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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刘备把持不住,清晨正是一个男人精力最旺盛之时。而荀采自生过孩子之后更加的明艳动人,在与刘备行周公之礼时也开始渐渐放得开了。
人前端庄贤淑,人后美艳无双,试问世间哪个男人不想拥有一个这样的日子呢?
刘备早就被聪明的荀采给吃得死死的,更别说其身后还有个得力的娘家,荀家那哥几个没少给刘备脸上增光添彩。
小半个时辰之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刘备终于停止了征伐。
这感觉太累了,比他舞一个时辰的剑还累。
意犹未尽的荀采趴在刘备的胸膛之前,用媚眼如丝的目光看着他。
“夫君,休息一下就去处理糜家那事吧,晚上我炖汤给你喝,千万不要再失约了。”
听到这刘备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突然想起四弟张良喝醉时曾作过的一首诗。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已过而立之年的刘备每日白天忙于政事,晚上要辗转于三位夫人的闺房之中,属实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其他两人因为每月也就见两三次,去了就行男女之事,几乎不给刘备喘息的机会。
也就荀采体贴,两人老夫老妻的相处比较随意,有时说说话就睡了。
可刘备听发妻如此口吻,今夜估计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好,今夜我看完折子会早点去你那。”
说完这句话后刘备在荀采额头吻了一下,然后迅速穿好衣服,快步离开了书房。
看着落荒而逃的丈夫,荀采捂着嘴轻轻笑了一会,随后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她贴身的侍女这才带人进来收拾残局。
另一边的勤政殿,看到刘备到了之后,站着的糜竺和糜芳立刻跪下请罪。
刘备看到两人苍白的脸色,尤其是糜芳嘴唇都在发白,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忍。
上前将两人拉起来,看到糜芳穿着单衣身子不停发抖,让人取了自己的狐裘给他披上。
糜芳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作势就要继续跪下。
“王上,你还是重重处罚我吧,微臣一时糊涂,教唆人对抗国法,不遵王令,已然犯下重罪。”
“您还能这番待我,实在是,实在是羞煞我也。”
刘备的臂力还是非常强的,硬是将准备跪下的糜芳给拉了起来。
“子方何故如此,人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听说子仲在家里已对你用过家法了,又在外面跪了那么久,此事就到此为止,我不欲再追究。”
听到这糜家哥俩纷纷松了口气,尤其是糜竺,这会还心有余悸。
他因为买卖上的事去了一趟西域,今日也是刚刚赶回蓟县。
在知道搏彩开始赔付所有人两场投注额一半时就有些奇怪,进张良嘴里的钱什么时候吐出来过,此事必有下文。
随后看到朝廷公布法令,以后禁止民间开设赌坊以及进行类似赌博的活动,违者严惩不贷。
这才明白人家是准备吃独食,连锅都给端走。
要知道张氏钱庄虽然将绝大部分钱都给了户部和军方,可还有半成是自己截留的。
眼下虽然数目不大,可要是以后把幽州这门搏彩开到全天下,那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些钱张良想拿去干什么糜竺不想知道,他也惹不起那位爷。
可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会给他捅出来这么大一个篓子。
暗中观望的人其实不少,可没有一家敢下场试探。
就他们家这个蠢货仗着妹妹贞儿入了王府,被人夸了几句就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在这事上舀食吃,派人去对抗王法。
这是做什么,这是准备用全家人的性命去试新法是否严苛么。
别人糜竺不知道,但那个张良一向心黑手狠,一旦被他坐实了证据,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到那时,这偌大的家业就会被其拿走,妹妹也将彻底被王上厌恶,在王府寸步难行。
真走到那一步,糜氏就彻底完了。果然事情如糜竺猜的那样,那些闹事的人连个水花都没翻起就被摁灭了。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出手的人乃是京兆尹国渊与定远侯张飞。
原本以为国渊会卖他一个面子,可在府中等到深夜也不见信的糜竺立刻意识到事情超出掌控了。
否则以他和国渊相交莫逆的关系,对方也不会不让人来通知自己。
于是糜竺领着人将夜宿青楼楚馆的糜芳给抓了回来,还故意闹了不小的动静。
回去路上弟弟糜芳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自愿领了家法,随后与自己去冠去簪,背着藤条就来到汉王府前负荆请罪。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在刑部或者三司的人之前见了汉王,求得了他的原谅。
这事真是险之又险,糜竺清楚的意识到,要真走到对簿公堂那一步,一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想到这里,已经坐下的糜竺再次起身,对坐在殿首的刘备鞠了一躬。
“王上,臣愿意将一半的家财尽数捐给户部,为新政尽一份心,也给其他人以警醒。”
刘备听完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大舅哥,心想这是个做大事的。
看来这事他应当不知道,是老二自作主张干的,心底对糜氏最后一丝芥蒂也消除了。
“子仲你这是何意,此事已经过去,就休要再提了。”
糜竺坚定的摇了摇头。“子方开设赌坊是真,但他还没有这个胆子抗法。”
“他乃是酒醉以后被奸人挑唆,这才酿成如此大错。”
“不过纵有千般缘由,错了就是错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错我们认了。
“这事看着的人不少,如果就这么轻飘飘的处理了,难免会让人说王上偏袒外戚糜氏。”
“这样一来,将会有许多人效仿,藐视新法,乃至整个新政。”
“因此臣不敢抱有任何侥幸,此事定要从严处理。故而愿意将一半家财上缴国库,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这是糜氏兄弟从徐州迁来蓟县后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奏对,糜竺的表现让刘备对他颇为满意。
随后准许了糜竺的请求,还让人设宴摆酒,和两兄弟说了好一会话。
从勤政殿出来之后,糜竺看到在外面焦急等待的妹妹,不由得心中一暖。“贞儿,兄长无事,害你担心了。”
做错事的糜芳则是苦笑了一声。“都怪二哥酒后误事,经了这么一遭我也想通了。”
“挣那么多钱又有何用,吾家已然衣食无缺,家财亿万,安稳过日子就行了,我也不敢再瞎折腾咯。”
“不过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大哥还升官了,妹夫让他半月后上任户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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