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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静静等待他的下文,没出声打断,眼神示意,你继续说。深呼吸一下,魏泽如将刚才梦中的事说出来,原来他梦到自己前脚去了并州,后脚贝慈便出了意外,说是她外出碰到了抢劫的人,伤了她。
浑身的血止不住地流,很快人便没了,接着三胞胎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病夭折。
这年月养孩子本就不容易,健康地养大一个孩子更是难上加难,五个月的小儿得场病便能要命,魏泽如是知道的,所以长久以来孩子们精心养着,没有生病,都是贝慈的功劳。
刚才的噩梦实在太真实,到现在想起来心脏还在抽痛着,他没办法不在意。
老夫人肃着一张脸,手里的佛珠不断捻动着,低声呢喃着:“这个梦可不好。”
魏泽如出声:“所以,孙儿的意思是想把小慈和孩子们都带走。”
“跟你一起去剿匪?”
“嗯。”
噩梦醒来的瞬间他便做好了这个决定,对京城里的人不放心。
老夫人眉头紧皱:“若是让别人知道你出门剿匪还要带家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她倒是没觉得孙儿是儿女情长,被贝慈迷了心智。
在魏泽如说完这个噩梦的时候,她也想到了安远侯府的人,上次下了面子,难保他们不记仇,还有上次皇上命人围了将军府……这府里的顶梁柱不在,万一出事,她护不住人!
只是……毕竟是出去剿匪,不会被人说吗?
她担忧地望向孙儿。
魏泽如缓缓道:“所以我想秘密带她们走,到时候也不会把人放在剿匪地。若有人来找她,您就说给人送到庄子上休养了。”
“而且,这里除了沈瑶华应该不会有人来找她,若是店铺的问题,还请祖母帮忙看着点儿,万一有人动手,找不到切入点,可能会从店铺下手。”
老夫人颔首:“嗯,我记下了,只是如此一来,这次剿匪你必须成功。”
这是自然的,魏泽如早想明白了,万一失败会有人彻查,一旦查到了他带着家眷去,恐怕会落人把柄。
“这事你跟小慈说了吗?带孩子出远门要准备很多东西。”
“出玉竹居前,我让兰嬷嬷在准备了。”
他什么都准备好了,只差来通知一声,老夫人没有不悦,反倒觉得孙儿想的周全。
成家了跟从前不一样了,越来越稳重了,挺好的,老夫人很欣慰。
“有些话我还是要叮嘱,万不可让小慈和孩子们出一点儿差错!”
“孙儿定会护他们周全!”
出了枫晚院,走在路上,魏泽如抬头望着明月,胸口的滞闷逐渐消散。
噩梦中血色的身影也逐渐被贝慈那张笑脸取代。
……
睡得好好的贝慈总觉得有人在晃床,迷迷糊糊睁开眼:“青兰呐,快别让人摇了。”
话音落下,耳边传来“噗嗤”一声,青兰笑着扶起她:“您睁眼瞧瞧,这是哪儿?”
嗯?贝慈使劲儿搓搓眼睛,怔愣当场,她惊呼一声,抓住青兰的肩膀摇晃,口出狂言:“你是不是把我给卖了?”
青兰不紧不慢道:“主子,您可真能瞧得起我,我能有那个本事?把你从将军府安然无恙地偷出来?”
“那不然是将军把我卖了?”贝慈哆嗦着手指着青兰,“还有你,我们两个一起卖了?”
青兰眼睛一转,虎着脸点点头:“是,将军半夜抽风,嫌弃主子吃太多,准备卖了换钱!”
越说越离谱了,贝慈嘴角抽搐了两下,松开手,斜起一边嘴角:“你就吓唬我吧。”
青兰低低笑起来,给她整理衣衫,安抚道:“将军卖谁也不舍得卖您呐,您可是将军的宝贝!”
这两人的感情她全部看在眼里,若是真有一日将军毫无征兆的把贝慈卖了,那肯定是将军被人夺舍了!
幽幽打量身处的环境,贝慈又掀起窗帘,看了一眼:“我们这是去哪?将军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去并州的路上。”
“啊?并州?我没听错吧,并州不是将军去剿匪的地方嘛,我们跟着去干嘛?”
这个青兰倒是不知道,只知道昨日半夜被兰嬷嬷叫醒,得将军吩咐收拾行装一早出发。
她摇摇头,也是不明所以。
贝慈打了个哈欠,准备晚些时候问问魏泽如,搞什么飞机。
“孩子们呢?跟着一起来了?”她才想起被忘在后脑勺的儿子们。
“跟兰嬷嬷在另外一辆马车上,还有奶娘们。”
贝慈咂舌,有了孩子以后,一出门便是一大家子人,跟搬家似的。
不用她说,兰嬷嬷也会将孩子们用的东西准备好,至于她,有青兰在,行囊自然不会少。
贝慈:“我们走了多久,现在几时?”
“天刚蒙蒙亮我们便出发了,隔着一段距离,缀在大军尾部,现在应是辰时三刻了。”
睡了那么久?贝慈揉揉脖子和腰,都怪那个莽汉,消耗她的体力。
她这个深度睡眠太好,以至于被人抱上车,又跑了这么久才悠悠醒来,指不定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车队在路上行进,一路上魏泽如虽然没过来,但护着车队的家丁可不少。
夜里他们落脚在一家客栈,贝慈猜测夜间那个莽汉必来,所以,吃完饭就坐在床上等着。
果不其然,月上眉梢之际,魏泽如魁梧的身影出现,贝慈一个虎扑,被人牢牢接住。
“就知道你会来。”语气里透着欢快和笃定。
男人抱着人在屋内转了两圈,慢慢将人放下来,轻笑:“你倒是了解我。”
“那是,一个被窝睡那么久,多少了解些。”
贝慈拉着人坐下,将准备好的饭菜摆出来,“还没吃吧?来,我让人给你留了饭菜。”
他是真的没吃,在前方驻扎营地后,在营帐里躲了些时间,绕过人群,直接打马过来了。
他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宠溺不已:“贴心。”
两人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贝慈给他盛碗汤,问道:“怎么突然想着把我和孩子们一起带出来了?会不会耽误你剿匪?”
“怕我不在的时候你被人欺负,索性将你带在眼皮子底下照看。”
贝慈倒没想过是这个理由,闻言微微挑眉,一脸的受宠若惊,“谢将军爱护~”
话落,起身娉娉婷婷给人行了个礼,颇有些矫揉造作的意味。
看得魏泽如龇着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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