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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珉头听得晕目眩,僵硬在原地,本就慌张的心绪愈加不安。该死的,这下怎么收场。
韩二姑娘见事情不妙,便悄悄让下人疏散宾客,家丑不可外扬。
宾客们一脸惋惜,多好的瓜啊!又大又圆,怎么就看不了了。
俞夫人要的就是韩家人名誉扫地,她向傅砚辞使了个眼色,傅砚辞马上让侍卫拦住了准备离开的人。
“大喜的日子走什么走,留下来吃席,人多才热闹。”
于是大家都不走了,公主的人都说这瓜能吃,皇命不可违啊!
嘻嘻嘻……他们得吃。
他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姜玉凝,夫妻一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再说他今日不过是纳“妾”罢了,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公主也不能蛮不讲理吧!
今日公主最多就是对他们敲打一番,警告两句 大不了吃的苦头。
妻子最是心软,他再哄一哄,跪一跪,把妻子的气消了便没事了。
她们两人姐妹情深,等事情过去了再让妻子在公主面前为他美言几句。
再说他还有姜氏的孩子在手,他可是孩子的亲爹,姜氏再恼他也不会不管女儿。
朝中有人好办事,他可是永河公主的妹婿,那可是已故皇后娘娘的生的永河公主。
不看僧面看佛面,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想着想着韩子珉讪讪走上前去,从怀里取出手帕,一脸温柔情深的模样替妻子抹擦眼泪。
“今日是为夫错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不该为了一个孝字就妥协。也是我糊涂了,被宁家威胁了也不敢告诉夫人,为了所谓的面子假装欢欢喜喜的纳妾,伤了夫人的心,我该死啊!我真该死……”
韩子珉一边说一边观察妻子的眼色行事。
宁姑娘听了又气又恼,掀起来红盖头,不可置信道:“韩郎,你骗我……你怎么忍心……”
宁家人听了如遭雷击,呸呸呸……丧良心的人,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儿,现在怕公主追责就想把事情推给他们。
宁母立马反驳道:“公主明鉴啊!青天大老爷在上,我们家老爷小小一个知县,如何威胁的了堂堂知府大人啊!”
你不仁我不义,宁父颤颤巍巍,流泪满面的申辩道:“公主明鉴,官大一级压死人,明明就是韩大老爷强娶民女。不然小女怎么说也是清清白白的官宦小姐,怎么可能去做妾。 ”
宁家人随着杠子往上爬,不是说我们威胁你们纳妾吗?那就怨不得我们指责你们强抢民女了。
宁家人磕头向公主致歉,姿态谦卑、言辞低下,与之前在姜玉凝面前张扬得意,桀骜不驯的样子截然不同。
俞夫人冷笑一声:“哼,真是好一出大戏。”
姜玉凝抬起头来,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几分,看着面前满脸关切柔情,眉宇间小心翼翼又谄媚的丈夫。
他有多久没这么耐心而温和的跟自己说过话了?
可惜她早已看透了韩家人虚伪的嘴脸,往事历历在目,若不是姐姐今日荣耀加身,只怕这家人把她磋磨死了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韩子珉见宁家人坏事,妻子又不为所动,他双手握拳,手心都被指甲戳红了。
看了一眼大厅里小声说着闲言碎语,幸灾乐祸的宾客们狠了狠心,双膝一屈,直接跪在了姜玉凝面前。
“小凝,是我错了,我被猪油蒙了心肝,我不是人,一时糊涂竟做出了这等混账事!
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吧!
我以后一定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该丢的脸都已经丢了,也不介意再多丢一点,韩子珉抬手狠狠刮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啪”的一声脆响。
容容感叹道【这耳光声真是悦耳,提神醒脑啊!】
然而姜玉凝只是冷眼旁观,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更没有丝毫心软。
韩子珉瞥见公主眼里的怒火还有不屑,把心一横,“啪啪啪……啪啪啪…………”。
他用了十足的力气,把自己扇得脸颊红肿,嘴角流血。
容容含着手指看着韩子珉自己扇自己耳光。
【大力点,大力点,没吃饭啊!】
【表哥上去让他看看什么叫做男子汉。】
傅砚辞差点被容容表妹逗得笑了出来,确实,表哥这种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韩燕云看着亲爹的惨状不但没有心疼,只觉得解气。她怕娘亲和姨母心软,于是凉凉的说:“爹爹莫要再打了……”
韩子珉心里感动,女儿果然是贴心小棉袄,关键时刻懂得心疼父亲。
他停下了手,一脸期盼的鼓励女儿继续说,最好说得妻子心软。
爹爹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们娘倆。
“上次爹爹这样打娘亲,娘亲可是疼了足足三天才消肿的。爹爹手劲大,可别也打伤了自己。”
俞夫人闻言气得拿起旁边的摆件“嘭”的一声砸向了韩子珉。
“混账,你居然敢打我妹妹。”
她疼惜的看着妹妹:“傻妹妹,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姜玉凝没有说话,容容却知道为什么。
【渣男三件套,一,跪地求饶:对不起我喝醉了。
二,扇自己耳光:原谅我,我下次不会了。
三,痛哭流涕:看在孩子份上。】
【小姨知道娘亲也过得不好,前些年爹爹在战场,娘亲又要忙着大哥的事情和二哥的病。】
【想和离,韩家不舍得小姨的嫁妆,而且孩子也会归夫家。小姨也是进退两难啊!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
姜玉凝的内心早已是千疮百孔,自古以来女子就低人一等,丈夫打了她,别人只会说是她没有做好妻子的本分。
不然好端端的丈夫为什么打你?
韩家自诩是清流门第,官宦人家,高人一等,更是处处看不起自己商户女的身份。
她曾经想过求助姐姐,却被老夫人发现,被好好的教训了一顿。
还把她女儿抱到了老夫人院子里养着,不过短短几个月,女儿的脸颊都瘦了一圈。
女儿还在韩家,她哪里还敢反抗……
俞夫人既恼怒又愧疚,恼怒这韩子珉不做人,不尊重发妻还对妹妹施暴。
愧疚自己没有及时了解妹妹的处境,让她这些年在韩家委曲求全。
俞夫人的双眼布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她嘴角却微微上扬,冷声质问韩子珉:“你说是因为韩老夫人的病所以不得已而为之。”
韩子珉硬着头皮狡辩道:“公主恕罪,母亲病危,臣也是迫于无奈”
俞夫人眉头紧蹙,转过头柔声询问妹妹:“他们是怎么和你说的。”
姜玉凝如实回答:
“前段时间,老夫人突发恶疾,药石无灵。他们说是宁姑娘以自身血肉为药引,割肉制药才救了老夫人一命。韩府无以为报,只能娶宁姑娘进门。”
姜玉凝小声的说:“姐姐,我想离开韩府,带着燕云一起离开。”
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她都无所谓,姐姐是公主,她不会连累姐姐了。
只要能带着女儿离开韩府就好。
俞夫人点了点头,轻声安抚她。
傅砚辞玩味道:
“哟!人家姑娘救了韩老夫人的性命,那可是你们韩家的大恩人啊!
你们居然让人家做“妾”,这不是糟践人家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吗?
你们可真不是人啊!恩将仇报这可是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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