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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张衍拿出玉牌,掐了一个法诀,霎时间,鳞光玄庐云散霞去,待张衍、守净二人进去,便又化作内外隔绝,一时间半遮半掩,宛若与世隔绝一般,端的好用。“这阵法可是定法师伯钻研而出,便是金丹真人来了也能抵挡住的。”守净君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张衍自也很是满意,暗道闲暇时候,定也要好生钻研一番。这地仙界的阵法虽不如传承中的那样神妙,却自有精巧厉害之处。
两人又去看了看鳞光阁,守净因着是客,倒也只在正殿逗留,见此处面阔五间、梁栋讲究,陈设隐隐有淡淡清香,闻之让人心境安宁,是上好的凝神香木打造,倒也算气派典雅。
尤其是云床的守心蒲团,更是西牛贺州的菩提树制作,可谓佳品。
端坐一旁塌上,守净君不由有些急切,不禁埋怨起来“近几年里,听闻这龙鲤时而都要出来捕食,惹得‘玄工殿’弟子浪费了不少金鳞尾鲤,怎么今日却毫无动静?”
他还想着,尽早结束后好尝尝子衍做的美味呢!
“龙鲤虽然是鱼类,但到底也是龙种,天生灵感敏锐,想必已发现我等前来了。”张衍倒是不急,淡淡笑道。
守净君却不愿在等,向来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拍案而起“我们这就去,将它弄出来!这么等着,实在不是难忍!”
说着,也不顾张衍阻拦,提着三尺青峰就冲了出去!
“哎!——”张衍眼见拦不住,不由恼道“怎么就这么个急性子!”
随即又想到,明气境的弟子搞不定,而境界高的却从不处理,想来也不是什么成色太好的,想来应该无甚大碍。
又听浪花翻腾之声,脚下一踩,祥云升腾间,便夺门而去。
果然,便见守净君手中青峰锐利、寒光凛冽,叠浪飞扬间玉屑琉璃、英姿飞扬,可见人物风流!
张衍哈哈一笑,顶门光华荡漾、浸金染蓝、宛若华盖,丝丝垂落间似珠玉连线,瞬时间便化生灵霞华莲,一颗晶莹宝珠跃然出现,时现锋锐寒光。
如今这《神形练窍藏剑法》,张衍已经愈发精通纯熟,连带着通体窍穴骨骼也洗炼的宛若剔透琉璃,更是佩服其中精妙!
“铿锵!——”莲花宝珠上,灵机荡漾间锋锐剑鸣,只待颤抖轻吟间蓄势待发!
此时,只见守净君一个灵光闪现,剑峰之上湛湛霞光、玄鸟啼鸣,轻吟间直冲云霄,便疾转一个掉头,呼啸间朝着泉潭直冲而去!
“嘭!——”一声,水光相触之间炸裂轰鸣,守净君陡然手腕一转,一池潭水搅弄,泛起惊涛骇浪!
定睛一看,见那骇浪之中粼粼金光,有龙头鱼身、金鳞满覆,在水浪之中若隐若现,随着骇浪起伏、浪花激溅、咆哮飞跃,可谓壮观。
张衍不敢怠慢,霎时间手诀翻飞。“嗖嗖嗖——”
道道剑光便迎着浪涛飞射而去,顿时血液挥洒、迸射四溅!
“吼!——”一声吼叫让人振聋发聩。
紧接着,便见一道水龙激射而出,迎着剑光朝守净君呼啸而去。
守净见状顿时双眼一亮,挥起剑光,哈哈大笑道“来的好!”
随即阵阵金光荡漾,寒光挥舞间霞光肆射、正大堂皇,竟是《金华剑法》!
守净本就剑炼纯阳,这等剑法倒是无比契合。
金光耀眼、寒光锐利,直朝激流刺去,竟将那水流一劈为二!
张衍看准机会,当下剑丸一动,化作道道寒光朝那金鳞身影飞射缭绕,惹得那骇浪之中叫声连连、恼怒不已。
吼!——
仿佛是激起了凶性,不顾周身剑光的纠缠和鲜血散落,道道水流呼啸,惹得守净一时竟近身不得,顿时打出了几分真火。
张衍见状,忙飞身上前“兄长且拖住它,我自有办法!”
说着,挥袖间一道霞光弥漫间,呼啦啦铁链摩擦碰撞之声响起,一道金色凌空飞袭而来,顿时将那金鳞困住。
“哗啦——”
随着金链一捆,水流巨浪顿时溃散,“嘭——”一声,那龙鲤便随着张衍手腕一摆,狠狠摔在了地上,惹得草木翻飞、惨叫连连。
尘土散去,便见一龙鲤挣扎翻腾,浑身鳞甲残落、遍体鳞伤,时而鲜血淋漓。血流顺着草地流淌,甚至已经飘入潭中,宛若溪流一般。
水面上触目可及之处,也皆是散落的金鳞虾蟹,浮荡水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和灵机的沁人心脾混在一起,倒是不在那般冲鼻。
而此刻,龙鲤模样可谓是凄惨无比,不但尾鳍已断,身上那片片金鳞更是残破,浑身俱是剑痕纵横、鲜血流淌,尤其是鳃下那一剑,鳞碎肉焦之处,大片血肉裸露。
只有它唇边,一对丈许的金须,倒依旧是灵光湛湛。
不禁也让张衍对全真道教的剑法有了新的认识,不由有些跃跃欲试。
这边见事已平定,守净君这才收起青锋。
“好个烈性的畜生,若非子衍还不知要费多少功夫呢!”守净忙飞身落地,看向挣扎的龙鲤,还犹嫌不够似的,朝着鱼背上踢了一脚。
张衍见这龙鲤属实是惨了些,却还在这般呲牙挣扎,不由奇怪“龙鲤乃龙种异兽,也有统御水族、伏波平海之能,纵然还未长成化形,也是灵智非凡之辈,如何变得这样莽撞激烈?”
“还真是,之前还躲着不出来,方才却这般烈性激进,着实有些奇怪。”守净君也忽然反应过来,不禁有些疑惑。
“你那时说,这龙鲤雌雄一对,这几年都霸占泉眼、不许靠近,且时而捕猎泉中生灵?”张衍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犹疑一瞬,不禁神情一亮,看向守净道。
“.....你是说?”
看着守净也神情激动,张衍不由微微一笑“小有清虚天乃地仙界‘十天之首’,灵机浑厚、霞灵氤氲,向来吸引这等神异灵属。便是全真道教震慑在此,可若是神气难供、灵妙难供,冒险来这掩藏在这等偏僻之地蕴养,想必也并非不可能。”
“既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啊!”守净顿时大喜,暗道若是这龙鲤真是有了后代,那可真是难得,忙催促起来。
龙鲤这等异兽,别说凑成一对,就是繁衍的后代幼崽,在这如今时代,都是珍贵稀奇的。
说着,便要苦恼这龙鲤如何安置,正是苦恼,便见张衍抽出腰间绣囊,灵光一震就收了进去。
“此乃困灵囊,专收灵物。”张衍见守净君疑惑,微微一笑道。
“原来如此,我也有一个。只是师父非说什么时候凭借自己收服异兽,才将‘灵种缎绣带’给我。如今可好,若那龙鲤真有后代,想必师父也无话可说!”说着,倒很是欣喜。
张衍见他激动得很,不由抱起膀子,斜眼睥睨看着他“你这泼皮,如何确定我会将那龙鲤后代予你?”
“嘿嘿,咱俩什么关系,我还这么客气作甚?”守净君一笑,靠近张衍,挤眉弄眼的说道。
随即,不顾一旁翻腾的龙鲤,自顾自的看向泉水之上,道“也不知那另一条如何了,若真是繁育后代时候,此时正是身体虚弱,倒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罢了也不犹豫,便拉着张衍纵身一跃,张衍也忙一起,与守净君一同运起水遁之术,不一会儿便游至泉底。
见泉底下,一口泉眼氤氲涌动,其中灵气汪洋恣肆,汇聚成一灵气淤积之所,又见层层叠叠的石岩堆砌起来,聚成丘坡,形貌极似龙首,他打量了一会儿,目光忽然一凝。
只见那龙首之上,有一团数丈大的黑影待着,正是那头龙鲤,正静静伏卧其中,恍若黄金浇铸般的鳞甲,盘卧在仿若龙角的玉棱,背脊一起一伏、吻含霞光,似在休息。
只是腹下圆滚,守净君自然发现其中不同,不禁眼前一亮,顿时就要上前杀去。
张衍却看出不同,忙制止拉住他,警惕地摇了摇头。
守净君也察觉不妥,细细一看,不由低声惊叹“世间怀妊之辈,胎儿自来便靠着母体吸收,此乃乾坤道理,子壮母弱乃是不可避免。
如今却不同,便是腹部鼓鼓、生产在即,也已经是气血蓬勃、霞光涌动,可见这灵眼神异。”
此时,这龙鲤也是察觉二人靠近,原本昏昏欲睡的双眼忽然凝聚一抹精光,向两人死死盯去,喉咙之中呼呼作响、低声呜咽,作势威吓戒备,仿佛下一刻便要冲击而出、背水一战。
张衍却知,此时四周水潮流动,却软绵无力。便这龙鲤全数灵机皆补充腹中胎卵,便是此时看似威势隆重,也不过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
微微一笑,扬手间袖袍一挥,喝道“去!——”
霞光呼啦而起,铁戈铿锵间金链飞起,奔腾间水流呼啸缠绕,奔腾间箴言金篆流转、呼啸游走,奔上飞下间宛若游龙,霎时间便将这龙鲤团团围住。
那龙鲤也是察觉到张衍意图将他降伏,龙吻中嘶嘶怒吼,庞大身躯一个摇晃。转瞬之间,就起的无穷疾波劲浪,狂旋涡流,周遭水流宛若忽然清醒一般激荡无比。
然而这‘金光锁’乃张衍以‘金光神咒’为基,只要修为足够,便可移山搬岳、锁经镇脉,使修士灵机凝滞、宛若凡人。
可张衍如今元君未醒、内景未明,根本无法阻住这头龙鲤发威。
尤其在其激荡奔流之下,金锁一时竟被带动得东倒西歪、光华暗淡,宛若随时断裂一般。
张衍不由生出几分感叹,这龙鲤不愧天生异种,便是几近生产,竟也还有余力反抗。
守净眼见再来得几次旋流,这金光锁便要消散断裂,他也不在旁侧坐视,忙要飞奔而去。
张衍却将守净挡在身前,天灵之上忽然金光大盛间龙吟咆哮,一宝鉴赤霞氤氲,时而幻化无数山峦高崖之影,起伏重叠间只听一声轰鸣!
“哗啦—”一声,随着华光高悬顿时将那汹涌的地脉灵气;混乱的激荡水流匍匐镇压。
张衍又赶忙掐诀挥袖,数座山峦之影皆是悬空而起,直往龙鲤盘卧之地攒聚压去。
龙鲤也识得厉害,口中连连喷出道道水光霞刃,欲要突破而去,只是这些虚影乃宝鉴所化、源头人为,只要灵气不绝、宝鉴不落,就永无止住可能,只是稍待片刻,那雌鲤便后继无力,周身霞光也隐隐溃散之势。
如此你来我往,看得守净是神采连连、惊叹不已。
那雌鲤也顿时一声哀嚎,不由眼露绝望,也知雄鲤恐怕已经被对面两个贼人制服,便要往周围岩石撞去,一时间无尽礁石便从石岩滚落。
张衍唯恐伤其性命,并未发动其中镇魔驱邪之法,只是再次晃动宝鉴光华,霎时间,金霞氤氲、翻涌飞舞,顿时将无数山岩摄住半空,又忙控制山石,将其死死压住!
又见那雌鲤双目无神、低声呜咽,可见确实力竭。便往前走了两步,守净也连忙跟上,蹲在那龙鲤跟前,嘿嘿一笑“你说你何必徒作抵抗呢?不是我吹,就我这兄弟本事,就算你全盛时候,也未必拼得过他,何况你又如此境况呢?”
张衍遂也上前,低头睥睨的看着雌鲤,澹澹道“如今你一家虽在我手,但还不曾身死。若是换成旁人,恐怕此时早已身死道了。不如为我看守洞府,不仅能继续再此生活,你看如何?”
龙鲤天生灵慧,虽能听懂人言。然其天生桀骜,哪里能听得进去,它俩一家逍遥数十载。自知若是应了张衍,难免受人拘役,是以虽被金光压住,却是不肯屈服,犹自在那里强撑,要想破了开去。
张衍见状,不由哈哈大笑“此乃我本命灵宝,自有我的神异。你如今又怀妊赢弱,不如束手就擒。”
沉吟片刻后,又看向他道“况且这本就是我的洞府,到时你俩不仅在此修炼方便,还能得一下院弟子的名额,届时真法道诀,自有你的下场。”
那龙鲤自然知道这其中好处,全真道教乃是纯阳吕祖所创,脉承大赤天太上圣尊,真法道诀自然不缺。
且看这人又这么大口气,想来在全真道教内也是身份尊贵的人。
略略思索之后,头顶便有金光绽放。
金霞流转间,便见一道法印缓缓飘入张衍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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