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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贞心里面知道,给陛下写奏章如此神圣的事情,自己应该专心致志。可男人吗,总是抵挡不住诱惑。
他心中一边忏悔,一边写着奏章,而蹲在他下面的朴宁美,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看徐有贞,灵活的小嘴,充满着诱惑,而魅人的眼神,仿佛是在邀功一样。
这让徐有贞有了飘飘然的感觉。
徐有贞一边写奏章,一边将左手伸了下去…………
乾清宫中。
朱见深又看到了徐有贞的奏章。
奏章的前部分字体中规中矩,到了中期的时候,便写的有些潦草了,想来是处于亢奋状态下写的,应该很激动。
这一次他写了很多,从应天府的新税制稳步推行,应天府官员,民间商贾的逐渐接受,应天府新税制一片大好,而后又直接转到皇帝陛下选秀的事情,也侧重表明了自己的内心情况。
“天子之事,乃国之大事,臣徐有贞若是不参与其中,就是礼部尚书之失职失责。”
“新税制重要,选秀之事更为重要,请旨陛下,准其回京。”
“泰宁候在,魏国公在,孙尚书在,应天新税制无忧矣。”
这让朱见深颇为哭笑不得,看来,徐有贞要是不给自己选秀的事情,出一份力,心里面是过不去了。
可朱见深知道孰轻孰重,当下留中不发,这是铁了心不让他管。
实际上这种事情徐有贞在不在也没有什么区别,之前有章程,现在只需要照做就是了。
詹杨完全能够做的来。
千人选妃,万人选后。
大明朝的选秀制度,繁琐且章程详细,而明朝的选秀是从民间挑选皇后,选秀与民,择皇后与民。
选秀与民,意味着动用诸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时间久,规模大,快者半年,慢者一年。
朱见深这个天子在民间选后的话,要跟自己老爹的大选用一样的章程进行。
帝王选后先是明文天下,帝王娶后,在择选之时,民间禁止婚配,若是有谁在禁止期间,闪电婚配的,可是要进行问罪。
各级官府开始进行筛选,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其名额,他们不断择优,而后京师的官吏太监也会到各地去,进行复查,最后才能安排入京。
五千秀女入宫进行一轮又一轮的考核复查,周期漫长。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产生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因为这是选择皇后的选秀,尤为重要,成为皇后后,按照传统,娘家立马就有侯爵的爵位,也能获得京师户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最为重要的是,若是不出意外,皇后的儿子可是嫡子,是要继承这个庞大帝国的。
这份诱惑很强。
所以地方官员也可以凭此收起贿赂,保他们的女儿入京。
当然也有一些有自知之明的百姓,当这个风声传出,官府还未下正式官文的时候,会冒险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他们也都知道宫墙之内,不仅有权势与荣耀,还有说不尽的阴谋诡异,在官文还没有下发之前,百姓打这个擦边球,官府几乎不会过问,当然若是官文刊发,顶风作案,就是大罪一条。
若是短时间内嫁不出去的,也可以给地方官员送去银钱,逃得第一轮的筛选。
祖宗法制是在洪武年间朱元璋定下的、
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皇后,是还没有当上皇帝就婚配,共同经历过苦难的马皇后,而在之后选秀的妃子大多都是应天府周围的平民之女,也没有再全国海选。
他的孩子在建国之初都是与自己的勋贵兄弟们联姻,包括皇太子朱标,燕王朱棣等。
而其他的帝王,包括仁宗皇帝,也是在燕王世子的时候就有了世子妃,张太皇太后。
张麒是诚孝昭皇后,也就是张太皇太后之父,原顺天府军马副使,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平民,也不是选秀出身。
宣宗皇帝朱瞻基的第一任皇后胡皇后,是光禄卿胡荣第三女,女官胡善围之妹,是由张太皇太后挑选的太孙妃,也是郊区新北京人,严格意义上也不是平民。
宣宗皇帝朱瞻基的第二任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孙太皇太后,也没有经历过全国大选,她是在十岁的时候,就被张太皇太后带进宫中,陪在朱瞻基的身旁,二人朝夕相处,感情深厚。
这也是为何,朱瞻基在宣德二年,会迫不及待的将胡皇后废除,立了孙太后为皇后。
至今为止,大明第一个从民间大选出来的皇后,还是朱祁镇的钱皇后。
钱皇后是家中庶出,南直隶淮安府海州人,父亲虽然也是勋贵之后,但已经没落,并且钱皇后在家中不受重视,甚至还饱受苦难。
她从始至终,历经海选、初选、细选、精选、宫选、妃选、推送等诸多的流程,来到了大明皇帝的面前。
在最后一个环节下,她见到了那个长相英俊的少年,少年在自己皇奶奶的引导下,挑中了钱皇后。
她从少年手中接过象征尊贵的玉如意,成为了大明朝第一个按照祖宗家法选出来的尊贵皇后……
钱皇后的册后仪式,也是明王朝有史以来皇帝的第一次初婚仪式。因此,在张太皇太后的操持下,这是大明开国以来,最为隆重的册封仪式,而张太皇太后也在替老朱家完成这一件大事后病逝……
而那个英俊的少年,此时已经大腹便便,体态稍稍臃肿,躺在摇椅上,睡觉。ŴŴŴ.BiQuGe.Biz
“父皇,父皇……”一个穿着锦衣的二三岁肉乎乎的孩童,摇摇晃晃的朝着摇椅上的这个中年油腻男子走来。
这昔日英俊的少年,今日的中年油腻男子,就是大明仁宗嫡长孙,大明宣宗嫡长子,大明现任皇帝朱见深的亲父亲,昔日的正统皇帝,现在的太上皇,朱祁镇。
而在孩童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带着笑容的华贵妇人,她一直跟着自己的儿子,怕儿子跌倒。
孩童到了摇椅旁,不断的推着朱祁镇的胳膊,“父皇,父皇……”
孩童不断叫着,晃着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让这孩童有些急了,爬到朱祁镇的身上,照着脸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让贵妇人吓了一跳,也让朱祁镇吓了一跳,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又把孩子吓了一大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贵妇人恼怒,将孩子抱了起来,而后看着朱祁镇说道:“太上皇,为何要吓我们的治儿。”
“朕哪里吓唬他了,朕还吓了一跳呢。”朱祁镇半坐起身,而后摸了摸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太上皇就是偏心,治儿打了你一巴掌,你就瞪着眼睛看他,那五皇子也打过太上皇,太上皇还将他抱起来举高高。”
“朕又怎么跟偏心扯到一起了,你别太过分。”朱祁镇有些不乐意了。
这么多的女人,天天你盯着我,我盯着你,互相嫉妒,扯个不停,可是让朱祁镇头大。
而长时期没有权力的朱祁镇也丢了能够震慑住那么多女人的资本,后院起火,压都压不住。
这可是将朱祁镇的精力抽走了一大部分,对于蒙古语言的研究工作进度,也停滞不前……
朱祁镇站起身,看着还在哭闹得第七个儿子朱见治,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他走了过去,伸出手说道:“来,治儿,到父皇这里来。”
朱见治看了一眼朱祁镇,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抽了抽鼻子,还是朝着朱祁镇伸出小手。
朱祁镇抱住朱见治后,玩起了举高高,让刚刚哭闹的朱见治高兴的大笑起来。
果然,孩子的脸,七月的天,说变就变……
而朱祁镇看着俊俏的七子,听着他那童真的笑声,也忘了这府中的糟心事,忘了他重新回京辅理朝政的雄心壮志。
或许,人间烟火,家长里短,也是一种不错的生活方式。
朱祁镇也笑了起来,而后看着贵妇人,碰了碰她的胳膊:“你也别生气了,朕今夜去你房中,咱们再给治儿生个妹妹……”
贵妇人藏着笑容,转过头去,哼了一声……
而这一切的岁月静好,作为帝王的朱见深就很难享受到了…………
笔趣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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