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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晚上发生的纵火案和调包血液样本,这两件案子早就在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没想到,那天晚上调包血液样本的主犯居然又来学校了,还和孔副院长的孙子一起吃饭,这什么情况?
孔俊立刻端着自己的饭盒走开。
之前,为了让许慧吃瘪,帮古秀夫妻做假的伤情报告,这件丑事闹得学校人尽皆知。
现在自己又和调包许慧血液样本的主犯坐在一起,还不知会传出啥不利于他和爷爷的流言!
要是让人误会许玥母女俩元旦晚上的所作所为是他指使的,那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所以当有人问孔俊,怎么会认识许玥,又怎么会和她同桌吃饭时,孔俊故意高声不屑道:
“我可不认是她,是她自己假装撞进我怀里和我搭讪的。”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装出一副娇憨的样子,说,家里人都叫她小玥玥,让我叫她玥玥就行了,现在想来一阵恶寒。”
“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这狗东西是谁,并且识破她的目的,哪怕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可能请她吃饭。”
“被她父母利用了一回,差点又被她给利用了。”
孔欣这时走了过来,和自己的亲哥一唱一和:“可惜了这一桌好菜。”
孔俊挥了挥手:“算了,就当喂了狗。”
许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孔家兄妹各种羞辱,脸都红透了。
偏偏孔欣让那个年轻的保安把她赶出去,还说要在学校门口贴上她的黑白照,以防她再次混入校园。
许玥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被赶走了。
临走时,她愤恨的瞪了许慧一眼。
当她跌跌撞撞地跑出食堂,经过一片枫树林时,看见了站在前方的许慧。
许玥本能的,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道:“你想干嘛?”
许慧上前就给了她几个耳光:“刚才走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地瞪我吗,现在怎么这么怂?”
“你是不是以为我叫的保安?”
“我跟你说,我最痛恨别人冤枉我了,你冤枉我一次,我就扇一次你的耳光!”许慧打完人就走了。
她不怕许玥去告她,又没有目击证人,她不会说,是许玥自编自导,嫁祸给她。
狗东西之前有调包她血液样体的案例,刚刚又有不怀好意勾引孔俊的行为。
她就算逢人就说自己打了她耳光也没人信。
许玥就是考虑到这些因素,因此既没有去学校控告许慧,更没有去派出所报案,而是含恨回了邮政小区。
一进小区,她就看见刘师傅又来了。
这次他是拉货来卖给小区的居民的。
想到刘师傅不肯给自己家供货,许玥就想举报他投机倒把,关他个十年八载,最好把牢底坐穿。
可一想到自己才和刘师傅发生过冲突,接下来,刘师傅就出事了,刘师傅的家人肯定会怀疑到她头上。
刘师傅虽然老实本分,可是他有几个儿子。
万一他几个儿子打击报复她,她可扛不住!
还是挑拨金师傅跟刘师傅鹬蚌相争,她负责看热闹好了。
许玥一出现,就被上次为她说话的圣母婊看见了。
圣母婊立刻义正言辞地指责起刘师傅来:“我说,刘师傅,做人要厚道。”
“虽说许家对许慧不好,但再怎么说,有养育之恩。”
“你怎么就能够听信许慧的话,不给许家供货,还让许玥滚?那不是想逼死他们一家吗?”
刘师傅严肃地问:“你听谁说,是许慧不让我给许家供货的?”
那个圣母婊道:“当然是许玥说的,难道还是我编的?”
……
许玥垂头丧气回到家里,发现许大山夫妻两个居然都不在家。
现在都快两点了,他们人呢?
许玥正想向隔壁屠大妈打听,古秀夫妻有没有回来过,就听外面传来刘师傅气愤的声音。
“许玥,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啥叫你姐不让我给你们家供货,我才要你滚的。”
“明明就是你一上来就勾引我,我孙子都有了,你对我做这种事,我不要你滚,要谁滚?”
“你倒好,为了遮羞,甩锅给许慧,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屠大妈目光复杂地看着许玥:“你是不是出去跟刘师傅把话说清楚?”
“你不出去,他老拍咱们的大门,要是大门被拍坏了,你们家维修吗?”
许玥这才迫不得已的出了门,一口咬定就是许慧让刘师傅不给她家不供货的。
刘师傅却只抓住是许玥想要勾引他,他才不给她家供货的。
许玥还要甩锅给许慧,直到刘师傅气得要甩她大耳瓜子,她才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虽然许玥自始至终没有承认自己勾引过刘师傅,可小区里不论男女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特别有几个男人,眼神色眯眯的,许玥像吞了一把带粪的苍蝇那么恶心。
……
许大山夫妻俩抽完了做亲子鉴定的血液样本,一直不肯离去。
不为别的,古秀还惦记着孔副院长承诺的那三百块钱的尾款。
可是高等学府副院长的办公室不是你想进就进的。
古秀夫妻俩一直等到快下午两点了,孔副院长才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夫妻俩忙上前拦住他。
孔副院长见到他夫妻两个颇有些意外,没好气地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许大山以前是厂长,古秀以前是公务员,多少是有点身份的人,因此也是要脸面的,向孔副院长要钱,他们有些不好意思。
许大山躲在妻子后面一言不发。
古秀只得硬着头皮道:“孔副院长不是答应过,只要我们替你孙子背锅,你就给我们五百块钱的好处费吗?”
“我们今天来,是拿三百块钱尾款的。”
孔副院长看着古秀那张人神共愤的贪婪的脸,顿时来气了:
“我之前又不是没有说过,想要拿三百块钱的尾款,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我孙子免除处分。”
“我孙子都已经被记了处分,我没有向你们讨要回先前给的那两百块钱,你们还想找我要尾款,你们这吃相也实在是太难看了!”
古秀夫妻两个的脸全都紫胀起来,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他们消息闭塞,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古秀眼珠转了转:“肯定是许慧干的好事,她为人特别阴险。”
“孔院长,你一定要把她给开除掉,否则她会害死你一家人的!”
孔副院长的脸变得更黑了:“我孙子落的如今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还想把我当枪使,对付许慧,都给我滚,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许大山夫妻吓得仓皇逃走了。
回到家里,看见许玥哭丧着脸,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许玥不好提她偷偷摸摸去了友和医科大,想要勾搭上孔俊一事。
只说,刘师傅为了许慧抹黑她。
许大山气得脸色比猪肝还要难看,道:“下次等刘师傅再来邮政小区,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说道,咋能这样污蔑你哩!”
许玥哭唧唧:“爸,这事就这么过去吧,爸越和刘师傅争辩,刘师傅就越要抹黑我。”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再出一次丑,因此极力阻拦。
知女莫若妈。
古秀一看这情形,就心里有数,刘师傅所说的十有八九是真话。
不然就凭许玥这性格,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因此也跟着打圆场,不仅让许大山放弃和刘师傅讲道理的打算,还让他对许慧深恶痛绝。
许大山本来因为一家人抢许慧的生意心里有些愧疚,现在不仅变得心安理得,还觉得这么做,是对许慧的惩罚。
下午下班前,许若尘三天行拘期满,被放了出来。
一家大小像迎接英雄似的,把他从派出所接了回来。
许玥一路都在嘘寒问暖,关心的问许若尘在看守所里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还说,只要一想到这三天许若尘吃得苦,她恨不能代他受苦,把许若尘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直到这时,屠大妈才知道,许若尘不在家的这三天里是去蹲派出所了。
屠大妈八卦地问:“好好的,咋就蹲派出所。”
许玥谎话张口就来:“还不是被我姐害的,我姐听说我哥到处找买肥肠的渠道,生怕抢了她的生意,就找人把他给打了一顿,还设计让他蹲了几天派出所。”
屠大妈和她同仇敌忾:“你姐姐心眼实在是太坏了,好歹你爸妈养了她一场,她却这么对你们!”
“那你们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好了,也别到处找购买肥肠的渠道了,直接抢她的肥肠渠道!”
许玥激动的心怦怦乱跳。
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许玥装作不经意的问:“大妈知道我姐在哪里拿肥肠吗?”
“知道呀,我有次从慧慧小吃店门口经过,听见有个顾客问小邱,他们家的肥肠进货渠道正不正规。”
“小邱说,他们家的肥肠全都是在光明国营菜场的肉摊上拿的,进货渠道绝对正规。”
“你去光明国营菜场打听一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许玥甜甜的应了声好,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这个点国营菜场已经关门了,她打算明天去光明国营菜场打听。
许大山父子两个明天就回桃花镇买油面啥的。
就算许玥明天不能从光明国营菜场弄到肥肠,他家的小吃生意也得开张,不然每天零收入,这日子过得也不安心。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许大山父子两个就乘坐五点多的火车回了桃花镇。
两个人一到达桃花镇,就直奔找花村,找到金师傅。
金师傅和许大山没有交情,见他父子俩突然登门,颇感意外。
在得知他们想要他给他们供货,金师傅还高兴了几分钟。
他也希望像刘师傅那样,有固定的供货对象,每月就有一份固定的收入。
可是当许若尘怂恿他去光明路卖农产品,抢刘师傅的生意,金师傅顿时火了。
许玥虽然是重生的,可是只知道金师傅买了拖拉机。
却并不知道金师傅会买拖拉机,全都是因为刘师傅。
刘师傅见金师傅家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病人,日子难过,主动指点他买台拖拉机,在城乡之间倒卖农产品赚钱。
金师傅拿不出那么多钱买拖拉机,刘师傅还借了他五百块钱。
金师傅虽然只跑了半个月的生意,可是已经赚到了一笔不小的钱。
眼看脱贫致富指日可待,金师傅对刘师傅充满了感激之情。
可现在许若尘却怂恿他去刘师傅的地盘倒卖农产品,这不是让他对付自己的恩人吗?
金师傅顿时变了脸色,笑着让他父子俩快滚,还用扁担抽他们。
许大山父子俩抽得嗷嗷叫,落荒而逃。
这么一闹,就到了中午,父子俩在桃花镇简简单单吃了一碗素面,就开始进货。
油面买了一百斤,鸡蛋卤料啥的,加起来也有八十来斤。
许大山挑了油面担子,轻一点的担子让许若尘挑了。
父子两个虽说全都是青壮年,可许大山才做过开颅手术也没几个月,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挑着一百斤的担子很是吃力。
许若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虽然身体健康,但从小也没做过农活,扁担硌得他肩膀疼。
父子俩上火车时,还是列车员好心搭了一把手,两个人这才好不容易上了车。
父子俩一路艰辛地把担子挑回家,古秀清点货物时,发现鸡蛋破了有十几个,心疼死她了。
许大山父子俩这一整天在外奔波,许玥也没闲着。
她早上吃过早餐,就偷偷摸摸去了光明国营菜场,找到那两个卖肉的营业员,问他们是不是给许慧供应猪大肠。
两个营业员当中那个姓单的营业员一边卖肉,一边抬起眼皮看了许玥一眼:“你是来挖许慧墙角的吧?”
那天早上,许慧从许若尘嘴里严刑拷打出许玥的打算,当天就去找过这两名营业员。
跟他们说,如果有人想来撬她的墙角,买他们手上的肥肠和猪大骨,许慧让他们俩看在双方合作愉快的情分上,不要把猪大肠和猪大骨让给任何人。
那两名营业员坐地起价,不论是猪大骨也好,还是猪大肠也好,全都上涨了五分。
许慧跟他们讨价还价,每斤涨了三分钱。
不过许慧也是有要求的,既然涨了价,就更不能把猪大骨和猪大肠卖给别人。
而且也不要再涨价了,再涨价价格就不合理了。
两名营业员全都答应了,所以姓单的那个营业员一得知许玥的来意,才会那么问她。
许玥有点尴尬,她陪着笑点了点头。
姓单的营业员像赶苍蝇一样赶她走:“你快走吧,我们是不会卖给你的。”
这种情况早在许玥的预料之中。
她笑着道:“如果我比许慧每斤肥肠高出五分的价格呢,你们也不卖?”
两个营业员全都撇了撇嘴:“不卖!”
许玥只得一狠心道:“那七分呢?”
两个营业员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中一个营业员问:“你三十斤猪大肠全要吗。”
许玥点头。
只要把许慧的猪大肠全都抢过来,小贱人没了猪大肠,就卖不了肥肠油面。
这整条街的肥肠油面生意不都是她家的吗,还怕三十斤肥肠卖不掉,到时就怕不够卖。
两个营业员惊喜的互看了一眼。
如果每斤猪大肠多卖四分钱,一天就能够多赚一块二,一个月下来可是不小的一笔数字。
两个人顿时背信弃义,决定把猪大肠卖给许玥。
但要求许玥把猪大骨也买下来。
这两个营业员心里清楚,他们把猪大肠卖给许玥,许慧一定很生气,肯定不会再要他们的猪大骨了。
所以他们必须让许玥连猪大骨一起,全部接盘。
许玥想了想,拒绝了。
许慧佳的猪骨汤并不赚钱,这点她还是清楚的。
最后双方达成协议,两个营业员把猪大肠上涨八分钱的价格卖给许玥,许玥不用买猪大骨。
许玥跟他们说好,从星期天起,开始拿他们的货。
晚上吃饭时,许玥特意提到这事。
不过没提她高价把许慧家的肥肠给截胡了,而是吹嘘她低价抢了许慧家的肥肠。
许大山等人并不知道许慧家肥肠的进价,见许玥说的那么逼真,全都相信了她的话,纷纷夸她能干,会办事。
受到夸赞的许玥没有一丝半毫的心虚。
她有她的想法,
只要把慧慧小吃店的肥肠给抢了,许慧家一时进不到肥肠,也就只能暂停卖肥肠油面。
他们家趁着这段时间把生意做起来,哪怕之后慧慧小吃店恢复了卖肥肠油面,自家已经站稳了脚跟。
不仅不用害怕慧慧小吃店,还可以卖低价抢她家的生意。
如果把她家的生意挤垮,那样最好。
即便挤不垮,他们家也能挣到钱,也就不会在乎高价买进肥肠了。
即便到时父母家人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怪罪于她。
许玥非常佩服自己,到底是重生人士,格局就是大。
换做本土人士,谁有那么大的魄力,敢提高八分的价格,去抢许慧家的肥肠货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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