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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将手机拍在桌上冷声道：“没见过。”随即便起身要走。孙然自然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白狼那一瞬间的变化，他立刻拉住了白狼的胳膊，急促道：“狼哥，你说个数，多少钱不是问题，我只想让她平安出来。”
“你是二小姐的朋友，无关钱多钱少的事，……但这个女人我确实没见过，你还是去别的地方找吧。”
“你不可能没见过她！”见白狼如此反应，孙然急了，心一横直接摊牌道：“那天我亲眼看见她进了夜兰花，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果然，白狼听了孙然的话脸色大变，他一把捏住了孙然的手臂，眼神冰冷的看着他：“你也是警察的人？”
事已至此，孙然终于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洛军蝶果然是因为身份暴露才在夜兰花出了事。
“我不是警察，她如今也不是了，顶多算是个交警。这件事肯定有误会，狼哥你帮帮我吧，不行你可以带我去见你们老板，我去跟她解释……”
白狼捏着孙然的手臂，眼神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后，他放开了手，盯着孙然的眼睛问道：“那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孙然犹豫了一下：“她是我…一个朋友……”
白狼斩钉截铁的回道：“既然只是朋友，就别找了，我这是为你好。”抛下这句话后他便起身离开了。
……
咸湿的风吹起孙然的衣角，他坐在黄浦江边，霓虹灯光璀璨，照亮了整个江畔。
眼前分明是一幅人潮涌动的热闹景象，孙然却只觉得茫然无措，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以何种方式存在着。
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给他一种力不从心的疲惫之感，他深知白狼一伙人的秉性，如果贸然报警不仅救不了洛军蝶反而很有可能会害了她的性命。
不多时凌娇站在了他的旁边，双手插在兜里，不安分的踢着脚边的石头。
“狼叔说那个女人不能放，我帮不了你。”
孙然撇头看向她“你知不知道你姐做的什么生意，真的会死人的！”
凌娇停下了脚上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又怎么样，她是我姐……”
孙然猛地起身，恶狠狠的看向她。
凌娇后退了半步，眼神有些惊恐，之前孙然掐她脖子时那副凶恶的样子还深深印在脑子里，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看到凌娇受惊的模样，孙然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又颓然的坐了下去，无精打采的问道：“她现在处境怎么样，应该受了不少罪吧？”
凌娇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道：“……被关了起来，过几天会跟那些人一起装车卖掉。”
装车？
孙然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揽住凌娇的肩膀兴奋道：“小土豆，这样吧，你等他们把人装车运走的时候偷偷的将车牌号发个信息告诉我，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不在夜兰花动手，不会有事的。”
本以为凌娇会爽快答应，没想到她却摇了摇头：“狼叔说了，那个女人身份不一般，放了她会出事的。”
“那是因为白狼以为她还是刑警，其实她早就被停职了，现在只是个普通交警…白狼跟你姐姐都误会了，放了她对你们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孙然耐心解释道。
看到凌娇脸上似乎有些动容，孙然又趁热打铁道：“咱可都是习武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之前答应我的，难道要食言吗？再说了你也是女人，你也不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就这么因为误会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吧？”
“那好吧，提前说好了，我只给你一个车牌号，其他的我再也不会帮你了。”
见凌娇终于答应了下来，孙然兴奋的抱住了她。
“哎呀放开我……”
凌娇满脸通红的将他推开后便离开了外滩。
看着凌娇离去的背影，孙然心里充满了内疚，对不起小土豆，我骗了你，以后我一定会弥补的……
黄浦江真是个消愁的好地方，怀揣着巨大的内疚，孙然抱着膝盖又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从兜里震动了起来，他麻木的掏出手机，没有看名字便直接接通了起来。
对面一片安静，他也安静着。
几分钟后电话对面传来赵凝的声音：
“对不起，我刚刚在看文件，没注意已经接通了。你还在听吗？”
孙然用喉咙“嗯”了一声。
“今天秦秘书去医院，护士说你昨天就已经出院了。”赵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回家吗？”
“我…晚点回去吧。”孙然感觉自己嗓子似乎卡着什么东西，让他说不出话。
赵凝感觉出了他的异样，追问道：“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外滩。”
“那你别着急走，等我一会儿。”
挂断了电话，孙然继续茫然的在江边坐着，脑子如走马观花一般思虑着该如何救出洛军蝶，连赵凝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看着孙然失魂落魄的样子，赵凝也学着他的样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清冷的月光打在那完美无瑕的脸上，赋予她一股超脱世俗的美感。
孙然这才发现了赵凝的到来，努力地对她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你出了院既不回家，也不给我打电话，只能我来找你了。”
“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解释的，那天只是个意外，我跟那女人没有什么……”说起洛军蝶孙然的心情又黯淡了起来。
“你不用跟我解释，没关系的。”赵凝轻声说道，“还记得第一天见面我就告诉过你，就算你在外面找女人，我也不会约束你。”
“我……”孙然心中更是内疚，他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赵凝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对孙然说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既然我接受了这段荒唐的婚姻，就应该同时接受它随时可以出轨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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