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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义愤填膺,本来房俊不想理睬,甚至还乐在其中。可看到程处亮两人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也只能说道:“长孙俊,送一贯钱,自然有我的理由,想不想听?”
长孙俊倒也很配合,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了下来。
他倒想看看房俊能狡辩出什么花儿来。
突然间,长孙俊又想到了菊花。
唉,又想歪了!
他怀疑刚才真被房俊带偏了节奏。
看着自哀自怨的长孙俊,房俊没理会这个傻蛋,转头看着明月不急不缓的问道:“妹子,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明月的声音还是那么娇媚动人。
见到大家的注意力转移过来,房俊问道:“明月妹子,你觉得感情能用钱衡量吗?”
“不能!”明月不由一楞,但还是如实回答。
“那你缺钱吗?”
“不缺!”
“这些打赏的钱你都用于何处?”
“几乎都用于施善行粥,去帮助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
“哦,那我问完了!”
只见房俊两手一拍,对着众人说道:“你们都听见了么?明月妹子说,感情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
“我们俩是兄长和妹妹的关系,当然不能被铜锈污染。”
“而且,这一贯钱并不是我送的,而是我这两位兄弟送的。”
“原本,我这两位兄弟还要多送一些的,可被我劝住了!”
“因为,我们兄弟情同手足,明月姑娘是我的妹妹,自然也是他们的妹妹,兄妹之间自然不需过多计较。”
“之所以还要送出一贯钱,也是我这两位兄弟认为,他们第一次与明月姑娘见面,当然要给见面礼。”
“这就是送一贯钱的原因,礼轻情意重嘛,你们又何必多管闲事?”
这一解释,倒让众人都愣住了。
对呀。
这种打赏由个人决定,哪有强制的,他们这是闹个啥呀?
这里面还有很多人一分钱都没打赏呢?
何况,房俊说的有理有据,真找不出什么毛病。
这时候大家才觉得,这是被长孙俊给带偏了。
“没想到长孙家的人这么阴险,居然故意带节奏!”
“是啊,差点就冤枉了房二郎,正如他所说,明月姑娘都自称妹子,人家送多送少关咱们什么事?”
“依我看,一定是长孙俊嫉妒房俊才故意的……”
“刚刚不仅是长孙俊,许昂也是一样,两人看起来仪表堂堂,却没想到都是小人!”
一时间,舆论的黑风直接转向了长孙俊和许昂。
听到众人的议论,长孙俊和许昂脸色变得铁青。
你妹!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可现在舆情汹汹,他们也只能暂时闭嘴。
叮,情绪值+1999,+999……
房俊又乐了!
这两个工具人真好用!
见一场闹剧就这样被轻易化解,明月的眼神异彩连连。
她真没想到房俊居然这么机智。
这哪是什么棒槌啊?
看着自己的女神就这样开始沦陷了,长孙俊再也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大喝道:“房俊,你这是在狡辩。”
随后马上转头对着明月说道:“明月姑娘,这种人只会巧言令色狡辩,你可得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啊。”
看着不依不饶的长孙俊,房俊气笑了:“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你一分钱都没有打赏,有什么资格说我狡辩?”
长孙俊高昂着头颅,反驳道:“我当然要送,只不过是没来得及而已。”
“而且,我送的钱至少是你送的百倍以上……”
房俊似笑非笑的看了长孙俊一眼:“你说的话可算数?”
“当然。”长孙俊牛皮哄哄,鼻孔都快朝天了!
房俊并没有理会长孙俊,而是抱拳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可都听清楚了,长孙公子说打赏是我房某的百倍,这可不是我逼他的,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
长孙俊倒是个急性子,还没等房俊说完,便马上大声道:“我打赏明月姑娘1000贯,是你的1000倍……”
房俊摇了摇头,嘻笑道:“看样子你的耳朵有点不好啊”
说着,转头对着众人说道:“我刚才说了,那一贯钱是我的两个兄弟送的,我也还没有送呢!”
“鉴于明月姑娘所得到的打赏都用于救济百姓,我也有一颗忧国忧民的菩萨之心,那我就给明月妹子送100贯吧,送多了,我怕长孙公子没钱。”
闻言,长孙俊直接愣住了,红着眼珠子咬牙切齿说道:“房俊,你坑我?”
“坑你又咋地?”房俊憋了憋嘴。
对于想找自己麻烦的,他可是有仇当场就报。
想要在女神面前表现,那就得出点血才行。
一旁的许昂惊呆了!
他真没想房俊会搞这么一出。
看来,长孙俊这回是栽定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放出这种话,若不履行,那他长孙俊今后将成为长安城所有人的笑柄。
许昂看向房俊的眼神有了丝丝的忌惮。
这哪还是以前那个棒槌?
以后想找这家伙的麻烦,可真得掂量掂量。
此时许昂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死里得罪房俊。
而刚才报幕的中年妇女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房俊给明月姑娘打赏100贯,用于救济穷苦百姓……感谢驸马的忧国忧民之心。”
直到此时,大家才反应过来。
什么心系家国天下,什么忧国忧民,这根本就是扯淡。
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不早一点直接说送100贯。
反而是长孙俊冲动说出百倍打赏才说什么忧国忧民,根本就是为了坑长孙俊啊。
这位驸马爷也太阴了!
这哪里是什么棒槌,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一时间,大家把房俊列为了最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
明月见到房俊如此无赖的行径,噗嗤一笑顿时笑靥如花。
她倒不担心房俊会受到报复。
毕竟,房家也不是好惹的。
而此时,长孙俊脸色已黑如锅底。
但看到大家有些嘲笑的眼神,他只得咬了咬牙说道:“我长孙俊送1万贯……。”
他决定,送出的这笔钱等一会儿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毕竟,赌斗还没有开始呢!
可能长孙俊也害怕房俊会继续打赏,倒也不敢再进行挑衅。
见到长孙俊灰头土脸的样子,尉迟宝林和程处亮乐坏了,刚刚的郁闷顿时抛之九霄云外。
以前他们玩嘴皮子,哪里玩的过长孙俊这些人啊,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而房俊则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其实,能够算计到长孙俊,只能算是侥幸。
他主要利用了人的惯性思维。
如果让长孙俊有一些思考时间,其实是不容易上当的。
可对于坑长孙俊这一把,他既不后悔也不同情。
谁让对方先找自己麻烦呢?
不过,当长孙冲咬牙切齿说出送1万贯以后,场面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众人的目光在房俊和长孙俊之间来回巡视。
两人的火药味显然更浓了!
而报幕的中年妇女有些手足无措。
报的话,又怕长孙俊事后怪罪,别人的老爹可是当朝宰相,姑姑是当朝皇后!
这样的身份谁惹得起?
不报吧,又怕惹得房俊有意见。
这人可是一个憨货。
如果自己开罪了他,不得马上把凌云楼的招牌给拆了?
“咳咳,明月可否听老夫一言,既然是长孙公子厚爱,那就先收下吧,今年看起来旱灾严重,也许有了这笔钱,能够救助很多百姓!”
正当中年妇女进退两难之际,楼梯口处传来一道声音。
“褚大人,您来了?”
见到来人,中年妇女欣喜若狂,急忙下台迎了上去弯腰施礼。
在场的人好像也有很多人认识这人,也赶紧起身施礼。
只有房俊一脸懵,因为他根本不认识。
抬眼望去,说话的人四十余岁,身材中等,面庞清瘦,颌下一缕长须整齐而有型,看起来风姿潇洒卓越非凡,一副饱学之士的模样。
通过程处亮介绍,才知道此人名叫褚遂良。
听到这个名字,房俊显出一丝讶色。
这人在历史上还是有些名头的,妥妥大boss的存在。
褚遂良出身于名门贵族,前大半生在官场上也算是顺风顺水,跟随秦王李世民以后,并称为当时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
贞观十年出任起居郎,专门记载皇帝的一言一行以及朝堂大事,再后来成为了宰相。
虽然这家伙现在是个起居郎,做的也是文书之类的工作,但却是皇帝的心腹。
这家伙博学多才,精通文史,在历史上留下了赫赫之名。
与欧阳询、虞世南、薛稷并称为初唐四大家。
此时的他虽然正值壮年,但在士林之中名气已是极高,隐隐有直追孔颖达大儒的气势。
今天来到凌云楼的人,大多属于读书人,对于士林之中的大儒,他们当然得执礼恭维。
社会就是如此,奉上踩下,古今皆然。
明月也莲步轻移,微微一福。施礼道:“小女子感谢褚大人能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大家做评判。”
褚遂良抚须哈哈一笑道:“听闻明月姑娘到达长安,与各位才子交流诗词歌赋,老夫也想沾沾才气呀,倒是老夫叨扰你们年轻人了!”
明月微微一笑,赶紧自谦:“小女子才书学浅,怕做不好公正的评判,所以才请诸大人前来,还请大人移步台上。”
褚遂良也不客气,在明月的带领下来到了圆台之中。
可听到褚遂良和明月之间的对话,整个场面又炸锅了。
大家都没想到,明月姑娘的面子会这么大。
为了长孙俊与房俊之间的比斗,居然请出了褚遂良这个大儒。
突然间,很多人摩拳擦掌,有一种蠢蠢欲试的冲动。
如果能够写出一首好诗,得到诸遂良几句好评,以后进入官场就顺畅多了!
也许是看到气氛还有些压抑,走到案台坐下的褚遂良又站起身来说道:
“听闻房俊和长孙俊要来个文斗,本来老夫不应该参与,但明月姑娘相邀,又不得不前来。”
“老夫在此声明,此次赌斗不涉及家族,不涉及父辈,只是年轻人之间的切磋。”
“我大唐以诗歌闻名,不能在如此高雅的时刻扫了大家的兴致,因此,今天这场以文会友继续,在场的人都可以参加。”
褚遂良这番话也算是良苦用心。
毕竟,不管是房家还是长孙家,都属于长安城一顶一的勋贵。
若是牵扯到家族,不要说他诸遂良,即使是皇帝也不好调和。
没办法,诸遂良只能先给两人的比斗定一个基调,那就是年轻人之间点到为止。
同时,把在场的众人拉下场,称这场比斗为以文会友。
如此一来,不管谁胜谁负都有一个交代。
房俊自然不会说什么。
作为穿越者,情商当然不会低。
虽然他有系统,但他还真不一定能够干得过这些老牌勋贵,有些事并不是单打独斗就能行的。
那种只会牵连家族的脑残行为他当然不会做。
房俊没意见,长孙俊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长孙俊见过世伯,父亲经常提起与世伯共事,称世伯乃天下少有的大儒,俊自当谨遵世伯的教诲。”
听到长孙俊的话,诸遂良眉头不由皱了皱,但又不好批判。
你特么的根本就是为了面子和女人争风吃醋,特意搞了一个比斗。
现在却大义凛然,搞给谁看呢?
来之前,他就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要不是长孙俊搞事,他哪里会来趟这趟浑水。
如此一想,褚遂良心头越发不悦。
但他又不好呵斥,只好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坐下。
示意众人坐好以后,褚遂良说道:“此间没有什么大人、世伯,今日厚颜加入众才子的诗会交流,只想见识一番大唐才子的才华。”
“顺便和你们年轻人一起体会一下逝去的年华,沾一沾年轻人的朝气。”
“大家暂且放松,尽情发挥便是,我们平辈论交即可,不必拘于形式。”
话虽如此说,但大家都不是愣头青,谁真敢称兄道弟那可真是傻子了。
在这礼法森严的时代,他的官位、名声、辈分摆在那里呢!
众人连连推辞说不敢。
当然,只有长孙俊闷闷不乐。
这明显是话中有话,其实是为了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表示他会公正评判,不会因为他长孙俊叫了他一声世伯而有所偏袒。
不过,对于诗词歌赋长孙俊倒是有一手,起码胜过房俊是没问题的
如此一想,长孙俊马上恢复了自信。
转头看了一眼房俊,那棒槌还在喝酒聊天,并未把注意力放在比斗上,心中更是暗暗鄙视这个憨货。
看来这家伙知道胜利无望,已经放弃了。
长孙俊顿时兴奋无比,又赶紧吹捧褚遂良。
在他看来,说好话总比一声不吭要强。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对于众人的吹捧,诸遂良倒也没有在意,呵呵一笑以后也就听之任之,如同一位和蔼的长者。
见大家都没有反对,诸遂良转头对着坐在一侧的明月问道:“今日以文会友,以何为题?是否有了定论?”
明月点了点头:“小女子已经定下以花为题。”
褚遂良开口说道:“既然明月姑已定题,诸位就以花为题吧。”
“给大家半个时辰的时间,你们可自由发挥,且将佳作写在纸上呈上来便是,我一定公正评判。”
场面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一个个仆从走入雅座,一张张宣纸在桌前流传。
每个人的面前也放上了笔墨纸砚,只要灵感迸发,随时可以挥毫泼墨赋诗一首。
写完以后自会有人将佳作呈给褚遂良几人评判。
其实这种以文会友,形式很简单,但也是很多才子进入官场的一块敲门砖。
只要能够写好一首诗词,在士林之中有了名气,以后入仕也简单很多。
因此在座的各位才子都摩拳擦掌,仔细回想以前做过的诗词,看有没有适合的诗。
顿时,整个场面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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