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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荣盛赌坊。“大大大,我押大!”
一张赌桌围满了人,霍霆华拿着手里的银票狠狠一拍,眼睛也是血红至极。
骰盅一摇,再揭开时,霍霆华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颓色。
有同桌赌客调侃道:“霍侯爷,您还是收手吧!输成这样,再输下去,怕是连祖宅都得搭上去了……”
霍霆华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闭嘴,我是不会输的!”
明明之前,他是荣盛赌坊最大的传奇。
他那些辉煌的战绩,直到现在都还有人提及。
以他的运气和能力,怎么可能输?
于是他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部推到一处,狠狠道:“我押全部,你敢不敢赌?”
那人也不惯着,立刻押了全部的钱跟霍霆华豪赌一场。
“你既然押大,那我便押小。”
骰盅再起,揭开后点数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小。
霍霆华气得发抖,刚想闹腾却被赌场的打手给丢了出去。
他再想往里闯时,赌场老板把欠条在他面前晃了晃,“霍侯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何时把欠债还清了,我便何时放你进去。”
“求你了,再让我赌一把,就一把,我能赢的,我定能赢回来的……”
没人再搭理霍霆华,此时天空正下着大雨,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时,却遇到了风燕阁的雨薇姑娘。
雨薇姑娘给他撑了伞,笑得温柔,“侯爷可是遇到了难事?”
霍霆华苦笑一声,说出他豪赌失败后的惨状。
雨薇却安慰他,“侯爷,胜负乃人生常态,何必忧虑,这一次输了,下一次赢回来不就好了?”
“哎,你是不知道,我这身上的钱都输没了……”
霍霆华看向雨薇的目光灼灼,试探性的开口,“要不雨薇你借我些银钱,若是赢了,我给你赎身,把你抬进侯府做姨娘如何……”
雨薇表面上笑容满面,可内心鄙夷至极。
她可没那么想不开,跑去忠义侯府里活受罪,就他们如今那落魄样,都已经伸手问妓子要钱了,能是个什么好人家?
“侯爷,奴家一个勾栏女子,身上有的也顶多是些胭脂钱,哪够您去赌的!”
“听说官家下拨了几万两白银修缮难民署,接济难民,可奴瞧着那些难民也不是很着急使那么多银子……”
霍霆华眼里微微闪出一抹精光,“你这是何意?”
“奴家也是随口说说,只觉得您也是掌管难民署的一方大员,从中先暂借一些银钱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拨下来的银钱有那么多,没人会察觉这一星半点的……”
“那怎行,本侯怎么也是朝廷命官,岂会做这等腌臜之事?”
霍霆华表面上一副不同意的样子,可内里早就心动了。
是啊,那么多银子,借他先使一使又怎么了?
待他多赢了些银子后,说不定还多给些利息呢!
……
临近端午,侯府上下为了过节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宋氏得了信儿,霍家几位已经出嫁了的姑娘中,除了五姑娘,其余的都要携夫婿回娘家省亲,她便开始忙活起来了。
其中就有宋氏所出的嫡六姑娘霍知画,还有姨娘孙氏所出的三姑娘霍知琴,以及四姑娘霍知棋。
霍知画作为侯府的嫡女,自然是嫁得不错,嫁给了东昌伯爵府的世子。
虽说这爵位比不上侯府,但是东昌伯爵府这些年的兴盛,可是比忠义侯府强了不少。
三小姐霍知琴,嫁给了家里务农的举子,虽然现在还没太大出息,但也算是未来可期。
至于四小姐霍知棋,则是嫁给了礼部侍郎的庶子,做了个填房。
说起来,这两位庶女找的夫家都还不错,也得亏是霍老夫人从中周旋,不然依照宋氏那刻薄的性子,怕是早送给高官家中去做妾了。
所以,一到逢年过节,这两位庶出的姑娘不是回家探亲,就是备上丰厚大礼,自然这家宴也就得更热闹些。
节日气氛浓烈,沈惜荷倒也想回去看望父兄和温姨娘,只是奈何大事未成,她还得留在这里跟这群人打擂台,陪他们唱大戏。
林秋蓉终是在端午之前抄完了女戒被放出了祠堂。
兴许是之前在沈惜荷手上吃亏了太多次,林秋蓉竟然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平日里也不见她那跋扈的身影。
沈惜荷从冬梅那听来了消息,便是林秋蓉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宋氏在一起合谋着些什么,要她万分小心,别着了道。
至于林秋蓉想跟宋氏合谋什么,沈惜荷猜不到,却隐隐嗅到了几分危机感。
不过自那日霍启安扯下虚伪假面后,他便再很少来漪澜院了。
可他不来,沈惜荷却不能不去寻他。
不然她日日熬的黄豆猪蹄汤又该给谁喝呢?
于是沈惜荷这些日子,装作一副做错事小心讨好的模样,日日等着霍启安下朝回府。
只待他一回府,就把那猪蹄汤给端了过去,偶尔还会根据他在林秋蓉那边吃了些什么而调整食谱。
不管霍启安愿不愿意,他这惯会装样子的人,也总是会敷衍地吃上几口。
沈惜荷想了想,她这样投喂也有些时日了,霍启安应该会慢慢地发现,男女欢好时,他该有些力不从心了……
……
正值端午,停靠在忠义侯府门前的马车络绎不绝。
最先到的就是东昌伯爵府的马车。
宋氏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回了女儿,见着女儿的第一面便激动地拥了上去。
随即她在马车前左顾右盼了许久,直到马车上的礼物都被搬空了,也没瞧见马车上再下来人。
半晌后她才愣愣地问道:“你夫君呢?他怎么没来?”
霍知画有些委屈的撇撇嘴,“还不是京城里关于咱们霍家的流言纷纷,夫君本是想陪我回来的,奈何家里老太太不准,怕招惹闲话,我气不过便自己回来了。”
宋氏气得捂住胸口,嘴上骂骂咧咧道,“如今一个小小的东昌伯爵府也敢在我们侯府面前耍威风,他们是忘了当初怎么厚着脸皮来侯府求这桩婚事的?”
“如今各个都是些见风使舵的腌臜货!呸!”
“都怪沈惜荷那个扫把星,害得我家时运不顺,真该叫安儿把她给休了!”
霍知画一脸不信,“我当初早就劝过我哥,把那不贞不洁的女人给休了,可你们一个个非护着不让休,现在好了吧,知道后悔了?”
宋氏却在此时挤眉弄眼地朝着霍知画招手,示意她凑近,附耳低语道:“今儿就有一出大戏,沈惜荷那小贱人,就算不被休,她也得脱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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