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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到了后门,将詹杨给请了进来。而徐有贞也出了中堂迎接詹杨。
“詹侍郎,请进。”
詹杨行色匆匆,点头应是。
两个人进入大堂之后,便有侍女为詹杨送上了一杯茶水。
这个时候的徐有贞注意到了詹杨的脸色有些慌乱,心里面也是暗生好奇。
等到侍女下去之后。
詹杨左顾右盼,显得有些谨慎。
徐有贞看着詹杨的这副模样失声笑道:“有什么事情,尽管放心大胆的说,我这里绝对安全。”
詹杨听到徐有贞的话后,压低声音说道:“徐都御史,今日张公公去礼部寻你了。”
“他也来我的家中了,不过本官不在家,并未相见。怎么,有事情?”
“对,有大事……”詹杨面部表情很是夸张。
“什么事情?”
“于太保好像出事了。”
听到这话,徐有贞猛地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
徐有贞的大动作可是把詹杨吓了一跳,而后赶忙开口说道:“徐都御史,你声音小一点。”
“他,他能出什么事情,难道,病逝了。”
詹杨摇了摇头:“不是病逝,而是流放,弄不好啊,还会被问罪,这个呢……”说着詹杨用手在自己的脖子处比划了两下。
“怎么可能,于太保是陛下的老师,就算以前当官的时候,训斥过陛下,可也是老师训学生,可不是臣子欺君呢,现在于太保都已经辞官呢,怎么可能是什么流放,你这事情,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徐有贞听到詹杨的话后,只觉得可笑。
以前于谦有欺君之嫌的时候,皇帝陛下都没有想过,下黑手,现在于谦都已经告老还乡了,更没有必要了。
而且皇帝也不是那样的人。
“我女儿嫁给谁了,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了,会昌侯府家的大公子吗。”
“现在我那女婿领了外差,去了钱塘,找于谦啊……”
徐有贞听完之后慢慢的坐下身去。
“你没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啊。”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我怎敢外传,徐都御史,今日张公公寻你,一定因为于太保之事,你可没见到他今日的模样,听说你不在礼部,嘴里面嘀嘀咕咕的,骂人呢,骂的可是你啊,他什么时候这么急过。”
“当时,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下午的时候,我那女婿就已经出发了,听我家小女说的,去钱塘出差找一个大人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在一联想到今日张公公的事情,这结果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听完詹杨的话后,徐有贞的心中有了片刻的迟疑。
会昌候府的人,跟皇帝有着天然的亲近感,难道陛下真的想要清算于谦吗?
可于太保有什么好清算的。
不,绝对不是。
徐有贞看向詹杨开口询问道:“你那女婿走的时候,是高兴呢,还是沉闷抑郁呢。”
詹杨听完之后,想了片刻。
"没说那么明白,不过从小女的口气中,应该是高兴,兴奋。”
“那你这个女婿不傻吧,精神方面也没什么问题吧。”徐有贞试探性的问道。
詹杨听完徐有贞的话后,立马不乐意了:“唉,徐都御史,会昌候府虽然是高门大户,可我詹家也是世代清流啊,门风那是家喻户晓,若是会昌候他儿子脑袋有问题,是傻子,我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他们家。”
听完詹杨的这话后,徐有贞笑了出来。
心情也显得放松了许多。
“那你想一想,若是你女婿真的是去杀于太保,或者押送他流放,你的女婿又不傻,怎么可能那么干脆,高高兴兴的出发呢……”
“你可别忘了,中军都督府,武勋司的陈瀛,跟于谦可是很好的关系啊,于谦又是陛下的老师,若是真的陛下下令让他去办了于谦,事后陛下后悔,看到他就心烦,还怎么在京师呆着,于太保虽没有结党营私,可这么当年,门生故吏那也是遍布朝堂啊,”
“领了这个差事,那可是两面不讨好,他不回家磨蹭几天,让会昌候在替他跑跑,找找转机,即便是他觉得没有转机,那也不可能上午领的差事,下午就出发了。”
“兴许是陛下催的急……”詹杨喃喃说道。
“若是催的急的话,那他会更加害怕,更不敢去,自己肯定会硬拖,弄不好还会来找你帮忙呢……”
“这话怎么说的。”詹杨的脑袋多少有些转不过来了。
“陛下催的急,就是没有下定主意,让他快些办,就是有反悔的可能,你女婿不懂,可他爹会昌候也在朝中为官多年,这些东西不可能不懂。”徐有贞解释起来,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而听完的詹杨,脑袋轰轰作响,心中也不禁暗暗怀疑起来,自己的女婿,脑袋到底有没有问题……
看到詹杨沉思起来。
徐有贞便端起呢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等到徐有贞放下茶杯后,又看到詹杨说道:“不用担心了,本官觉得啊,此事绝无可能。”
詹杨点了点头,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站起身来说道:“徐都御史,还有一件事,您知道了吗?”
“什么事啊。”徐有贞漫不经心的问道,詹杨所认为的事情,在他看来,都不算什么大事。
“石亨死了……”
“听说是战死的,不过也有传言,是他在军中胡作非为,被他的侄子,石彪斩杀的。”
“应该这几日,陛下就会有旨意下来了。”
徐有贞听完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唉,我早就料到了,但还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啊。”
“安南战事,年初大捷,朝堂为之一振,一扫多年尘埃,可石亨此人啊,好大喜功,不知进退,手握重权,时间长了,他自然而然的就会生出一些事端。”
“那徐都御史,您认为是第一种可能呢,还是第二种可能啊。”
徐有贞看了一眼一脸好奇的詹杨,苦笑一声:“陛下的旨意说是哪一种,便就是哪一种,因为已经有了两种可能,即便陛下说了第一种,有些好事的人,也会暗中讨论,是被石彪杀的,可若是陛下说是第二种,还是会有人暗中讨论,是他自己战死的。”
“那徐都御史认为是哪一种?”詹杨赶忙问道。
徐有贞看了一眼詹杨,轻声笑道:“我就不告诉你。”
好家伙,你马上就获得谣言传播者的称号了,我的想法,能够告诉你吗?
实际上徐有贞很是清楚,这两种风声有很大可能是朝廷散布出来的。
因为现在征战的军队没有返回,将领,武勋子弟还都在安南,若是真的出了变故,石彪,韩雍等人不会纵容安南与京师有书信来往,根本就不会有流言传到京师来。
只有在真相还没有暴露出来之前,先以假乱真,那即便武勋子弟,士兵都回到了京师,在传出一些事情,相信的人也就会少了很多。
徐有贞虽然并没有去过安南,但他却清清楚楚,安南石亨之事,绝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不过对这种事情,徐有贞也并没有多好奇。
对于石亨的死,他本身也并没有多大的心理波动。
因为从很早之前,徐有贞便就看出,狂妄的石亨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当然,在石彪的问题上,他是有些看走了眼睛。
在徐有贞刚刚见到石彪的时候,认为石彪长得丑恶,其最初的性格,更石亨也颇为相似。
青年得志,应该更加的骄傲啊,可现在的石彪,却越发的沉稳,低调,这一点徐有贞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笔趣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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