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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义渠便收缩兵力范围,致力于内政,并建交赢氏宗族,最终与秦建立边境坊事,从而建立邦交,甚至掀起了两国互相换嫁之风,使得义渠蒸蒸日上。同时,五戎六狄也渐渐有了统合之势,并纷朝于义渠。
张衍也因此,不仅得到了首山铜母,并将泾河之所赐神兵利器收归囊中,使义渠更加强大的同时,被奉为义渠坐上贵宾,子衍少君之贤明广而流传。
彼时,堂皇宫殿前金龙五爪、华盖笼罩,气运正隆。
洛邑攻城新建,姬室内方才安定,周天子为表万象更新之意特趋天子六驾、卤布仪仗、銮驾升座,并命诸侯皆列九鼎丹陛之下朝拜献供。倒是一派威严隆重气象。
祭天之后,姬室天子早问秦与义渠邦交,不免垂询“寡人尝闻,义渠之地有贤,计能治民、德才兼备,使内外和睦,不知何在?”
诸侯闻言不语,知如今新都刚建,庙堂之上文武空虚,天子更是求贤若渴。然秦地远偏僻而鄙弱与诸国,又非中原而远在关东,且接壤戎狄,故无人多言。
赢公心知诸侯以为秦国粗鄙羸弱,亦闻周天子求贤之心。如今秦国新封,为报天子恩德,故而出列回奏“启奏天子,此贤姓张名衍,生有德惠、能有教化。日前,义渠君曾拜访于臣,言其因祖商均封居一隅,陋于粗鄙蛮夷而羞见亲友。故而上请天子,容些时日,好备礼朝见。”
天子闻言,冕旒之后儒雅清俊的面容上不仅恍然,遂即问曰“商均乃大贤舜帝之子,难道这义渠竟同属三皇五帝后裔?”
“源流上古、灵祭帝乡,因祖商均袭舜帝妃母族之号也,却属三皇五帝之宗庙也。”赢公闻言,即刻回奏。
罢了,天子宜臼顿时面露满意之色,顿时道“义渠君所请寡人准奏,届时先请上奏便是。”
幽王姬宫涅宠信褒姒,引嫡庶之争、戎狄之乱,使镐京废弛荒芜,这才东迁洛邑,公子宜臼亦在外祖申侯姜氏等诸侯扶持下登基御极。
又因公子宜臼虽即天子位,却无先王钦旨,又背负‘子弑其父’的罪名。故而礼制有缺、法理有瑕,又因天子势弱于强藩诸侯,天子朝堂之上文武空缺,唯有依靠诸侯扶持。
这也致使周室天子威望始降,使诸侯对天子阳奉阴违起来。
如今见赢秦公说来,多有敬奉天子、仰慕天威的尊敬之心,顿时欣喜不已,想要借此拉拢,并欲重振姬室大宗的威望,当下准奏。
.......
庐舍之内,张衍边闻着扑鼻得酒香,把玩着手中流光溢彩的赤金宝镜,看着上面按照《玉景元宸龙华图》上栩栩如生的腾龙翻海图,感受着其中氤氲沉浮的功德霞光和缠绕其中金光龙影,很是爱不释手。
此乃他用首山赤铜母炼制的本命灵宝—龙华宝鉴,今日方才于元灵性光之内温养七七四十九日,又在丹窍本命庆云之中蕴养一百零八日,如今方才圆满。
心中思忖着这一年多来,义渠压服一同大原上的五戎六狄之难,天子宜臼加封义渠君,受印赐服、命主大原、以屏天子。
同时,张衍也以方外之人婉拒天子招揽,却为秦氏奉上一书酿酒方子,赢氏因此得到封赏加恩。也因此,使得赢氏愈发亲近于他,并引为供奉客卿,多有供奉精砂瑶草、灵贝宝材。
他能这般快的能炼就本命灵宝,也多赖于此。
如今惊蛰法会开幕之期在即,便是为了地榜封神的功德不为其他诸多势力摆弄,他也得精心准备一番才是!
........
三日后,金乌耀阳、云霞荡漾、青冥万里,忽悠祥瑞庆云天边始降,幻化二十四相玄门法器,时而荡漾鼓钟之声;或有荡漾素波水流之音;或见圭简法尺之相;或见如意三宝霞光。
忽而又有四方光华荡漾,幻化四方金钟。随着飞禽走兽、百草祥瑞之相显化,霞光庆云忽而又显化五色华盖、玄黄荡漾,丝丝垂落间宛若璎珞;似是走珠一般。
“咚!......”
击磬敲钟、九声极阳,霞光临照昆仑之巅,一时间金光满铺、祥光万道,十二重金玉宝楼、华房宝室森罗显化、金门洞开、玉陛千丈,神光荡漾下罗贯而出,显化天女起舞抱琴、神女执扇举珠;仙娥奉香捧匣。
“日照金山、祥瑞降临,起舞、奏乐!——”
义渠君与老巫早有张衍嘱托,尤其是得了张衍恩惠权势大涨、统一戎狄的义渠君,见此异相顿时哈哈大笑,挺起壮硕身姿,粗狂豪迈的高声下令!
三清宝诰顿时悠扬起乐,赞颂三尊、祭祀天地,可谓婉转悠扬、仙灵飘渺,钟鼓丝竹不亚于天上仙音,悠扬荡漾与大原之上。
正值各路玄门宗派飞宫灵殿掠过云头,忽闻这下界如此别开生面的音乐奏曲,不禁有一身披紫羽鹤氅、上绣八卦山河的老者,头戴高功炼化宝冠,端坐玉灵飞宫宝阁云床之上,祥瑞光景之中一派仙风道骨。
闻此不由感慨“此乐以三清宝诰填词奏乐,却一派仙灵清净之感觉,宛若高山流水,深谙自然养生之道,倒不知出自何人?”
“这下面,乃是泾河流脉,上古时便是瑶池金母治下,如今也是舜帝后裔所居,想来多沾了些人杰地灵也是情理之中。”一旁另有老者同样一身紫袍大氅、羽衣龙纹,捧起身前玉盏,呷了一口悠然笑道。
说罢便放下玉盏,叹道“说起来,我等师兄几个不说门下昌盛,也有嗣徒门客不少,唯有定修你,门下空荡。师傅前些日子神念下界,还叮嘱我等照顾好你。”
原来,披著紫羽鹤氅、上绣八卦山河的老者,便是守净道士的师叔,定修上人。乃是全真道教第五代掌教的门下小弟子。
定修上人闻言,不禁有些苦笑“黄庭之道,要旨在耐心清净、资质悟性,且神通多在后期,前期又重视根基养生,非是时下主流。在者,我又不是即可便道消兵解之人,时日长着呢,不着急。”
言语间颇有推脱,那龙纹羽衣的老者见状,立刻不依,直接回绝道“那可不成!师兄和掌教师兄已下了严令,此次惊蛰大会良才美玉齐聚一堂,定修上人须得择一佳徒,不然便去下院宣讲我玄门章典,也好甄选美玉。”
龙纹羽衣老者说罢,定修上人顿时愤恨骂道“那混账老二可是忘了早年,央我和他一起偷师傅灵酿时,怎么答应日后绝不逼迫于我的?!”
“你都多大了,还说这样的混账话!亏得你还是大赤天太极殿里,上洞真卿府的首席掌院上仙!”龙纹羽衣老者闻言,顿时训斥道。
说罢,便扬声换道“鹤儿,你定修师叔要收徒了,还不去问问那作曲之人何在?!”
“遵老爷法旨。”童子声音嘹亮稚嫩,于阁外回道。
罢了,龙纹羽衣老者还不忘抻着脖子,大声交代叮嘱“你可仔细着,你定修师叔的佳徒缘分能不能成,就落在你身上了啊!”
说着还不由看向一旁无奈苦笑的定修上人,一双睿智眸子霞光粼粼,以示自己今意已诀,断无修改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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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鹤儿深知门中各家巨室、豪族,多是贪慕定修老爷名下的灵山福地和族中底蕴,一门儿心思的想将族中子弟送进定修老爷的定景宫。故而也明白诸位老爷和掌教用心,唯恐定修老爷受了有心人的利用。
故而找起来也多有用心,只见他化作童子模样,便着人一番询问。不想因着张衍本就贤明远播,且这宝乐动静不小,一问便知。
童子依照人们指点寻去,只见一处静谧之地瑞霭氤氲、功德华盖,时有白鹿结伴、白猿采果,立时便知此祥瑞之相。
便连忙回返飞宫,将状况这么一说,然后又道“尽来,五狄建邻于友邦、善修内政、平和六戎、建制立规,多赖这位公子绸缪。
且闻,便是洛邑天子,都欲招揽,乃有仙鸣。
言罢,龙纹羽衣的自家老爷面露思索,沉吟片刻忽而放声大笑“定修师弟好福气,此或为天生神灵,生来有福泽庇佑。便不是,也是当时少贤,且其既能以三圣宝诰填词作曲,想来当知此次惊蛰法会,必然是要赴会的良才!”
“如此,倒是要考较一番。”
定修上人沉吟说罢,鹤儿便听自家老爷当下说道“何须如此麻烦,不如召来飞宫灵阁一见,若真是美玉,也好早定名分!”
闻言,鹤儿顿时蓄势待发,只待老爷一声令下就要冲出灵阁,将那公子找来。
却不想,定修上人心思机敏,却道“此子既知惊蛰法会,却特意做得此曲,可见颇有心思城府,难免有些投机取巧的讨好谄媚之行。”
“那你说怎么办?!”如此,龙纹羽衣老者不免有些恼怒起来。
他平生,最烦那些个弯弯绕绕!
定修上人无所谓的捧着玉樽,自顾自的品起来。反正近几十年每次惊蛰法会都得来上这么一出,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实在受不得自家师兄这般直勾勾盯着自己,只得说道“依鹤儿所言,此子必有不凡异人之处,便是再行躲藏,想必也难逃我等天仙注视。若惊蛰法会真能脱颖而出,那便是缘分所至了。”
老者暗道你说的倒是有理有据,缘分缘分!都缘分一百多年了,还缘分!
罢了,临到此,他也只能唏嘘这天地大变后,当初连他们这几个自诩资质高绝的师兄妹们,都望而却步这黄庭之道,何况当今之世又有几人能忍耐苦修寂寞?也怪不得自家师弟,如今这般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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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正好、冰皮消解,惊虹贯日、云色交汇,昆仑山巅之上庆云金霞、功德普照,斑斓霞云宛若锦绣、美轮美奂。
此时宝殿金光如练、金门洞开,玉阶两侧砌玉雕栏,两侧香炉美玉琉霞,道道香霞袅袅、凝而不散,随着烟气升腾宛若道道璀璨莲花。
闻之,甘甜清雅让人神清气爽、身体轻盈、心合宁静,乃是太元玉华香,不说是一等一的珍品,也是难得的名品。
此时山脚下,升起钟鸣九响,四面水波荡漾、波光粼粼,玉房宝殿的正堂四面大开,宝珠高悬藻井,与日光四面倾泄殿内相互照映,侵金染霞、瑞光氤氲。
殿内的丝竹悠扬随着外面脚步声愈近,一少年神光掩面、宝华玄光、瑞气罩顶,一看竟是元光所化的灵身。
诸众顿时起身迎立,少年置若罔闻,只正对殿上大天尊法相揖礼,并高捧玉册,大声道“法会名录汇集再此,已上禀真卿法院验明,允!——”
说罢,便将玉册一抛,氤氲祥光间诸子良材名姓籍贯皆见于上。
“这浮屠山神举荐的张衍,便是直入良材院罢。”龙纹羽衣老者见鹤儿眼色,手指轻敲玉案,嘴角微微上扬,肃穆脸上浮现笑容,
此时,一女修身披百花霞衣,周身云气映照、瑞霭冉冉,灵台之上天光照耀,更显雍容华丽、明媚美艳。
听老者说罢,美目低垂间眸光一转,笑着看过去“直入良材院?定渊师兄向来严苛公允,你们全真道教也是收徒严苛,怎么这回开了先河?”
老者身为全真道教七大天仙上人,也认出赤霞宗领头的女修,乃是赤霞宗四天女为首的宣华上人,其出身昆仑仙国后裔。不由拢了拢身上的龙纹羽衣,撇撇嘴看向一旁定修上人。
作罢,这下在做诸众皆已明了,顿时不语,可见定修上人门下空荡之事早就传遍诸宗。
一旁身后的少女琵琶遮面宛若天女,颔首低眉,看着手中琵琶琴弦,似乎对殿中对话无从察觉一般。然而双眸彩霞氤氲,却好似想到什么一般,低声说道“听闻此人乃浮屠山神举荐,乃是天生神灵。”
宣华上人闻言,不禁柳眉一挑,看向一旁颇有龙章凤姿、君子风流的一中年人,乃是昆仑玉虚宫九上仙之中成道成道最晚,也是最出名的丹草修士·百味上人。因着离得近,故而也听得甚为清晰。
只因丹修成道艰难,且为诸修士所需者众,故而广交好友,宣华上人也乐得卖个人情。
百味上人见状啪的一声,手中流光溢彩、玉骨冰面的玉虚昆仑扇一收。暗道这先天神灵虽然难得,可却早有上旨示下,此子乃是大赤天太极宫的有缘之人。便咳嗽一声,随即道“听说下方法会诸子中,这浮屠山张衍年纪轻轻,却是行脉铸窍、闻达诸侯的贤德之人,倒也堪入良材。”
“只是,自立下惊蛰法会以来,我宗还未曾有过直升良材院的先例,如此一来是否?....”定修上人深,知自家师兄为自己打算,可思忖来回,还是看向一旁定渊上人说道。
定渊上人笑了笑“无妨,凡事总有第一次嘛。”
其余诸众或有不解,或有养身闭目、高高挂起。毕竟,很明显这事早有定论,他们可不愿掺和这些大宗上玄门的纠葛之中。
而定修上人也见自家师兄老神在在模样,摇了摇头,暗道这良材院乃是诸子清修观行定品之所,再看一看罢。
定渊上人摇了摇头,也没有再说。他既已提了这张衍,入得众人眼前,在行说下去难免不美。且他也并非要张衍直升良材院不可。只是想着,若这张衍真如鹤儿所言。
这天生神灵的身份未尝不能做一做纹章,搅弄门中诸豪门巨室的风云,也给宗内那些个闲来无事的世族们找些事情做做。
只是一旦牵涉其中,这张衍遇到的局面可想而知的复杂。若能脱颖而出,便驾云御风、龙腾九霄。若是稍有平庸,在宗门之内也能护得住他,留得一条性命。
也算对,其与吕祖之间的缘分,有个交代。
定渊上人念此,不由想到宗内那些世家为自家师弟名下祖产的窥伺和争夺无所不用其极。一双眸子忽现水汽氤氲、幽幽灵华,暗道这张衍若真有能力,未尝不能在这漩涡之中脱颖而出。
起码目前来看,其贤明远博、修为不凡,张衍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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