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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剿李茹芳的任务完成，接下来就是收拢兵众，准备攻城了。一行人来到之前李茹芳点星剑诀肆意轰杀的战场，叹了口气。
陈秦的面色有些悲怆：“李茹芳虽然杀了，可不知楚城守他们，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这时，陈秦旁边的几具尸体动了动，从下面爬出了一个人来。
耿然立刻挡在陈秦身前：“有埋伏！护驾！”
“老耿，护你个锤子啊护，是俺，武进！”
“武校尉？”
几人看着满脸被血痂覆盖的人，仔细辨认了许久，但都没看出武进的影子。
武进赶紧抹了把脸，嘿嘿一笑：“陛下，是俺！”
一听这“嘿嘿”的憨实笑声，大家心里有了数。
的确是武进没跑了。
“陛下，其他人呢？”
“还不知道，要一个个找。”
“俺喊一嗓子试试看。”
武进深吸一口气：“陛下已经把李茹芳轰死了，你们有谁还活着，都出来吧！”
然而过了许久，也没人响应。
战场上的尸骸一片死寂。
武进悲上心头：“完了，除了俺，都死了。”
“朕看可未必。”
陈秦之前跟将领们说过打不过就装死的命令，认为不可能只有武进一人活下来。
只是他们现在不敢露头罢了。
的确如此。
李茹芳的威名，响彻大雍百年，谁会相信他这么轻易就被杀死了？
散落在战场上装死的楚唐、楚扬威、张斌、常勇等人，听到武进的呼喊声，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武进被李茹芳抓了，已经叛变投敌，要把他们引诱出来戴罪立功！”
“还是朕来吧。”
陈秦朗声道：“若是有还幸存的人员，现在就出来吧。赵将军等人的确按照朕之前的安排，轰杀了李茹芳。”
陈秦一说话，还活着的将领们也绷不住了。
究竟是真的杀了李茹芳，还是陛下也成了人质？
张斌心一横：“妈的，若是陛下也被捉了，那就一起完蛋！反正我不想过终日抱头鼠窜的日子！”
张斌立刻从死人堆里爬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即便他健步如飞，但心中已经有了死志。
若是陛下真的被抓，那他也不愿苟且偷生了！
大不了一死！
同样飞奔而来的还有常勇。
跑着跑着，张斌忽然听到了远处的呼喊。
“张斌将军！”
“老张！老常！你们还活着！”
张斌和常勇远远望去，发现陛下等人正在向他挥手。
陛下那脸上自信的笑容，不似作假。
李茹芳，真的被杀了？！
如释重负的张斌，立刻热泪盈眶：“陛下！陛下！末将等得好苦啊！”
眼见张斌真的被陈秦叫出来，在一旁时刻担忧着父兄安危的楚洛灵也立刻道：“爹，大哥，你们还活着的话就出来吧！”
楚洛灵一喊，楚唐和楚扬威也不装死了。以楚洛灵那刚毅的性格，向来不屑于去说谎话，更不用谈被李茹芳逼迫了。
楚唐楚扬威父子二人也很快与陈秦汇合。
“爹！大哥！你们还活着，太好了！”
“洛灵，没事就好！”
陈秦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看来楚城守和楚将军，还是不太相信朕啊。”
楚唐尴尬地笑了笑：“啊……哈哈，臣有些年迈，耳朵不太好，没听见陛下的话。扬威，陛下喊了么？”
楚扬威咽了下口水：“或许……可能……大概……”
“行了。你们谨慎点，也是对的。朕不会追究的。”
“谢陛下。”
陈秦看了眼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将领，叹了口气：“看来，陆风南还是死了。”
得知陆风南的死讯，陈秦等人都有些哀伤。
伤亡在所难免，可是朝夕相处的人，以如此窝囊的方式殒命沙场，还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陈秦很快就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今日大军调整休息，。明日一早，攻城！”
“遵旨！”
陈潜下达了攻城的指令，所有将领都进入了备战状态，将陆风南的死讯抛诸脑后。
而整个人身埋在土里，只露出个鼻子呼吸的陆风南，心中也很纠结。
陛下演的有点逼真，听起来好像真的把李茹芳杀了。
可若是假的呢？
自己这一生，如履薄冰。行差踏错一步，都会前功尽弃。
万一被骗了呢！岂不是又白折腾了？不能冒这个险。
再忍忍吧。
而在南门的冯阳，听到李茹芳的死讯后，也意识到大局将定，都城随时可破。
但第一个攻入都城的，绝对不能是他冯阳。
应该是当今的陛下，大雍的唯一天命之子。
这个时候，贪功冒进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说不定还会得罪新帝。以退为进，方为稳妥之道。
虽然他是祁州总兵，名下可以调动的兵马有将近十万，远超过陈秦的普华城和楚唐的斩风城的士兵总数。
可他一没有地方藩镇和边疆大员长期的经营，二没有造反的准备的想法。若不是毒后让卢泉歆送自己上路，他断然不会带兵反攻都城。
当然，没有反骨不代表没有反胆。
若是陈秦觉得他功高盖主，逼迫太甚，那他不反也得反了。
皇宫之内，静悄悄。
等到李茹芳的死讯传来，已经入夜。
陈潜和万梦颜如同木人，枯坐殿内。
最后翻盘的希望，也没了。
万梦颜安排自己的亲人当卫军都尉和禁军都护，负责把守城门和宫门。也在李茹芳的死讯传入都城时，被手下一拥而上杀掉了。
听太监说，已经有的大臣准备大开城门迎接新帝。
现在的都城，从城防到城门都是纸糊的，只等陈秦来戳破。
两人沉默多时。
许久，陈潜才道：“朕是大雍的天子。落得这个结局，虽然和母后脱不开干系，但也有自己的错误。”
万梦颜迟缓地扭头看向陈潜，不知道自己的皇儿接下来要说出什么话语。
“李茹芳没有能力拿那件东西，那就让那件东西永远留在宫里吧。除了朕，没有人知道那件东西是什么。事已至此，母后和朕无颜见大雍的列祖列宗。请母后随朕一起，自裁谢罪吧。”
“什么？！”万梦颜没想到陈潜居然要拉着她一起死。
“母后，难道还有什么其他想法么？等着陈秦到来的时候，当面羞辱儿臣与母后？”
万梦颜拼命摇头：“不不不，哀家不能死！哀家还不会死！哀家……”
陈潜冷冷道：“母后，该不会是想以这副皮囊，去诱惑替身，换取一条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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