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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发誓,她所说的“不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就在季君皎第七次将她从远处拖回身下时,秦不闻实在受不住了。
“季君皎,你个禽兽!”
几次下来,男人分明才开了荤,眸光冷沉,胸口上下起伏着,呼吸粗重。
“阿槿,我还没……”
最后一个字,季君皎没说出来,便被秦不闻用手堵了回去:“闭嘴……”
秦不闻耳尖滚烫,捂着季君皎双唇的那只手也开始逐渐发烫。
在男人过于赤裸的视线下,秦不闻后知后觉地想要将手收回,下一秒,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他带着她,从上面缓缓往下。
“阿槿,救救我啊……”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分明是滔天的欲求,他压着她,欺身而上。
外面的天色都渐渐泛白了。
季君皎分明是才开了个头,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秦不闻都要被气笑了,她有气无力地开口:“你、你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之前的首辅大人那般纯情,根本不会这么……不饶人的!
季君皎哑然失笑,却是将秦不闻翻了个身,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抵在了墙壁上,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
“嗯,这样的季君皎,是你教出来的……”
像是满意她的反应,季君皎笑着,又去俯身吻她肩头。
引起秦不闻一身战栗瑟缩。
“季、季君皎,我不……”
后面的话没说完,季君皎两根指骨钳住她的舌,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夫人,洞房花烛夜,不可以说‘不’啊……”
禽兽!
季君皎分明就是禽兽!!
秦不闻咬牙,她分明已经很累很困了,但是因为他,又被激起无尽的欢愉与兴奋,无休无止。
这样下去,她怀疑自己会死在床上!
“哥哥……好哥哥……”
秦不闻只能捡着他爱听的说:“哥哥心疼心疼阿槿呀,阿槿受不住呀……”
可那声“哥哥”叫出口,秦不闻分明感觉到了更加热切的什么。
他将她压着,分毫不许逃离。
“嗯,哥哥心疼阿槿……”男人哑声。
他的一只手抚过她的小腹,他的眼底带着满足,“再叫几声,哥哥不捉弄阿槿了,好不好?”
像是狡诈的狐狸,循循善诱。
秦不闻早就没了神智,她张张嘴,竭力攫取着呼吸,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哥哥……”
“嗯。”
“哥哥……哥哥别捉弄阿槿了呀……”
“继续。”
“哥哥,阿槿受不住的,会、会……”
“再叫一声,阿槿。”
“哥、哥哥……唔——”
所有的话堵在耳边,她的眼前尽是无尽的白光。
秦不闻像是被抛至云端,除了灭顶的欢愉,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以为季君皎终于放过她了。
可谁曾想,下一秒,男人第八次将她拖回了身下。
“季、季君皎,你言而无信!”
“阿槿,我只说不捉弄你了。”
“乖,接下来的,都不是捉弄……”
都、都是鬼话!
秦不闻发誓,她以后再相信季君皎,她就是狗!
……
整整一夜,季君皎几乎换着法子,将那本春宫图上的所有姿势都试了个遍!
当初是谁说会有危险的!?
季君皎就是衣冠禽兽,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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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第二日终究是没起来。
宋谨言那边的旨意缓了五日下达,秦不闻是第三日早晨才稍微爬起来的。
季君皎辞官离京的消息一经传出,满朝哗然。
也有不少早就知情的大臣遗憾哀叹,却也心知他意已决,无可更改。
一连几日,来拜会文渊阁的文官武将络绎不绝,季君皎也悉数在前厅接待,并且为来者留了几句衷言。
郭凡清也来了。
季君皎也从容接待。
正厅交谈半个时辰,郭凡清走出文渊阁时,朝着季君皎深深鞠了一躬。
“世人皆说首辅大人惊才绝艳,世无其二,今日对谈才知,所言不虚。”
“今后,郭某谨记大人教诲,不敢有违。”
秦不闻临出京前一日,得知了宴唐与京寻也回了浔阳的消息。
他们没来送她,只是比她一步先离开了京城。
临行前,宴唐对秦不闻道:“浔阳永远是殿下的家,殿下要常回来看看。”
秦不闻点了点头。
季君皎告诉秦不闻,宫溪山的毒有了缓解,因为小鱼在京城,他这几年应该也会留在京城。
秦不闻就笑:“宫先生盛极一时,京城的文人学子应该会踏破他家门槛了。”
季君皎不置可否。
秦不闻去宅院见了宫溪山。
男人仍坐在庭院外,浇着自己的花。
秦不闻看了一眼,不觉笑道:“都入秋了,芍药不会开了。”
宫溪山看是她来,笑了笑:“那我再等一年便好。”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已经等了很多很多年了。
“宫溪山,我要离开京城了。”她这样说。
手上的水浇完,他顿了顿,转而看向她:“好。”
“日后,我会常来看你。”
宫溪山又舀了一瓢水,继续浇着:“好。”
秦不闻有些不高兴地双手环胸:“宫先生,虽然我以后会回来,但你都不说点告别的话吗?”
宫溪山只是看着自己枯败的芍药:“说了告别的话,你就不会来了。”
秦不闻微微怔神。
许久,她笑:“宫溪山,谢谢你。”
宫溪山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门外的马车已经等着了。
秦不闻转身,才一抬脚,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秦不闻。”
她脚步微顿,转头看他:“嗯?”
宫溪山却只是看着她。
许久。
像是释然,又像是妥协。
他摇着头笑了:“罢了。”
他只说一句,罢了。
“一路顺风。”
他只说一句,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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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离开城门时,宋谨言没来相送。
傅司宁来了。
少年高官站在城门前,一身红色官服,俊美无俦。
好像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傅司宁还是当年那般高傲清峻的模样。
“恭送长安王殿下,恭送首辅大人。”
他只是这么说。
神情平静,语气淡然。
秦不闻看着傅司宁,不觉轻笑:“少卿大人,以后京城可就没人跟你斗嘴了。”
傅司宁闻言,微微皱眉:“求之不得。”
秦不闻撇撇嘴。
这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马车动了,秦不闻刚准备落下车帘,便听到傅司宁拧眉开口:“殿下,微臣会做一个好官。”
那是她对他的期许。
他记下了。
秦不闻闻言,朝他摆了摆手,落下了车帘。
车帘放下,秦不闻嘴角的笑意消失。
“怎么了?”
马车里,男人柔声询问。
秦不闻笑着摇摇头:“宋谨言应该在生我的气,才不愿来送我。”
季君皎看着她,许久:“他来了。”
秦不闻愣了愣:“在哪儿?”
季君皎指了指车窗外,身后那座长安城的高台。
秦不闻看过去,只见一男子身穿明黄色长袍,衣袂飒飒。
他站在那长安城高处,一如许多年前,她站在浔阳城楼之上一般。
她的天子,永坐高台。
秦不闻只看一眼,便落下车帘,低着头,任由眼泪滚落。
她还不服输地嘟囔着:“哼,叫他来了不告诉我,我也不要让他看到。”
就像是姐弟之间最寻常不过的吵架,之后总会重逢。
但不知想起什么,秦不闻猛地探出马车,对着高台上的男人高声喊道:“宋谨言,你给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下次我来见你,你若是瘦了一两,我就不理你了!!”
她同他告别了。
——她答应过他,不会再不告而别的。
朝阳艳红,长青与清越驾着马车,往更远处走去。
她要去见她的自由了。
带着她从长安摘下的月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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