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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儿很喜欢她爹。

    他不会因为自己年纪小,就认为她自己的想法不重要,自顾为她做决定。

    当然,不是说她娘不好,而是她娘会因为担心而不愿意让她去涉险。

    郁君辞对孩子的教育更为松弛,也比较注重孩子自己的想法。

    不过,主要是酒儿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能力,否则谁家小孩三四岁能捉鬼捉妖的。

    酒儿认真地想了想,而后点点头:“锦鲤诞生之地灵气肯定很足,我很需要这样一个地方修炼体魄。”

    【郁家的短寿诅咒终究是要从根源上解决的,九幽那破地方可是连冥府鬼王都要忌惮的存在,普通人下去直接魂飞魄散。】

    郁君辞闻声,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他的闺女还这么小,便要为郁家如此殚精竭虑。

    “酒儿,爹爹能练吗?”

    不能让闺女一个人扛下所有,即便他能力不足,也想为她分担一些。

    酒儿看着郁君辞眸中的担忧,顿时眉眼弯弯:“嗯,倒也不是不行,那我就先教爹爹炼体打坐感应天地灵气吧,娘亲也要练起来的。”

    酒儿琢磨了一下,修仙入道的话不大现实,爹爹喝了几年灵泉水,看着依旧像弱冠少年那样年轻俊美,但没法否认,他都三十好几了。

    而且,这个世界灵气匮乏得,引气入体怕是有点难。

    所以说,还是要先找个灵气充足之地才能修炼啊。

    好在爹娘都是打小习武,加上这几年没少喝灵泉水和她特意为两人酿制的灵酿,如今两人体内杂质少,都已经达到先天炼体之境,只差个契机了。

    郁君辞眼眸一亮。

    “不过。”酒儿拉着他的袖子撒娇,“爹爹可得负责帮我说服娘亲,娘亲不同意我去岑溪谷。”

    郁君辞轻笑一声:“这有何难,爹爹同你一起可还行?”

    “那当然行了,不过——”酒儿一脸疑惑,“爹爹不用去上朝吗?”

    郁君辞微微一笑:“暂时不必,爹爹接了个差事,去岑溪谷的方向倒也顺路。”

    父女俩一合计,索性一家三口一块儿轻装上阵。

    郁君辞在沈家待了两日,便告别了沈家人,一家人做出回丰都的姿态,实际上从望江码头上船时,一家三口半夜悄悄下了船,三人乔装一番,郁君辞和沈沛蓝轮流赶着马车南下。

    望城属于望江上游,往南则是庆州方向。

    按照小鲤鱼的描述,岑溪谷应该是在庆州西南的落雁群山。

    落雁群山正好坐落在庆州西南面,山群连绵数百里。

    这里地形特殊,草药种类丰富,落雁群山附近的村落有不少采药人。

    郁君辞取了舆图对照之后,圈定了三个村落。

    他们此次前往的正是第一个村落,唤作岑家村,村子里的人都姓岑。

    岑家村因就在一处山脚下,耕地稀少,村里人多以采药打猎为生。

    郁君辞和沈沛蓝以收购草药的名义进的村。

    他们发现村里的人警惕性很强,他们刚进村就被几个高高壮壮身背弓箭的汉子拦住了。

    “外村人不能进去!”这些人说的是庆州方言,郁君辞和酒儿都听不懂。

    好在沈沛蓝年轻的时候跟着沈老爷子跑过好几个地方,庆州就在江州隔壁,说的话跟江州差不了多少,有她跟村里人交流,总算弄明白了具体情况。

    原来落雁群山里藏着一群山匪,这两年地方旱的旱涝的涝,百姓收成不好,山匪的日子自然也是不好过的。

    这不,时不时就要下山扫荡一番。

    前不久离岑家村不远的一个村子便被山匪扫荡了一遍,甚至还被掳走了几个年轻女人,本来就穷的村子更穷了。

    所以岑家村的人由村长组织起来,在村口沿着山轮流巡逻,外来的人这些时日都不让进。

    郁君辞点头,倒也不强求,他们本就是过来打听消息的:“如此也不好叫几位为难,只是我想向诸位打听个消息,你们可有人知道岑溪谷这个地方?”

    沈沛蓝复述了一遍。

    那几个村里汉子纷纷摇头。

    郁君辞三人倒也不失望。

    就是离开之前,酒儿忽然说道:“今夜子时,山匪会从那处山上下来,你们要早做准备。”

    沈沛蓝复述完酒儿的话,自己都呆了呆。

    “山匪要来?”

    岑家村的人顺着酒儿所指的方向一看,脸色顿时一变。

    那是村里的猎户岑大熊家,村子里的房子多是集中在山脚下,只有岑大熊将屋子建在半山腰,离村里有点远。

    不过那地方前些年有野猪出没,数量还不少,村民们生怕野猪半夜冲下山,便在山上种了一大片荆棘。

    平日里村民们连上山打猎采药都没法从荆棘林里过去,都是要从村口那边上山去。

    土匪怎么可能从那片荆棘林下山?

    村民们半信半疑,匆匆请来了村长。

    “咳咳咳......”

    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看起来身体不大好的样子,走几步就开始咳嗽喘息,毕竟落雁山匪患严重,村长也不好当啊,这几日不断奔波,身体也有些受不住。

    “方才,你们说山匪今夜会下山袭击我们村,可有凭据?”村长说的是官话,他曾读过几年书,所以官话说起来还能听得懂。

    酒儿看到村长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附在郁君辞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郁君辞点点头,走下车来,朝村长淡淡道:“这都是小女看出来的,若非可怜岑家村这一几十户百姓,我们早便该走了。我只问一句,村长自己掂量掂量,那岑大熊先前是否与村里人起过冲突,且这段时日频繁进山打猎?”

    村里其他人有些茫然,村长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先生的意思是,那山匪跟岑大熊是一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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