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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含岫意识到,这股暴虐的气息就是赫连曜的内力,在他重伤之后依然能散发出这么恐怖的气息,光是想想,就能想到全盛时期的赫连曜会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难怪他可以统领几十万大军,让齐国和东来国闻风丧胆。
然后楚含岫也意识到,跟赫连曜的内力,还有身体的损伤相比,他的异能有些微弱了,难怪上次探查的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
穿到大越后,他的异能被削弱了一些,恢复速度还变慢了,想要治好赫连曜,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完成的。
楚含岫只希望能在楚含云等人做的事被赫连曜和侯府察觉之前治好,然后他就可以回平阳县,带着阿爹和弟弟去忻州。
楚含岫操控着所剩不多的异能,刺入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小腹穴位中,感受着里边暴虐的气息和伤口,费劲儿地想要把堵塞的穴位刺出一个通畅的孔。
但是异能耗尽,也没有彻底穿透,楚含岫只能偃旗息鼓,浅浅地呼了一口气,缓解异能被耗空的疲惫。
他估摸着,再来一次,用一半的异能就能彻底穿出一个针那么点的孔了。
小了点儿,至少被堵塞在那里的内力可以通过一些,就是不知道这点通过的内力对赫连曜有没有用了。
等两个穴位都打通,他就能查看赫连曜的背脊和双腿。
已经以按摩的名义把手放在小腹处那么久,楚含岫瞧着这期间没有一点言语的赫连曜:“郎君,我刚才按得还可以吧?”
赫连曜眉头微微皱起,刚才一个瞬间,他小腹处的穴位刺痛难忍,若非他在战场上受过伤,能忍,恐怕也会忍不住梦哼出声。
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个念头,他这两个穴位自从坠马后,已经半年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有了什么变化?
一时之间,赫连曜想去找邢大夫,要是有一丝一毫恢复内力的可能……
楚含岫以为赫连曜身体不好,困乏到连句话都要节约着力气,直接整个人钻进被子里,做跟上次一样的事。
等那物到了赫连曜现在身体的极限的时候,用上了脐橙的姿势。
他足足用了半罐油膏,声音在寂静的卧房里十分明显。
作为屋里唯一的旁听者,楚含云把卧房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他站在净室里,死死地盯着净室和卧房连接的门,几乎要把那扇实木的门给盯出一个洞。
当那隐秘的声音响起,他更是控制不住,放在小腹旁边的手控制不住,伸向门。
突然他又像是被火灼伤一半,猛地把手收回,一不小心碰到了案几上的一个小玩意儿,发出老大一声声响。
平躺在床上,几滴热汗顺着鬓角落在枕头上的赫连曜眼前有些模糊,他手抬起来,却半道脱了力,落在夫郎跪着的白ni的datui上:“什么……声音……”
还是和上次一样,他没有经历过的陌生感觉,席卷着他这具已经残废的身体,让已经没有内力的他难以抵挡,呼吸声都在颤抖。
楚含岫看了一眼净室:“刚才我出来时,好像看到净室的窗户没有关严实,想来是野猫溜了进去,碰到了什么东西。”楚含岫快累死了。
异能掏空了,还要脐橙。
累!
是真的累!
感觉自己体力快速流失的楚含岫怕自己没憋住模仿楚含云声音的那口气,加快了许多。
放在他datui上的手也收紧了力气——
“郎君,我去净室沐浴了。”楚含岫呼了一口气,双脚踩到了地上。
隔着雾蓝色的软烟罗,他隐约看见侧着脸,平躺着的赫连曜。
眉峰,鼻梁,嘴唇,下巴,连成了一条英武俊美的线,只是太瘦了,看起来有些脱了相。
他的胸口起伏着,鼻腔里的呼吸短而急促。
楚含岫收回目光,回到净室。
在楚含云没有声音,但是可以杀人的目光下,踩着案几抬腿跨到窗栏上。
“…………”后边的湿润让楚含岫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赶紧借着平安的力,回到存曦堂。
“少爷!”夏兰看见他回来,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小的这就去准备衣裳,您洗漱洗漱。”
刚才他那么着急忙慌的被叫走,夏兰焦急得一直在存曦堂里转圈圈,就怕他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现在终于放心了。
“不急,”赵嬷嬷声音有些沙哑,但是态度比之前好多了,目光有些躲着楚含岫道,“含岫少爷还是和上次一样,先在床上躺着,把枕头垫在腰下,过小半个时辰再去洗漱。”
楚含岫实在累得不行,身体里空空荡荡的,对夏兰道:“你去给我煮一碗杏仁甜酪。”
然后二话不说躺在床上,扯两个枕头垫在腰下边,把两条纤长的腿搭在床架子上。
作为一个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多年,才穿越到这里的人,楚含岫当然明白这个姿势的功效。
增加女娘或者哥儿受孕几率。
落云轩那边想要他尽快怀上赫连曜的子嗣。
可是楚含岫记得很清楚,上辈子侯府清算楚家,压根没有提到孩子一事,说明楚含清根本就没有怀上赫连曜的子嗣。
所以他对这个并不担心,以赫连曜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有子嗣简直难于登天。
而另一边,假装在净室洗漱过后的楚含云走出来,却看到蘅霄院的健仆正扶着赫连曜,让他到肩辇上去。
楚含云走过去,一副娇羞的模样:“郎君,你现在要去哪儿,该歇息了。”
“今夜我回蘅霄院,”刚做完那事,赫连曜的面上有些薄红,声音也有些暗哑,他望着梳洗完毕,身上带着甜腻香气的夫郎,“你歇息吧。”
楚含云心里有些隐秘的高兴,才跟楚含岫行完房,赫连曜竟然就要回去,不是在表示对床笫之间的楚含岫不满吗?
要是他,哼。
楚含岫,只是他们手上的棋子罢了,能怀上赫连曜的子嗣就行。
楚含云柔声道:“是,侯爷您慢走。”
“你们几个,好好伺候侯爷,不能出一丝差错。”
赫连曜被四个健仆抬起来,离开落云轩,快到蘅霄院的时候,赫连曜道:“去邢老那里。”
四个健仆还以为他身子不舒服,脸色一变,立即加快脚步把他送到邢大夫的小院。
——
“侯爷说,您刚才跟侯夫郎行房之前,察觉到玉屏穴刺痛?”邢大夫把着脉,问赫连曜。
“嗯,像一根针,在强行刺入我的玉屏穴,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才消失,”赫连曜没有伸出去把脉的那只手手指微微用力地抵着衣袍,望着全大越最了解他身体状况的邢大夫,“这是……好的现象?”
原先在霁州行医,家中儿女老妻都被齐国乱兵杀死,听说赫连曜坠马受伤就自愿赶来京都为他治伤的邢大夫把脉的手一顿,“侯爷,恕老夫医术只能到此境,并未在您的脉象中发现异常。”
他这句话,就是告诉赫连曜,更坏的没有发现,好的也没有发现。
赫连曜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握住,沉声道:“我知道了,麻烦邢老。”
“侯爷……”邢大夫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得出口,因为他见过在霁州一次次得胜归来的武安侯。
那让霁州百姓当成神来敬佩的武安侯,现在只能困在这小小的椅子上,满身荣耀只停留在昨日。
赫连曜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露出一抹苍凉的笑,“只要再给我五年,五年,我就能让齐国和东来国奉我大越为主,岁岁来朝。”
“为了那一天,我跟朝堂上那些只想着息事宁人,把霁州永州州府送到他们马蹄下,任其劫掠的大臣斗,砍了霁州永州不知道多少豪强的脑袋,花费数年将两个州安定下来。”
“但现在,我却留在了京都。”
他是天资卓越的靖国侯世子,是三军统帅,是威名赫赫的武安侯。
在他脸上和身上,除了面对将士们的强大,以及在侯府众人面前的冷硬,几乎没有露出如此刻一般的神情,像一柄寒光熠熠的利剑,刺入邢大夫和四个健仆的心中。
五人跪在他跟前:“侯爷——”
赫连曜抬眼,望着窗外将满,却未满的月亮:“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他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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