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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燕王收敛眉心,兀自斟茶,淡声道:“稍安勿躁。”比起魏泽如的泼皮无赖式交谈,他们还是太斯文,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燕王想通这一点也颇觉无奈,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薄薄的眼皮随意撩起,寒凉的眸光落到胸膛起伏剧烈的秦玉容身上,男人无奈:“清楚魏将军是什么态度了?”
她又不蠢,当然知道魏泽如故意说这些刺耳的话给她听,好让她知难而退,可秦玉容偏不,梗着脖子道:“那又如何?”
“确实不能如何,但也表明魏泽如的心中无你,你若想嫁入将军府,前路艰难。”
前路艰难?
秦玉容缓和了情绪,坐到燕王对面,拿起刚才魏泽如用过的茶杯看着,哂笑出声:“古往今来嫁娶之事中不如意的多了,最后怎样呢,还不是成了。”
“说的情比金坚,天花乱坠,等他尝到权势的甜头,这一切镜花水月又能持续多久。”
燕王不置可否,乐安说的没错,千帆过尽后,悔不当初的人比比皆是。
眼前被美色迷了眼,要是见过更多美色呢?依然坚定吗?未必。
“你想赐婚?”
放下茶盏,秦玉容冷笑:“不到时候,他正是抵触之际,若现在强行赐婚,佳偶变怨偶,恐怕是一辈子的心结。”
那不是她想要的良缘。
不急,还有时间,那妾室出身低微,于他的仕途也无甚帮助,他早晚会知道安远侯府的好处!
“手段温和些,魏将军可不是那些软骨头。”
安远侯府与定国将军府结亲,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乐见其成。
“自然。”
闪烁的眸光中尽是势在必得之意,秦玉容弯着眉眼,好似看见不久的将来,那一身红艳艳的嫁衣披身。
……
出了风雅颂,男人红透的耳根久久未散,一路行至府门口,整个人还沉浸在自己口无遮拦的震惊中。
魏泽如想不通当时是怎么回事,脑子一转,孟浪的羞臊之言脱口而出。
怎么嘴比脑子快呢?
男人对自己的控制力产生了疑惑。
都说酒后吐真言,可他没喝醉啊,难道这是他心底深处的真实想法?
魏林看着步伐过快的将军,不由挠头,暗自嘀咕:“去一趟茶室没多久吧?这么急着找贝主子?”
“真是一刻离不得身,好黏人~”
临近卧房门口,魏泽如猛地站住,身后紧跟着的魏林差点儿一头撞上去,好在反应迅速,倾身止步。
“将军?”怎么不走了?站这儿做什么,贝主子又不在外面。
魏泽如不理人,兀自沉吟不语,原地转了几圈,又跑到一边“面壁思过”……
魏林这下是真看不懂了,是不是脑子……嗯?
还是在风雅颂里面发生了什么,将军从那儿出来就不对劲儿了。
“燕王和乐安县主不会嘴快,将我刚才的话说出去吧?”魏泽如嘀咕着。
“万一说出去了,别人会相信吗?”
“会的吧?毕竟是燕王的嘴。”
“到时候我该怎么办?说他们是胡说的?”
“那不是打了燕王的脸吗?”
像座耸立的小山一样的男人对着墙角嘀嘀咕咕,自问自答,谁看了不说一句有病。
兰嬷嬷搀扶着贝慈自室内出来,抬眼便看见魏林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你在这做什么?”贝慈不解。
魏林撅嘴指指墙角,你看。
贝慈:“?”
不进屋在外面站着,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贝慈半眯起眼睛一步步悄声走过去,冷不丁出声:“干什么呢?”
“想你呢。”
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个人都愣了,好一会儿,魏泽如才回神自己说了什么,磕磕巴巴道:“那个…不是…你……”
贝慈倒是一脸暧昧,用肩膀撞了下他,坏笑着说道:“不用这么大声,被人听见有损你的威严。”
魏泽如忍着羞赧挠挠头,余光瞥见兰嬷嬷和魏林两人背对着他们颤动着肩膀。
心中暗恼,怎么回事,今晚总是做些不合常理的事?
贝慈不知道他在风雅颂说了些惊世骇俗的话,这会儿逗他:“想我回屋想去,我要去沐浴,等下回来陪你。”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浴桶已经不能满足她了,自魏泽如从北地回来,将军府已经修缮了一个浴室,专门留给贝慈洗澡的。
三天没洗头觉得头发痒,贝慈坚持不下去了,必须去洗刷刷。
隐在黑暗中的男人面色爆红,浑身有蚁虫爬过似的不自在。
现在回房岂不是真如她说的,魏泽如为了挽回自己高大威猛的将军形象,朗声道:“我与你一起去。”
不要吧,贝慈撇嘴,“嬷嬷要给我洗头发。”
越不让去越要去,魏泽如板起脸:“我没长手吗?”
还闹脾气了,行行行,贝慈拉起他的大手,“走,我们一起。”
浴室那边早已准备好,甫一进门,热气扑面而来,池子里的水汽蒸腾。
在魏泽如的伺候下,贝慈光着身子滑进水池。
这会儿魏泽如将先前的不自在完全抛之脑后,目光灼灼地锁在那一片白腻腻之上,喉结不停上下滚动。
他的枪好久没用了,快生锈了。
贝慈一个眼神也欠奉,男人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小心思,舔舔嘴唇,将自己脱的一丝不挂,跟进去扶着她在水中漂浮。
手掌上的粗茧划在皮肤上酥酥麻麻,贝慈咬唇呵斥:“往哪儿摸呢!”
“咳咳,我想着给你洗干净点儿。”魏泽如躲闪着她锐利的目光,转移话题:“你好好躺着,我给你洗头发。”
将人拢在怀里,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捏着香胰在她头发上打出泡沫。
粗粝的指腹顺着发丝搓洗、按摩,男人异常认真,渐渐地,对之前所言也不觉得羞耻了。
瞧着乖乖闭眼的贝慈,唇红齿白,俏丽姝容,魏泽如笑得无声无息,看吧,她确实乖巧惹人怜爱,他说的是真心话。
突然间,他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那点儿不自在随雾气消散。
热气蒸的红津津的小嘴微微张着,无声勾引着,快速将头发上的泡沫洗净,男人低头叼住樱唇,辗转深入,令人心麻。
偌大个池子,水面连绵起伏,久久平息。
从头到脚包裹严实的贝慈只露一张圆嘟嘟的红脸,啐一口:“泼皮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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