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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温馨。她特意守在这里,就是为了故意撞上陆启德,制造机会,和他搭上关系。
军区大院的那些官二代,没有一个看上她的,陆启贤就更不必说了,人家连女朋友都有了,听说马上要订婚了。
她就把主意打在了陆启德身上。
陆家五虎,老大陆启贤已经干了公安,是不可能再转到部队里来的。
陆启友、陆启文、陆启武三兄弟,都在读大学,而且还都是学的理科,以后可能走科研线路。
惟有陆启德,从小当兵,现在又成了W大学国防生。
W大学从去年才设立了国防专业,招收的国防生十分有限,出来就是全能型军事人才,比读军校还牛叉,未来不可限量。
可见陆家是把陆启德当作陆爸爸的接班人在培养,前途一片光明。
如果和陆启德处上对象,自己不仅能够实现夙愿嫁进豪门,而且以后日子只会比陆启贤过得好,打陆启贤的脸!
陆启德眸光骤冷。
军区大院的孩子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更何况陆启德是被陆家当做陆爸爸的接班人来培养,就更不是个糊涂人了。
奶奶他们已经告诉过他,温馨就是一只心机婊,一心算计他们陆家。
温馨撞上他的自行车,他一点都不相信是巧合。
但是没有证据的事,他不会说。
温馨故作坚强想要自己爬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陆启德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
温馨脸上带着痛苦,勉强笑了笑,仰着脑袋对陆启德道:“我实在爬不起来,麻烦你扶我起来,好吗?”
那声音柔柔的,带着几分摄人心魂,就像她此刻的姿势一样,明明是摔在地上,那角度却那么撩人。
陆启德不为所动,一言不发地伸手去扶温馨。
指尖一碰到她,她就发出难忍的叫声。
只可惜那叫声实在太夸张了,反而画蛇添足。
并且那叫声听起来更像是被歹徒那啥了。
陆启德不经反胃地皱了皱眉。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心机婊,故意发出这种叫声,这是想混淆视听吗?
她不要脸,他还要呢!
陆启德收回手,冷漠地问:“不能碰吗?”
温馨两眼含着泪,看起来楚楚动人,前提是,忽略掉她眼里的算计。
她抱着左腿道:“左腿崴了,一碰就痛,不过你抱我,我的腿不用力,应该就不会痛。”
啧,想要公主抱?我会吐得好吗!
陆启德见刚才温馨那令人作呕的惨叫声,吸引了几个不明真相的路人探头探脑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陆启德故意指着一个浑身肮脏,目光猥琐的流浪汉道:“那位大叔,麻烦你过来一下,帮我把这位姑娘抱到医院去,我刚才骑自行车一不小心把她给撞了。”
最后一句话,他是说给那几个吃瓜群众听的,以免他们误会。
有机会抱大姑娘,流浪汉可不愿错过,乐颠颠地跑了过去。
那几个吃瓜群众也都好奇地凑了过去,见果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就是像这个英俊威武的年轻人所说的,是一场小型车祸。
那几个吃瓜群众全都目光复杂地看向温馨,只不过被自行车撞了,至于叫得那么淫荡吗?
害他们还以为有什么香艳的事情发生了。
这女的是不是看见人家男的长得帅,很想让人家上她?
妈蛋!真不要脸!
流浪汉一凑过来,温馨立刻就闻到他身上的酸臭味,差点吐了。
她委屈吧啦地问陆启德:“你就不能把我抱到医院去吗?”
陆启德笑得真诚:“我的左胳膊那天帮你把水果篮送给我奶奶,不知怎么受伤了,使不上劲,这么多天还没好。”
“不然那天我就要奉我奶奶的命,把水果给你送回去,而不是派勤务兵退还给你,你说,我怎么抱你去医院?”
这个理由虽然很假,可温馨却反驳不了。
温馨装作听不懂陆启德话里的讥讽,强忍着恶心,被流浪汉公主抱,去了最近的友和医院。
一路上,流浪汉偷偷吃温馨的豆腐,偷偷摸摸地摸了她屁股和胸部好几把。
温馨恶心得都快吐了。
她有心想告诉陆启德,可是想到陆启德其他干净整洁的吃瓜群众他全都不选,偏偏选这个又脏又臭又猥琐的流浪汉抱着她去医院,就明白他讨厌她,在故意整她。
她即便说了,陆启德也会故意装作不相信。
那还不如不说。
从流浪汉身上下来?
那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证明自己根本就没有刚才演的那样摔得很重,陆启德还不得更加讨厌她!
到了医院,陆启德始终让那个流浪汉抱着她,他又是挂号,又是带着她看医生,招摇过市。
急诊医生只检查了一下温馨,就困惑地看了她好几眼,然后对陆启德道:“这位女同志没什么大碍,我给你们开几张跌打膏回去贴贴就没事了。”
温馨抬头,看见陆启德嘲讽地看着自己,心中有些不安,对医生道:“我的脚明明就很疼,你为什么说没事?”
作为一名急诊科的医生,最讨厌的就是病人胡搅蛮缠。
那个医生看了看后面长长的急诊队伍,低头看了一眼温馨的脚,突然来了一句:“有条大蜈蚣爬上了你的脚背。”
急诊科人来人往不说,而且还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怎么可能有虫子?更别说蜈蚣了。
可是温馨猛地听到有蜈蚣爬上了她的脚背,哪里会想那么多,本能地跳了起来,嘴里还慌乱地叫着:“蜈蚣在哪里?”
等过了十几秒,她才反应上当了。
急诊医生不屑地冲着她笑了笑:“这不是没事了吗?下一位。”
之前说好给她开几张跌打药膏,现在也不开了。
温馨心虚地看向陆启德,陆启德仍旧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他从身上掏出两块钱付给了流浪汉:“这是给你的报酬。”然后扬长而去,留下温馨尴尬地站在原地。
许慧带着未来婆婆给她买的衣服和首饰回了家,引起了任兰芳和赵青青的轰动。
她们都说她未来婆婆对她太好了,只是订个婚就给她买了全套黄金首饰,等结婚时,还不知要买什么首饰送她。
第二天早上八点,许慧如约在江城商场门口和四个室友碰了头。
她表示她未来婆婆已经给她买好了订婚宴上的衣服,不用再买了,不过她可以陪着她们逛街。
梅娟轻轻拉了拉她一条大麻花辫:“你未来婆婆给你买了衣服,你这头发总得弄弄,去烫个头吧,不然看上去太像个未成年了。”
许慧还没烫过头呢,有些跃跃欲试。
梅娟也想烫头臭美一下。
于是四个人一合计,先去烫头,烫完头吃午饭,最后逛街。
四个人在街上转了一圈,选了一家国营理发店走了进去。
虽然大街上有两三家个体户开的发廊,声称会做港台发型,但是太贵了,作为学生消费不起。
国营理发店的价格就亲民多了。
给许慧烫头的是个人到中年的阿姨。
阿姨一看见许慧一头厚重又乌黑油亮的长发,直夸她发质好,花了整整四个小时,给她烫了一头大波浪,那效果比港台明星还漂亮。
梅娟几个要么烫的是短卷发,要么烫的及肩的卷发,都没有许慧花的时间长。
从国营理发店出来,已是一点多了,杨秀芝摸着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对许慧道:“为了等你,我都快饿死了,我不管,中午你请我们吃季季美的小汤包,我要吃四笼。”
许慧大气的挥了挥手:“吃什么小汤包?跟着我去吃火锅。”
一听说有火锅吃,几个女孩全都欢呼雀跃。
寒冷的冬天,能吃上火锅,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许慧把几个室友带到了自己的香味百年。
方思谦正懒散地坐在一楼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冬日暖阳静静洒在他的身上。
见许慧带着几个女孩子走了进来,他连忙迎了上来,叫道:“小凤妹妹,你来啦,是不是带朋友吃火锅来了?哥这就去给你安排包房。”
许慧由着他胡乱叫人,见店里坐满了客人,心里很满意。
许慧本来想给杨秀芝来份清淡的午餐,可是遭到了杨秀芝强烈的反对,许慧只得作罢。
杨秀芝几天没吃肉,吃起火锅来,几乎不吃青菜,连粉条、腐竹、豆腐泡……这些女孩子爱吃的豆制品她也不沾。
净拣着鱼丸子,肉丸子,羊肉卷,牛肉卷往嘴里扔。
许慧烫了几根菠菜,送进嘴里,故意问杨秀芝:“你右脚不疼了?”
杨秀芝往嘴里塞了一个Q弹的牛肉丸,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早八百年就不疼了。”
许慧道:“你这样光吃肉,我看哪,过几天你的脚又要疼了。”
“等疼的时候再说。”杨秀芝又往嘴里塞了不少毛肚,还舀了半碗火锅汤喝了。
许慧和几个小伙伴见状,也就没有再死劝了,劝了她也不听。
吃火锅就花了一个小时,这还是开启了加速模式。
从“香味百年”出来,几个女孩子挺着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一起逛街。
许慧没什么好买的,跟在几个室友后面给她们当参谋或者拎东西。
室友们逛了好一会儿的商场,一人买了一件登山服,准备带回去过年穿。
当大家一起离开时,何文丽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用目光指着某个方向道:“你们看!”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见不远处的女装柜台,孔俊正在给罗大玉挑选衣服。
何文明佩服的五体投地:“罗大玉可真厉害,居然把孔俊追到了手!”
逛完街,买了衣服,已是下午五点多了。
许慧跟着室友们一起返校。
中午吃得太饱,晚饭大家都吃得不多,吃完饭,就回了寝室。
大家一进屋就看见了罗大玉,她正喜滋滋地试穿一件红色登山服。
见许慧等人突然闯了进来,眼里闪过慌乱,将那件刚上身的红色登山服脱了下来,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放进了自己的柜子里。
许慧四个,谁也没搭理她,各自拿起课本看起了书。
元旦中旬就要开始期末考试了,时间不多了,得抓紧复习。
友和医科大寝室熄灯时间比较早,十点半就熄灯了。
室友们白天玩了一整天,回来又看了好几个小时的书,熄灯之后倒头就睡着了。
许慧睡得很香,还做着旖旎的美梦。
在梦里,她看见刚洗完澡的陆启贤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那诱人的身材,一时让她进退两难,不知是该吃饭桌上摆放的那只油亮亮的脆皮烧鹅,还是该吃这霁月风光的男人~
就在她决定一只手拿着脆皮烧鹅啃,一只手摸男人结实的胸膛时,忽然,几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打碎了她的梦境。
男神不见鸟,脆皮烧鹅没有鸟,只剩下窗外清冷的月亮同情地看着她。
上铺杨秀芝还在叫:“哎呀妈呀,疼死我了,好疼呀,救命呀。我要疼死了!”
许慧很不高兴地拍了拍上铺:“你就不能晚叫几分钟吗?”
晚叫几分钟,她至少能够在梦里吃一只脆皮烧鹅的腿,摸两把陆启贤结实的胸膛。
杨秀芝像被人抓到岸上的鱼一样,在床上疯狂地翻滚打挺:“你以为我想叫吗,我疼得受不了哇!”
许慧这时已经清醒过来,从床上起来,站在床边去看杨秀芝。
月光下,杨秀芝面色狰狞,白天刚烫的卷发,乱得跟个鸡窝似的,可以蹲好几只老母鸡。
许慧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十分无奈:“叫你不要吃那么多肉,你偏要吃那么多肉,现在好了,痛风发作了!”
杨秀芝抱着疼痛的右腿翻来滚去:“我以后再也不大吃大喝了,你先救我,我快疼死了!”
孔欣睡觉最痛恨被别人吵醒,她一脸起床气地睁开眼睛,见杨秀芝疼成那样,也不好发脾气。
她从自己的床头柜拿出一个听诊器递给许慧:“给她做一下初步检查,看有没有因为剧烈疼痛,引起心肺不适。”
的确有人会因为剧烈疼痛,而引发休克。
如果有这样的苗头,就必须尽快就医。
许慧接过听诊器,在心里想,自己怎么就没想过买一个听诊器?
有个听诊器,可以给身边的人看个小毛病啥的。
她们全都是大一新生,而且还只上了一个学期的课程,还没学用听诊器。
梅娟怀疑地问:“你会用听诊器吗?”
“会的。”
用听诊器对许慧而言,那是最基本的操作,以前那个古怪的大叔教过她,而且她在梦里也演练过。
一通检查下来,杨秀芝的心肺都没有任何问题。
许慧问:“你除了右脚疼,还有别的地方疼吗?”
杨秀芝道:“没……没别的地方疼了。”
许慧去看她的右脚,右脚拇指的近端耻骨,看起来比上次还要红肿,轻轻触碰,皮肤有些烫。
孔欣一直紧盯着许慧。
如果许慧不会用听诊器,就要求她,到时她一边甩脸子给许慧看,一边给杨秀芝做初步检查。
可惜许慧真的会用,而不是说大话,顿觉扫兴。
孔欣垮着脸倒在了床上,继续睡觉。
可是眼睛才闭上又睁开,怀疑地问许慧:“你就那么确定她是痛风吗?”
许慧道:“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痛不欲生,皮肤发冷……这些全都是痛风的症状,不是痛风是什么?”
孔欣想了想,自己又亲自检查了一遍,然后道:“大家都睡吧。”
说吧,她扯了两块卫生纸,揉成小团塞进耳朵里,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杨秀芝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惨嚎声的影响。
其他室友也纷纷效仿。
杨秀芝垂死病中惊坐起:“你们都不管我了?”
“大姐,怎么管啊?”许慧也往自己的耳朵里塞卫生纸揉成的小球。
痛风发作起来,除非是影响到了其他器官需要及时就医。
否则没有多大必要去看医生,因为医生也没有立刻止疼的药物和手段。
“可我疼的受不了啊,你们好歹把我送到急诊科去看看。”一米七几的大姑娘,疼得都哭了起来。
许慧只得从床上爬了起来,还把梅娟几个也叫了起来,打算送杨秀芝去看急诊。
有没有用,好歹是个心理安慰。
杨秀芝虽然一点都不胖,但是个子高,梅娟和何丽文都是小个子,指望她们背杨秀芝完全不现实。
只有许慧可以试一试,她有一米六七,跟杨秀芝比起来,矮不了多少。
结果许慧只把杨秀芝背出寝室就背不动了。
最后还是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惊动了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见杨秀芝疼得面容扭曲,也不知道她得了什么大病。
慌里慌张去把她们宿管阿姨用来搬运东西的板车拉来,借给了许慧,让她带着几个室友用板车拉着杨秀芝去看急诊。
尽管杨秀芝内心是抗拒的,但身不由己,被几个室友给抬到了板车上躺着,然后许慧负责在前面拉,梅娟和何秀丽在后面推。
三个人一路呼啸着往急诊科跑去,配合着杨秀芝痛苦的呻吟声,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孕妇出事了。
人还没到急诊科,就把导医台的护士给吓了一大跳,连忙跑来问,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宫外孕或者黄体大出血?
这两种情况都十分凶险,必须开辟绿色通道优先抢救。
当听许慧结结巴巴告诉她,患者是因为痛风才这么痛苦。
护士小姐姐当场就翻了个白眼,别说给她们安排绿色通道了,恨不能把她们排到最后。
友和医院是华中最大最好最权威的医院,哪怕深更半夜排队看急诊的人也不少。
挂好号,许慧负责排队,另外两个室友负责照顾板车上的杨秀芝。
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总算快要轮到杨秀芝了。
负责排队的许慧连忙冲着后面喊梅娟几个,让她们赶紧把杨秀芝给扶过来。
杨秀芝没有被扶过来,梅娟倒来到了她的身边,告诉她,杨秀芝已经睡着了。
许慧内心是崩溃的。
她排了这么长时间的队,结果杨秀芝已经不疼了,还偷偷地睡着了~
最后三个人又齐心协力地把杨秀芝给拉了回去,到了寝室楼门口才仁至义尽地把她给叫醒。
杨秀芝迷迷糊糊地被许慧几个拉回了寢室,上床睡觉,连衣服鞋袜都是几个好室友帮忙脱的。
折腾到凌晨两点多。尽管许慧几个很自律,可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才起床。
大家拿出超英赶美的速度,飞快地梳洗了,然后飞奔着去食堂买了包子,边啃边往教室跑去。
当然,杨秀芝没敢买包子,买的是馒头。
还好,没有迟到。
中午,杨秀芝请许慧三个吃饭,感谢她们昨天晚上对她的照顾。
许慧三个也没客气,点了一桌好菜。
有鱼有肉,还有一只扒鸡。
两个青菜是杨秀芝的专属。
昨天晚上差点疼死了,至少半个月之内她不敢吃肉啥的。
大家正吃得热闹,忽然跑来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子,一来就对着许慧泼了一盆水,嘴里骂道:“小三去死!”扔下盆就跑。
许慧被泼了一个透心凉,心飞扬,头上和上半身全都是水。
尽管许慧几个反应不慢,当场就追了过之去。
奈何食堂里人实在太多,总有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一来二去,减慢了速度。
等一行四人追出食堂大门时,看见那个红衣女孩已经骑上自行车,逃之夭夭。
何文丽问许慧:“认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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