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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眼皮跳了跳,谢家嫡女自寻短见了?这叫什么事!
他看着江老将军怒气冲冲的厉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臀。
不由得感叹一顿打是逃不过了。
“爷,后门还开着呢。”小厮冲着他眨眨眼。
江凛懒得费心思去猜,哼哼道:“小爷不逃!”
“爷,您应该入宫去求皇上,皇上肯定会护着您。”小厮担忧:“您才回来几日啊,旧伤添新伤,眼看着就快过年了,奴才瞧着就心疼。”
江凛哼哼。
思索片刻后还是去了后门,又叮嘱小厮一定要看守着江老将军。
“人回来拖一拖,别叫祖父发现不对劲。”
“爷,您放心吧,奴才就是豁出去性命也会拖着老将军的。”
江凛闻言脚底抹油朝着后门走。
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被人认出来了。
“呦,这不是江小爷么,怎么从后门出来了?”
“还不是手上沾了血,想躲呗。”
“啧啧,逼得人家姑娘活不成,还敢大摇大摆地出门悠闲,真不愧是有靠山的。”
几个公子哥儿正巧从后门处经过,喝得酩酊大醉,瞥见江凛,当即毫不客气地怼了起来。
江凛脸色微变。
“江凛,你该不会真的不负责吧?”
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似笑非笑:“你倒是和我们说说,究竟把人家姑娘怎么了?”
“我也很好奇,你江小爷惹出来的风流债可不少,也没听说寻死觅活的,这会怎么遇到硬茬了?”
几人越说越兴奋,气得江凛拳头紧攥。
可几人仍不知收敛,还在继续说。
“谢家嫡女.......”男子仰着头大笑:“人人避之不及,我倒要看看你江凛这次该怎么甩开!”
听不得几人嘲笑,江凛扭头回去了。
“关好门,不许让人进来!”
他气呼呼地吩咐。
小厮道:“爷您不进宫了?”
“不去了!”江凛甩了甩头,没兴致再去。
一来也是不想将傅玺牵扯其中。
谢家在宫里地位本就微妙,他倒是相信傅玺一定会帮自己。
但也一定会落人口舌。
“都滚出去,爷要睡觉了!”
江凛推开门,心烦气躁地躺在榻上,扯过被子盖在了脑袋上。
片刻后眼前一亮,被子被人拽下,他正准备发怒,睁开眼却突然看见了熟悉的脸庞。
“皇上!”他惊呼。
傅玺哼哼,随意地坐在了榻上。
“皇上也是为了谢家的事儿来的?”江凛小心翼翼地追问。
傅玺点头:“宫里宫外都闹得沸沸扬扬,朕怎么可能不知情?”
生怕傅玺知道得不全面,江凛立马补充了几句。
“现在谢家嫡女闹自杀,还有大昭寺算卦的事也传开了,祖父被气得不轻。”
江凛看似纨绔,可心里最在乎的就是江老将军了。
要是看着祖父一把年纪给人家赔罪。
江凛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无奈道:“要不然......”
傅玺没好气斜了眼江凛:“这么快就妥协了?”
他不说话了。
“下一盘棋吧,等外祖父回来,朕会同他商议。”
江凛犹豫:“祖父会不会答应谢家?”
“朕已经派人打过招呼了。”
听这话,江凛瞬间就松了口气,麻溜去准备棋盘。
他倒不是对谢家嫡女有意见,只不过,谢家办的事让他心里有膈应。
男婚女嫁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谢家看上了江家的势力,逼着他娶,这就烦!
......
江老将军虎着脸朝着谢家走去。
外头下着小雪,耳边刮起北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进了谢府也没里屋,跟着几个人站在廊下。
几个大夫进进出出,时不时还有丫鬟急匆匆的跑去抓药。
里面隐约还有哭声传来。
江老将军心里咯噔一沉,只觉得不妙。
帘子撩起,谢大老爷走了出来,瞥见廊下的江老将军在,他微愣,迎上前客气的说:“江老将军,外头风大,进去说。”
江老将军揉了揉冻红的鼻尖,点头跟在了谢大老爷身后去了偏厅。
屋子里燃着热乎气,江老将军的身子缓和不少。
气氛沉默了会儿,江老将军才道:“谢大老爷,不知谢家姑娘她怎么样了?”
“让江老将军笑话了,紫烟在河边散步,不小心跌入,幸好发现及时,暂无大碍。”
谢大老爷面上还有几分尴尬。
甚至很无奈。
明明是一桩好事儿,虽然没成,也不至于寻死觅活啊。
谢大老爷又气又心疼。
“又何必替江家遮掩呢,现在人人都知道江家嫌弃谢家嫡女,故意使手段,害得紫烟被连累,连大门都出不去,女儿家最要紧的就是名声!”
小谢先生撩帘进来,消瘦的脸上浮现一层怒气。
他站在门口不悦的说:“江家若是看不上,可以私底下商议,何必闹的谢家没脸,踩着谢家洗白了江家。更何况,还是老将军您自个儿答应这门婚事的,背地里出尔反尔算什么
男人?”
“够了!”谢大老爷没好气地瞪了眼小谢先生:“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休得胡言乱语!”
“事情就摆在眼前,还需查清楚什么?”
小谢先生气不过:“江家固然权势滔天,可谢家也不是人人可欺的,当面要不是谢太夫人护着,江家嫡女又哪能有机会坐上皇位,论人情,江家又何止欠了谢家一两次!”
傅玺的母亲江皇后是江老将军的嫡女,当年在宫里遭人陷害,是谢昌言帮了江皇后洗脱冤屈。
也是谢昌言救了江皇后,傅玺能上位,谢昌言功不可没。
这些事江老将军心里都有数。
也正因为如此,江老将军才会处处忍让谢家,在谢家人面前根本就直不起腰。
“够了,谢家不需要挟恩相报!”谢大老爷拍案而起,力气很大,震的桌子上茶盏砰砰作响。
小谢先生深吸口气,面露执拗,仍是不肯低着头认错。
“他说的本就是事实,没什么可避讳的。”
江老将军摆摆手,表示并不在乎。
只是要他松口娶谢紫烟,江老将军办不到了。
第一次松口,他觉得紫烟也算是温柔贤惠,落落大方。
可这几日事情太多,加上江凛的抵抗,还有傅玺私底下的叮嘱。
这让江老将军不得不慎重起来。
终究还是孙儿后半辈子的幸福要紧。
所以,江老将军也只能厚着脸皮装糊涂了。
“江凛是个混账,京城谁又不知道他日日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样样全,论起来,还是江凛配不上谢家嫡女。”
江老将军违心地贬低自己的孙儿。
至少换成京城任何一个人,江老将军早就拍桌子了,他可不是谁的面子都给!
“哼!”小谢先生嗤笑:“老将军就这么一个孙儿,宠惯着也是应该的,但凡是有个度。”
江老将军点点头:“怪我,不该这么宠着。”
小谢先生见江老将军承认态度不错,面上的怒火消了些。
“谢家嫡女已经坏了名声,紫烟是非嫁江家不可!”小谢先生道。
...
舒芳阁
锦挽急匆匆回去将小谢先生写的书信递上。
谢昌言打开看完,脸色微变。
“太夫人,这事儿越闹越大,恐怕会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了。”锦挽担心这事儿闹大了,对谢家没有任何好处。
谢昌言紧绷着脸,大骂一句糊涂!
“太夫人,这事儿已经闹成这样了,为今之计只能促成这门婚事才能挽回谢家颜面。”老嬷嬷劝。
谢昌言陷入了沉思,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锦挽。
“你怎么说?”
锦挽回想起紫烟要做妾的话,她犹豫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是不是谢紫烟说了什么?”谢昌言冷声问。
锦挽见隐瞒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说:“回太夫人话,姐姐说宁可做妾也要去江家,这是江家欠了谢家的,等日后生了孩子,江老将军肯定会逼着江凛抬举姐姐做嫡妻的。”
“混账!”谢昌言被气得连连咳嗽。
她带了谢紫烟近一年的时间,没想到她眼皮子这么浅薄。
不顾及身份要做妾。
简直丢尽了谢家的脸!
“太夫人消消气,紫烟姑娘可能是气话。”老嬷嬷也很惊讶,暗叹人肯定是糊涂了,竟然说这种话!
好好的女儿家怎么能做妾呢。
谢昌言却认为谢紫烟是认真的。
“谢紫烟竟这么执拗!”
实在让她有些气不过。
锦挽站在谢昌言身后小心翼翼地顺着气,压低声音:“这件事江家也有错,江家不该耍手段,现在让谢家成了笑话,下不来台,更让谢家举步艰难。”
谢昌言深吸口气,她闭着眼不说话了。
谢家因她而落魄,她最大愿望就是谢家所有人都能健康幸福,重振谢家,以慰爹娘在天之灵。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支撑她几十年回到了临安。
如今竟也不知是对还是错了。
就在此时是小太监来传话。
“太夫人,刚才谢家人派人求了几位太医,说是紫烟姑娘一时想不开,投河了。”
谢昌言猛地睁开眼:“什么?!”
不止是小太监,就连锦挽也愣住了。
明明几个时辰前还和紫烟聊过呢。
怎么会......
谢昌言被气得狠了,冷笑道:“好一招以退为进,这是硬逼着江家妥协呢!”
谢昌言无比后悔,就不该给谢紫烟找婚事,更不该打上江家的主意。
闹得两家都要成了笑话!
“太夫人,不论怎样,还是要以紫烟姑娘性命要紧。”老嬷嬷劝,毕竟是相处过一阵子的,紫烟又很乖巧,她还是有感情的。
老嬷嬷打心眼里希望紫烟能够心想事成。
谢昌言讥笑道:“让她出宫是为了断绝了惦记皇上,可她倒好,一转眼就惦记上了江凛,摆出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样的姑娘,别说江家不愿意娶了,换成是她,也不会同意的!
“太夫人,那现在怎么办,姐姐会不会有危险?”锦挽担忧道。
谢昌言恨不得掐死谢紫烟这个不争气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人要真的死了,江家就被人推上了风口浪尖上了。
那样就真的连累江家了。
现在需要一个人来缓解这场面。
既挽回谢家名声又不会牵扯江家。
谢昌言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皇后!
“皇后最近在忙些什么?”
老嬷嬷道:“皇后娘娘在忙着选秀的事儿,眼看着到了年底,后宫的事也很繁琐,太夫人可是要见皇后?”
谢昌言沉默了,她还不了解云瓷的手段。
但云瓷一旦插手,她担心会偏袒江家。
“太夫人是想让皇后娘娘来处理这些事吗?”锦挽小声道:“那姐姐必定要被送离京城。”
谢昌言诧异地看着她:“这话怎么说?”
“两家婚事不成,同在京城,抬头不见低头见,姐姐不论嫁给京城谁家,都免不了被人议论,还以为江凛欺负了姐姐,这事儿人言可畏,姐姐也只能离开京城才能站稳脚跟。”
锦挽没有直接说,还有另一种可能。
顺势而为,让江家低头娶了紫烟。
可这种方式,必定会招惹江家不满。
谢昌言冷笑:“她一个人害了两家,还想怎么着?”
等这件事解决了,谢昌言也是打算将谢紫烟送走的。
“罢了,随我去一趟,看看怎么回事儿。”
谢昌言让人准备马车出宫。
老嬷嬷赶紧拿来了厚厚的大氅递上前。
一路搀扶着到了谢家。
听闻江老将军也在谢家时,谢昌言蹙眉:“谁将人请来的?”
回话的摇摇头。
谢昌言气不过:“这是要逼着谢家和江家闹翻么!”
等到了院子里,谢昌言直接撩起帘子走进去,看见了榻上脸色惨白刚刚苏醒的谢紫烟。
紫烟虚弱之极,费劲的撑开眼皮,还没说句话又晕了过去。
谢昌言深吸口气问起了她的情况。
太医道:“冬日严寒,姑娘落入水中受了惊吓,寒风入体,虽捡回一条命,但日后怕难以再有子嗣了。”
“这么严重?”谢昌言皱眉。
太医点点头。
“这可不行啊,姑娘才二八年华,日后要嫁人的,怎么能怀不上子嗣。”老嬷嬷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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