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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蓉闻言身子微颤,像是被吓了一哆嗦。旁人只当霍启安是气急,不愿再多看沈惜荷一眼,可林秋蓉却是心里清楚,霍启安这是在质问她。
林秋蓉当即上前质疑结果:“这不可能,渊哥儿就是我们霍家的血脉,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王氏当即就急了,“呸,你个寡妇懂什么!你说的那般真切,倒像是这渊哥儿是从你肚皮里爬出来的一样!”
林秋蓉小脸一白,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样,她开始不顾形象的与王氏争论:“什么滴血验亲,我看分明是你们盯上了侯府的爵位,从而故意做的局!”
“这水肯定有问题,那水是你们准备的,肯定是有猫腻的……”
说着,林秋蓉就朝着那水碗扑了过去,用她那染了嫣红蔻丹的手指,端起了碗仔细端详,然后惊呼:“这水不对,是水有问题……”
王氏立马反驳道:“你胡诌,那水是我亲自准备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大家都来瞧瞧,逆光之下看不清,可这顺着光瞧仔细了,是不是那水面浮着一层油?”林秋蓉把水碗放置在烛火之下,让众人围观上前。
果然,那烛光一照,衬的水面更加波光粼粼。
“我林家世代从医,父亲也是在宫中任职太医多年,在家族的耳濡目染之下,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这白矾加入清水之中,虽非亲生父子,血液亦可相融,可若水中若混入薄油,即便是亲生父子,血液也是万不会融合。”
“二叔二婶,你们为了争这爵位,可当真是煞费苦心啊!居然用这么肮脏龌龊的手段……”
霍二爷急了,“什么碗中加入清油血液不相融,我跟本不懂这些,哪里会做什么手脚!说不定,是这碗本就有油污,没有洗干净,你可不能乱说……“
林秋蓉有了底气,争辩道:“乱说?二叔二婶不也是凭着几句流言就张口闭口的叫渊哥儿野种吗?”
“必是你们就早早就谋划好了一切,若是没人发现这其中猫腻,你们岂不是稳赢?若是发现了,你们又大可推卸,说是这碗中油污本就未洗干净,把自己摘得是一干二净……”
王氏气急,脸涨的通红,叉着腰骂道:“你少胡说八道,我可不做那种亏心事,什么油入碗中血不相融,都是你们胡诌的!”
“既然这碗水有问题,那就换一碗干净的水再验,你们可敢?”
林秋蓉却并不敢正面硬钢,回的有些牵强:“凭何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沈惜荷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一切,她心中升起一片疑云。
看霍二爷和王氏的反应,这两人像是真不知情。
至于林秋蓉的反应,那也更是奇怪。
一开始渊哥儿被验出来不是霍启安亲儿子的时候,林秋蓉的第一反应可并不是诧异惊愕,反而是惶恐心虚,即便林秋蓉已经掩饰的很好,可还是被她给捕捉到了这细微的表情变化。
沈惜荷轻轻舔了舔唇,看来这场戏比她想象的还要有意思。
她想,是时候该出手了。
“别再验了!求求你们,别再验了!渊哥儿怕疼的,别再扎他了……”逐渐被人忽视的沈惜荷又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氏见沈惜荷这一副心虚怯懦的样子,心里顿时又有底气了。
“必须得重新验!这事儿必须得掰扯清楚,让人瞧瞧究竟是谁在这里做贼心虚!贼喊捉贼!”
很快,霍家族长亲自端了一碗干净的水,霍启安照常往取针扎破了手指,将血滴入碗中。
随后又王氏强拽了一旁的渊哥儿到跟前,捏住他的手指就想要用针戳。
渊哥儿害怕的哇哇大叫,嚎啕不止,沈惜荷趁机爬起身来,去与王氏争抢渊哥儿。
“别扎了,孩子怕疼,您要想解气儿,戳我便是了,别扎我儿子……”
沈惜荷上前护住,怎么都不肯让王氏再扎渊哥儿的手指取血。
王氏心里来了气,动作更是粗鲁了不少,强行动手戳破了渊哥儿的手指取了血,还在争执的途中把沈惜荷也给扎伤了。
血迹顺着指尖流入瓷白的碗中,沈惜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她用帕子捂住嘴,惊愕的说不出话,脚底一虚竟瘫坐在地上。
见沈惜荷那副样子,周围人不明所以的都围了上来,见到的却是白瓷碗中,三滴各不相融的血浮在水面上。
“夫君,渊哥儿怎么会不是我儿子呢?”沈惜荷哭着跑到霍启安面前,不顾对方阴沉到能滴墨的脸,哭的梨花带雨,心里却笑开了花。
果真是意外之喜啊!
这个结局,是所有人都没想象到的。
渊哥儿确实不是霍启安的亲儿子,但也不是沈惜荷的,这俩夫妻跟渊哥儿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别说这个结果让霍二爷一家看的直发懵,就连霍老夫人和宋氏也是惊掉了下巴。
往日她们虽然当着沈惜荷的面一口一个孽种叫着,可私底下却都是当着亲孙子来疼的,怎么就不是世子亲生的了?
第二次验血之前,可是叫府医亲自过来检查过,那水是绝无问题的,有问题的则是人!
宋氏看向林秋蓉的目光变得怨毒,她真真是恨透了那个女人了。
林秋蓉本是她长子的媳妇,可偏偏跟她的二儿子勾搭在了一起,大儿子刚死没多久,林秋蓉便怀了孩子,还声称那是二儿子的!
而这二儿子霍启安也在她面前立了誓言,若是不肯同意他们私下在一起,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任何女人……
为了霍家的香火,她真是硬生生的忍了林秋蓉这女人多年,把那渊哥儿当宝贝一样疼了多年,可如今看来,当真是场笑话。
他们霍家所有人,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林秋蓉的脸色也逐渐灰白下来,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站在那不知所措。
霍二爷是个人精,自然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挑了挑眉,打量着侯府众人,随即对一直未曾多言的老夫人鞠了鞠躬道:“母亲大人,事关侯府血脉,这事儿您看是不是该有个合理的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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