但这事还是得梁师傅共知。
于是沈逍开口道:“刚结账时,掌柜的说了,最近天津到京城一带有流匪出没,不同于一般道上的流匪,这群流匪什么的都抢,被抢的不单只被剥光,还要么被打死要么加入。”
“这事可不好办了呀,”梁师傅听完沈逍话道。是呀,事情不好办,一般道上的劫匪,大多都会给霍家镖局三分面子,买路钱到位了,一番厮杀自是免了,压的镖走的江湖,大家都会照着前人的规矩做。他也听说最近的一些事情,知道这群流民大多都是活不下去的人。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现在走得不算远,晚上时候跟兄弟们一说,接下来几天提高警戒。”梁师傅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只是自己也不由得摸了摸腰间的大刀,靠武功挣饭吃的,有什么比手上的刀能带来更大的安全感呢。
两人交谈过后,默不作声地继续领着队伍前进,时间很快来到三天之后,路程也算是走了三分之一,这些天来一路平安无事,众人得知流匪猖獗后,担的心也稍微放松了起来。只见两个镖师在队伍后面窃窃私语起来。
张坨和旁边的李峰说道:“这一路无事,看来镖头有些过于担心了,还是年轻呀。”李峰听闻此话没有反驳,而是回道:“半大娃子就是半大娃子,这路我们都走不下十趟,哪有什么流匪,就算是有,见到我们这么多人,料他们也不敢来。”
是呀,一个接近二十人的镖师队伍,怎么会有普通的土匪敢动他们的,但是这只是常理,而常理不适用在已经饿疯了的流匪上。
入夜,安排好守夜人员的沈逍便歇息了起来,他已经和梁师傅说好,由梁师傅看着上半夜,下半夜就由他这个年轻的来看,已经四十有加的梁师傅看到这个安排自然也是接受。
入秋的夜晚清凉,把火堆中的木炭加上少许,寄望火旺些后驱走寒意的梁师傅想着,这趟镖送完后得到的银钱,加上之前的积累,自己也是够给家中的二娃考虑一下婚事了,当爹的给家中两个娃儿完成成家之事,也算是尽责了。
想着老大的怀着孕的媳妇,知道自己将要做爷爷的梁师傅,突然听到几声动静,这不是野物的动静,窸窸窣窣的声音,陆陆续续地传来,野物可不会发出这种频率声音靠近猎物,顿时大喊:“兄弟们,来人了,准备家伙什,来的不是什么好客。”
外围守夜的镖师也早以发现四周的人影,只是没来得及在梁师傅之前提醒,如今梁师傅这一张罗,也纷纷拿起刀围着营地列防了起来。
过来,不到一阵子,营地前便出现了一支二十来人的流匪,这群流匪呀可谓是衣衫褴褛,许多汉子穿得衣服仅能遮体,更别说有什么鞋子能让他们穿着,众流匪也不说话,看着篝火旁的食物,然后对视一眼,直接向营地众人发起了攻击。
都是些运镖的好手,面对一群流匪,自然是没有惧意,只见梁师傅举刀劈向了冲第一的流匪,刀面映射着火光,甚是好看。一个呼吸后只听见面前匪首痛呼一声,原来是梁师傅的刀劈中了他的肩膀处。
被劈中的匪首应声倒地,众镖师也有样学样,把面前的流匪招架住,大多都是不到三两招,就把只会点庄稼汉式、拿着镰刀锄头的流匪制服,今日在队伍后闲聊张坨李峰两人更是联手把四个流匪砍翻,正得意向一旁人炫耀着。
是的,这场战斗已经结束,见到冲最快的人被砍倒,流匪用着比来时快上许多的速度,一哄而散。双手持棍,准备着策应的沈逍也是一脸茫然,我棍子都出来,你跟我说完事了?
流匪散去后,约莫过了一刻钟,知道流匪今晚起码是不会再来的沈逍也安排了起来,部分人员继续外围警戒,其余兄弟把流匪尸体移置一旁。待第二日早晨,按照规矩,经过村镇时汇报上去,自有人帮这些可怜人收尸。
看着这些可怜人的尸体,沈逍心里不禁想到如果还是遇到这些流匪,自己是不用担心的,这支镖师队伍足以应对。就怕有高手,不过高手也不怕,自己现在的实际战力比上霍父都高上不少,津门中对自己有威胁的不过也就一个秦爷。有这样子实力的还来当流匪,才是荒谬呢!
只是沈逍忘记了小几率事件发生才是常态,很快他就会知道,高手在民间这一说法在哪个时代都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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