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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陈秦的话,众人几分不解。“陛下从何得知?”
“朕也是站在张九道的角度考虑的。按照你们的说法,张九道无敌于天下。一个无敌之人,若想要朕的都城,会选择先支援云州,给朕以警告么?如此麻烦的步骤,根本不符合张九道的地位。”
“若朕是张九道,想要都城的统治权,只需要一封书信传给皇帝,内容也很简单:‘让出都城与天居山,或者死。’”
陆风南道:“那陛下认为,天居山发来这封书信的意思是?”
“有人以天居山张九道的名义,心中盘算着自己的生意。”
甘南摇头:“陛下,虽然您之前的分析在理,可是在下认为,天居山应该无人敢如此僭越。张九道百年不问世事,这一次天居山却破了例。若是有人私自打算,被张九道知晓,恐怕不会好过。修为越高,越是惜命。在下不认为会有大宗师,做这种傻事。”
陈秦也点点头,觉得甘南说得有道理。
左问德忽然眼前一亮:“若这人打着天居山的名义行事,是被张九道默许的呢?”
“被张九道默许?”
“是。微臣以为,可能张九道不会对陛下出手,但也不阻拦那人的行事。所以他才能带着天居山众人去支援云州,阻挠陛下的西进计划。”
“这个猜测虽然大胆,但是也合情理。可是张九道为何要默许此事?”
左问德思索片刻,道:“很可能是因为都城可能有张九道需要的东西。”
武进道:“若是都城有张九道需要的东西,他自己来取不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所以我刚刚说的是‘可能’。或许,张九道早就来都城找过好多遍了,也不一定。”
“而且,微臣曾经得到一个有关伪帝的密辛,也告知过陛下。伪帝陈潜当初之所以能够劝说李茹芳出手,好像就是因为陈潜许诺事成之后给李茹芳一样物件。可那物件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
“微臣想,若是一件李茹芳都愿意出手的物件,那张九道感兴趣,就不足为奇了。”
陈秦点头:“这个猜测很有道理。左大人不说,朕都忘了这回事了。确实,你当时跟朕提过,还说为了保密将知晓此事的人都解决掉了。看来,天居山有人似乎猜到了此事啊。”
“正是。因为是猜测,毫无依据,所以张九道不会亲自出手。但张九道又对这物件有想法,所以就抱着让那人试一试的心态了。”
陈潜打动李茹芳的东西是什么,无人知晓。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定与让无上宗师的修为更进一步有关。
现在的张九道,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多岁。若是再进一步,能活多久?两百岁?三百岁?甚至永生?
陈秦的心里没有答案。
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肯定不是和无上宗师动手的时机。
陈秦想了想,道:“陆风南。”
“微臣在。”
“你替朕拟一道诏书,告诉天居山,就说朕放弃云州了,但献上都城这种奇耻大辱,朕就算死也不会答应。”
“是。”
“左问德。”
“微臣在。”
“你派人打听打听,云州那边挑头的天居山武者,是哪一个。若是有机会,朕一定要让此人,为这次的愚蠢,付出代价。”
“是。”
至此,西线三州,云州霍州顾州,都彻底被封锁住。陈秦再无能力推进一步。
“本来想乘势拿下云州之后,在休养调整。现在天居山扣住了云州,倒是让朕可以提前休息了。”
陈秦叹了口气:“左问德,你代朕给赵简去封书信,让赵简在贺州和觉州稳扎稳打,不要着急。有需要银钱的地方,不要犹豫,直接跟朕提出来,朕现在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钱。”
“是。陛下,赵大人主管军务,肯定不会有问题。那政务方面,又该如何?”
“至于两州的政务,朕手下一时也无人可用。聂大人,你久居贺州,有什么推荐么?”
“回陛下。臣以为,贺州州令何振和觉州长史齐铮,有些才能,可以胜任两州政务。”
“贺州州令?朕以为贺州在德亲王的手中铁板一块,早就没有州令了。”
“回陛下,德亲王没有明意谋反,所以贺州的州令一直有设。只是没什么实权罢了。”
“既然没什么实权,那就应该少有作为。如此,你又如何知晓何振的能力?”
“何振本来是贺州杳城的城守,就是因为把杳城经营得太好,才被德亲王升任为贺州州令架空的。”
“哦,有此事?”陈秦更是疑惑:“既然他经营得好,为何德亲王不重用他?”
“回陛下,何家世代忠良。他的曾祖,是军中校尉,在斩风城杀敌时殒命。他的祖父任工部主事,积劳成疾,四十多岁就病故。他的父亲任刑部主事,因为断案时不避权贵,被任暗杀。不光他的祖上,整个何家一脉,全都是忠烈之人。”
“哦?朕的大雍,竟有这等忠良?之前普华城存银的名单上,好像没有何家的人吧?”
“是。何家祖上三代为官,都是清白之身,从不贪墨。后来因为奸臣当道,家无余财无法疏通,整个何家被挤出了都城,何振也被贬到了贺州做官。”
陈秦听后,也觉得对何家人有些钦佩。
“何振在杳城做城守的时候,政绩斐然。但是他只听皇令,不听王令,让德亲王无法掌握杳城大权,所以才将他明升暗降,抬到了贺州州令的位置。”
等到聂伦远说完,陈秦对整个何家非常欣赏。但是,欣赏归欣赏,他反而对何振有些担忧:“他既是忠于皇室,那应该也听闻了有关朕是替身的流言蜚语。他还会为朕所用么?”
聂伦远话里话外,透露的都是何家对皇室的忠心。可是陈秦又不是大雍皇室血脉,何家还会忠于自己么?
“回陛下,微臣相信他,是因为他曾与臣说过大逆不道之言,望陛下先恕他无罪,臣才肯讲。”
陈秦笑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朕因言治罪?朕恕他无罪,你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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