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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该不会是不愿意吧?”周夫人掩嘴,一副说错话的样子:“抱歉啊,县主,我只是想来助助兴,可不是故意要得罪县主的。”云瓷看着周夫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嘴角翘起弧度:“周夫人既然想看,我岂会驳了您的雅兴。”
云瓷朝着夏露使了个眼色,很快夏露取来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
她接过了剑,挽起了手花,身姿利索地开始了一段剑舞,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畅快,收放自如。
叮!
手中的剑从周夫人的耳边极快地划过,吓得周夫人脸色微变,下意识后退两步。
云瓷抬起手用剑端扶住了周夫人:“周夫人站稳了。”
谁承想周夫人却突然来了脾气,直接发怒伸手就要去推云瓷,云瓷一个漂亮的闪身躲开,凌空一跃,又重新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你戏耍我!”周夫人咬着牙愤愤道。
云瓷不以为然,手中剑法从刚才的优柔变成了凌厉,不断地变化着姿势和手法,看得人目瞪口呆。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眼花缭乱的舞剑方式。
待云瓷收了手,他们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县主会武功?”有人诧异地问。
云瓷摇头:“只是跟着民间师父学了一些皮毛,花样子罢了,让诸位见笑了。”
“云瓷你谦虚了。”庆祥公主带头鼓掌,一脸的骄傲。
紧接着身后传来了雷鸣般的掌声,将云瓷夸上天。
待掌声平复后,云瓷看向了周夫人,她此刻脸色铁青的站在人群里,面上依旧是很不甘心的样子。
接下来便是其他人自告奋勇的开始表演。
琴棋书画,样样都有。
“姑娘。”夏露忽然来到了云瓷身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云瓷脸色微变。
“什么时候的事儿?”
夏露道:“奴婢也是刚才听说,估摸着这会儿人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和云瓷一样惊讶得到消息的还有诸位夫人,她们的视线都落在了苑氏身上。
苑氏激动万分,眼眶含泪:“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陆夫人,时隔两年多陆家大郎竟然完好无损回来了,恭喜你啊。”
一个时辰前陆砚深突然回京,而且是毫无预兆的,立马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同于陆砚辞的名声,陆砚深却是实打实的战功赫赫,年少有为的将军,在边关和京城都颇有名声。
“陆大郎的样子不少人见过的,的的确确就是他错不了。”有人说。
不止一个人验证了陆砚深活着回来了。
“母亲。”陆燕瞬间觉得自己有了靠山,连腰杆子都直起来不少,扶着苑氏:“是大哥回来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小瞧陆家了。”
这话也是说给在场的人听,陆砚深回来了,陆家后继有人了。
在场的人一改往日的冷漠态度,纷纷祝贺起苑氏来。
唯有叶夫人当场傻眼了,一张脸惨白着。
“公主府恰好是入宫必经之路,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有人提议。
“我觉得成!”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陆砚深给吸引了,其中也包括云瓷。
于是庆祥公主提议去府外看看。
大街上早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云瓷站在公主府的牌匾下,看着一袭白衣骑着马的少年郎,五官俊朗,气质不凡,纵马而来,的确有那么一股子年少将军的风范。
“还真是陆大郎!”叶夫人一声惊呼,这个女婿她是见过的,当年陆砚深是多少京城姑娘的梦中情人。
可陆砚深偏偏就喜欢叶嘉仪,几次三番地带着媒婆去叶家提亲,她对这门婚事也是相当满意。
这样的乘龙快婿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十里红妆将女儿嫁入陆家,可惜的是,陆砚深突然被召见离开,等再次传来消息时,就已经是战死。
现在看着陆砚深由远及近,活生生地骑马奔来,叶夫人紧紧掐着手心,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陆砚深翻身下马来到了苑氏面前,掀开了下摆跪下来:“不孝子陆砚深给母亲请安。”
砰砰磕了三个头。
苑氏见着陆砚深抬手朝着他的肩打了过去,哽咽道:“你……你怎么才回来?”
“是啊,大哥,母亲为了你夜不能寐,连失两子差点击垮母亲,你都不知道陆家这些天是如何度过的。”陆燕吸了吸鼻子,目光若有似无地看向了云瓷。
云瓷蹙眉。
“母亲,儿子当时诱敌深入,不幸中了埋伏,和副将调换了衣裳才侥幸逃过一劫,这些日子全都在休养,让母亲担忧了。”陆砚深简单的几句话也向大众解释了原因。
在场不少的夫人被这一幕感动得眼泪哗哗流淌,还有人劝:“陆夫人,人回来就好,陆将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啊,想必陆将军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才回来的。”
在众人的劝说下,苑氏终是没忍住将陆砚深扶起来,伸手摸了又摸,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
“母亲,儿子还要入宫请罪。”陆砚深后退两步。
苑氏点头:“你回来了,的确应该进宫一趟。”
“是”
陆砚深上了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朝着云瓷的方向看了过来,仅仅一眼让云瓷觉得陌生又熟悉。
云瓷摸了摸鼻尖,她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陆砚深?
“今日见证了两桩好事儿,陆夫人改日可一定要大摆宴席庆贺庆贺。”
苑氏立即笑着说:“只要诸位不嫌弃,陆家定会诚邀诸位莅临陆家做客,届时定会好好招待。”
诸位说说笑笑间又返回了公主府继续参加宴会,气氛明显比刚才热闹多了。
云瓷随处找了个位置坐下,脑海里对刚才陆砚深那一眼挥之不去。
“想什么呢?”陆燕扬起下颌坐在了她面对的位置,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得意:“别以为你有人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年头讲究的是实权,而你,不过是人见可怜的玩意儿,供人玩耍罢了。”
她勾唇笑了笑。
陆燕又说了几句刺激人的话,云瓷恍若未闻,只是摸了摸手心:“我没什么可害怕的,陆妹妹要是不信邪,可以瞧瞧我胆子大不大。”
她和陆家本就是死结,根本不在乎多得罪一回少得罪一回。
许是被打怕了,陆燕脸色微变,起身就走:“哼,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宴会还在热闹中,云瓷却没了精力等到最后,找了个借口从后门回到云宅。
“姑娘。”夏露给她揉捏肩和腿。
云瓷一言不发。
许久后,她才问:“宫里可还有消息?”
“回姑娘,陆大郎入宫后就再没出来,倒是陆家那边早早就摆上了接风洗尘,一家子都在门口张望呢。”
这一点云瓷倒是不意外,陆家嫡长孙回来了,这对于陆家而言是天大的喜事儿。
云瓷抿了抿唇,心里头忽然涌出一抹烦躁,按理说陆家一直都是忠君的,可太后却将陆燕赐给了赵王。
陆家国公府牌匾还是傅玺亲自下令摘掉的,现在陆家还能效忠傅玺吗?
“姑娘,陆大郎虽然回来了,可您已经不是陆家二少夫人了,陆家未必敢针对您,您不必担心。”夏露安抚。
云瓷摇头:“我想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节骨眼上陆砚深回来的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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