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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催产药,不多时,贝慈感觉身下撕裂般的疼痛,她死死抓着男人的手,尖叫、呼痛:“啊——好痛!!”稳婆一直温声引导着:“姑娘听老奴的,来,吸气……”
“对,再呼气…… ”
贝慈按照她的指示,一直大口呼吸,时不时抬起头向下看。
稳婆:“听我的,来,用力!”
“啊———”
“找个东西给姑娘咬着,不能大声喊,会泄了力气!”稳婆有条不紊指挥着。
魏泽如闻言,立即将自己的手塞进贝慈的嘴里,顶着一脑门汗,道:“你咬着。”
兰嬷嬷拧着眉劝他:“将军还是先出去吧,妇人生产,污秽……您在这,不合适。”
主要是一个大男人在这杵着,真是捣乱,不知怎的,看着有点儿不顺眼……
魏泽如贴心地给贝慈擦着汗,闻言纹丝不动,沉声道:“战场上的污秽见得多了,这算什么,安心做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
不在这亲自守着他不安心,贝慈那番“临终遗言”像根针扎在他心底,想起来便隐隐作痛,哪怕她平日里不再提乐安县主那件事,可脑中必是记忆犹新。
所以才在刚才叮嘱他善待她的孩子们。
还强调把孩子们给祖母教养,这是不信任他……
说不上来委屈还是什么,魏泽如只觉得难受,他是见异思迁、不负责任的人?
“魏泽如,我好疼~”
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贝慈感觉人都快裂开了,眼巴巴盯着守着他的男人,求救。
“抱歉抱歉……”魏泽如低喃着道歉,俯首安抚性地亲着她的额头,说道:“用力的时候咬着我,就不疼了。”
手掌上被她咬出了很深的牙印儿,魏泽如不觉得疼,又送过去,“咬着,听稳婆的指挥。”
稳婆惊呼:“姑娘用力,看见孩子的头了!”
“嗯———”
顺着贝慈拼尽全力的力道,第一个孩子顺利产道滑出。
“出来了出来了。”
稳婆倒拎着孩子的腿,啪啪两巴掌甩在小屁股上,细嫩的哭声回响在不大的房内,“哇———”
将孩子递给等着的兰嬷嬷,稳婆又接下一个:“姑娘继续用力,肚子里还有。”
第一个出来了第二个便轻松了,贝慈稍稍用力,便感觉到有东西滑出去。
啪啪两下,老二“哇”的一声,宣告来到这个世上。
此时的贝慈已如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通体汗湿,疲累得如牛,喘着粗气:“好了吧?好累……”
根据于郎中之前说的,是多胎,稳婆不敢懈怠,伸手在贝慈的肚子上摸了摸,道:“还有一个,加把劲儿!”
贝慈蓦地对上魏泽如的眼睛,嗔骂道:“你个王八蛋给我怀这么多!”
“好好好,你说什么蛋就什么蛋。”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跟人犟啊,骂两句也不疼,想骂就骂呗。
不仅不难受,反而发自内心的兴奋,差点儿让魏泽如蹦起来大喊两声。
贝慈努力了两次,小老三稳稳待在肚子里愣是不动,没办法,她只能摸着肚子诱哄:“快出来,娘亲累了,想睡觉。”
魏泽如也摸上去,威胁他:“再不出来我要收拾你了!”
怕胎位不正,稳婆上手调整了下,道:“来,用力!”
“啊———”
随着一声绵长的呼喊,小老三顺利滑出体外,“哇———”。
于郎中和稳婆双重确认,肚子里没有别的孩子了,贝慈才松懈下来,沉沉昏睡过去。
眼前的人突然闭上眼,魏泽如心中一紧,“怎么了?快来看看她怎么了!”
稳婆:“将军放心,姑娘没事,只是太累了,让她睡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魏泽如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汗,看着下人把污秽收拾干净,又让于郎中诊了脉,确认无事,才轻手轻脚退出去。
三个孩子都已清洗干净,包着锦被排排躺着。
老夫人瞪着一双老眼笑得开怀:“我的乖乖们,长得一模一样,几男几女啊?”
兰嬷嬷跟着笑,“回老夫人,是三个小公子。”
“没有女孩子?”老夫人有点儿遗憾,儿女双全才好呢。
兰嬷嬷:“以后还有机会。”
这时魏泽如走过来,一双虎目锁在三个一模一样的娃娃身上,眉头深深皱着:“怎么……”
老夫人见他面带嫌弃,不悦道:“什么怎么?”
魏泽如动动嘴,小声说着:“有点儿丑,这么红,还这么小!”能养大吗?他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你生下来的时候更丑,黑红黑红的,还好意思嫌弃他们。”
魏泽如:“……”他不需要面子……
兰嬷嬷抱起老大递给魏泽如,“将军,这是老大,您抱抱。”
三个孩子差不多大小,一个三斤多,即使包着锦被也依旧是小小的一团,魏泽如一脸凝重地接过,两只手并一起端着孩子凑到自己眼前,一寸一寸观察着,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老夫人害怕他松手:“仔细孩子的脑袋。”
小小一个太软了,吓得魏泽如脊背未消的汗重新冒出来,闷声道:“他在动。”
老大睁开一只眼瞄着亲爹,身子扭了两下,小嘴巴蠕动着。
“行了行了,你再抱抱老二、老三,然后让他们吃奶去。”老夫人嫌弃道。
一样的小崽子,贝慈生了三个,魏泽如一个个抱起,眸中惊奇久久不散,都是他的种!
秀嬷嬷慈爱地望着三个孩子,道:“老夫人您瞧,这眉毛、眼睛、鼻子像将军,脸型、嘴巴像慈丫头。”
上半张脸像魏泽如,下半张脸像贝慈,难得的好相貌。
老夫人定睛一看,果然如此,看看孩子又看看孙儿,连连点头:“像,真像。”
于郎中检查过三个孩子的手脚、耳朵等器官,恭贺道:“老夫人和将军安心,三位小公子身子康健。”
“那就好,那就好。”孩子太小,他们心里怕……
这多亏贝慈的金手指,不然这么小的孩子健康没保障。
搁现代可以住进保温箱,仪器监测着,古代只能听天由命了。
魏泽如适时松了一大口气,这可是贝慈拼命生下来的,万一有什么事,她必是不能接受的。
不顾别人异样的眼神,男人低下头轻轻在孩子柔软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不能厚此薄彼,另外两个都亲一遍,才说:“让奶娘给他们喂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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