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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茶桌前默默对峙了片刻,还是肖自道先败下阵来,轻叹一声,缓缓道:“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什么怎么想的 ?”
“就是你娶妻的问题,现在你太宠她,恐怕给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那日你身上带着香气回去,给了她当头一棒,能不让人冷下心肠嘛。”
“作为朋友,我提醒你一句,给不了对方想要的不要做出逾矩的行为,你知道的,落差太大,没人能接受的了,万一她心态变了,做出你讨厌的事,你们之间可就……”肖自道双手一摊,扔了句:“完了。”
魏泽如沉默了片刻,郑重道:“我只是做出了内心想做的,宠她?我觉得还不够,这算什么,难道不是一个男人正常给予么。”
正常给予?肖自道呆了,“你管大张旗鼓宠一个妾室叫正常给予?她骂了乐安县主你给撑腰,正室没进门有了庶子,将军府施粥由她出面,又大办百日宴,带着人出席辛太傅的寿辰叫不宠?”
他一口气说出这些,还不够:“你知不知道你在京城什么名声?没有规矩,说的就是你,还说她…她那什么……我就不阐述了,你应该听到些闲言碎语。”
两人有短暂的静默,肖自道劝他:“若你有扶正的心思,劝你尽早,迟则生变。若没有,收收你的正常行为,给的太多会让人贪心。”
“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让你这么质疑我?”魏泽如语气淡淡。
“啊?”肖自道皱巴着五官,一脸问号。
男人了解了贝慈生气的缘由,想回去跟她说道说道,这会儿没功夫搭理好友,默默起身,头也不回道:“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明白。”
他轻飘飘离去,留肖自道一头雾水,傻乎乎坐在原处,还张着嘴巴,什么?
小厮在门外看魏将军走了,推门而入,“主子,咱也回吗?”
肖自道还在想魏泽如的话,招招手:“你过来说说魏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简单说了下两人刚才的对话。
小厮挠挠头,眼神奇怪地看着自家小侯爷:“爷,这您还不明白么,魏将军在给那妾室铺路啊,有意让她上位呢。”
肖自道没有意外,有种尘埃落定的表情。
他也不是傻,真的不明白魏泽如刚才的话的意思吗,不是的,只是不敢相信好友早早想好了,并且一直在那么做。
小声嘀咕了声:“疯子。”
隐隐的,他还有些羡慕,他的身份将来娶妻必是门当户对的,不会由着自己的心意。
罢了,现在无所事事父亲已经够纵容他的了,还是别太贪心了。
一口闷了杯中渐凉的茶水,起身:“走,去将军府看看我那三个小侄子们。”
顺便去看看看某人的笑话。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将军府,魏泽如还在玉竹居孩子们住的房间门口徘徊,这边肖自道已经到了前院。
前院的小厮给肖自道指了路。
他站在院门口看见好友畏畏缩缩,忍住没笑出声。
魏泽如对着门轻声喊着:“小慈,我回来了,你开开门。”
多福耳朵灵敏,转头冲着门口:“啊啊啊~”
挥舞着两只小胳膊要去门口找魏泽如,贝慈不为所动,静静看着手里的书。
多福见娘亲不动,小嘴突然喊了声:“爹~”
门外的魏泽如听见了,赶紧叫了多福几声,“你娘睡没睡,让她给爹开门。”
还不到一岁的孩子懂个什么,话都说不利索,只会啊啊,当然没办法跟贝慈转达亲爹的意思。
屋内除了她们母子四人,没有旁人在。
这样,魏泽如也没办法命令丫鬟给他开门。
他只得遣走魏林,在门口可怜巴巴道:“小慈开门呐,外面很冷,我有话跟你说,让我进去吧。”
他还是头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心里别扭的很,但嘴巴倒是利索,张嘴便来。
贝慈翻过一页,对此充耳不闻。
已经说了,便不在乎多说点儿,魏泽如继续说:“前几日我一直忙着跟同僚相聚,忽视了你,这不是那天与人聊得太晚,沾染了些你不喜欢的味道,我声明,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只是喝了些酒,便回来了!”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请那日相聚的同僚来作证,看我说的是不是假话!”
“我做人坦荡,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若有撒谎,天打五雷轰!”
书页久久没有翻动,贝慈吐出一口气,耳朵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话。
心里别扭,这几日不止躲他,也躲自己。
想想往后怎么办。
人一旦动了心,想收回来有些难。
那晚魏泽如身上带着脂粉气回来让她清醒了些,不论古代还是现代,谁会保证会从一而终。
连她自己也无法保证不会对别人动心。
想通这一点,贝慈有些释然,现在还抻着不说话,也算是借题发挥吧,向男人表明她的某些意图,能接受就证明她还有机会,不能接受,冷着她,就证明她不需要再从上位方面多努力了!
现在看来,大概还有机会。
门外的男人又说了好多话,贝慈听过后,勾起唇角,没想到他能低头解释,还老老实实站在门口,没有对她用居高临下的姿态。
她慢慢过去,蓦地打开房门,在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力一扯,“嘭”的一声,房门再次关上。
留下站在院门口看好戏的肖自道一个人:“……”
这就完了?不多折磨一会儿?
啧,没意思。
瞧不到热闹,肖自道带着自己的小厮,摇摇晃晃走了,留下带路的小厮蹙眉不解。
什么也不说,就走了?
过后他将这件事与魏林说了,魏林再传达给魏泽如听,后者黑脸,居然让肖自道看到他求饶的一面,很羞耻。
感觉自己威严的形象,崩塌了……
不仅在肖自道这,在贝慈那里也是一样的,两人站在门内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以对。
还是床上的孩子们出声,打破两人的沉默。
贝慈反身去照看孩子,视男人为空气。
身后的魏泽如则慢慢摸了下鼻尖,挪到贝慈的身后,紧紧贴着她坐下,有些讨好的意思,“外面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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