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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贝慈都没怎么接触过戏曲,顶多也就前世听过改良过的戏腔古风曲子。真正的戏曲,当代年轻人很少能接受,一是听不懂,二是普及度不够,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们才最喜欢。
不过现在配上周围的环境,贝慈倒是能听出些滋味儿来。
腹部突然动了两下,贝慈低头,眉眼带着笑,喃喃自语道:“你们也喜欢吗?”
崽崽们:不是,太吵了。
兰嬷嬷时刻关注着贝慈的动作,发现她低头,关切道:“可是有何不舒服?”
轻轻摇头,贝慈做了个口型,“没事。”
注意力重新放在戏曲上,大堂爆发出喝彩声,贝慈也傻呵呵跟着鼓掌。
主打就是一个配合。
一曲毕,楼下楼上很多人打赏,贝慈就不跟着凑热闹了,抠门得紧。
几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坐等下一曲目。
期间詹韵仪去解了次手,回来趴在沈瑶华耳边说了几句,末了问了句:“我们要过去打招呼吗?”
王安宁好奇道:“可是遇见了什么人?”
詹韵仪颔首,“刚巧碰见了安远侯府的乐安县主,她身边不远处的男子侧脸也很熟悉,看得时间太短,暂时没认出。”
贝慈安静坐在一边,不吭声,这种打招呼的关系轮不到她。
但沈瑶华却没有当贝慈不存在,附身在她耳边,解释道:“乐安县主是燕王舅父家的嫡亲表妹,两人关系甚好,这县主颇得燕王母妃,德妃的喜爱,安远侯又是超品的侯爵,皇上给封了个县主之位。”
“平日里见过,我们都要给她请安。”
听过沈瑶华的介绍,贝慈缓缓点头,表示明白了,没有追问乐安县主是个怎样的人,反正也不是她这个阶层能接触到的。
何必费心。
一旁的三人就去不去请安一事讨论了一会儿,还是沈瑶华最后拍板:“先不要打扰吧,若是一会儿散场碰见了再请安也不迟。”
“你描述下的男子样貌,八成是燕王,我们送上门去,不是很方便,别人以为我们想攀附权贵。”
詹韵仪认同:“沈姐姐说的有道理。”
杨安宁也同意,贝慈则闷头吃干果,置身事外的态度太明显。
兰嬷嬷在她们身后听了全部,垂头并未多言,她们忘记了重要一点,就是那位乐安县主心仪魏将军。
此时此刻她有些担忧,怕乐安县主见到了贝慈为难她。
乐安县主美名在外,可她从深宫中出来,怎能不知那些都是表象。
这些个王公贵族最是眼高于顶,聪明的演虚情假意,旁人以为是真的,不聪明的嚣张跋扈,连演也不愿意。
若不是将军有真本事,又有光明的前途,他们岂会青睐有加。
看了眼贝慈的背影,兰嬷嬷决定等下还是与她商量离开,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
连听两台戏,贝慈有些乏了,腰背难受,坐在椅子上扭了两下。
兰嬷嬷伸手帮她按揉,低声道:“主子,咱回吧,你的身子吃不消,想看的话,下次老奴再陪你来。”
贝慈也就是出来讨个乐子,既然已经见过了,没想着待一整日,便点头:“那我跟瑶华说一下。”
姑娘是真听劝呐,兰嬷嬷更喜欢她了。
贝慈敲敲沈瑶华的肩膀,凑过去笑眯眯道:“瑶华,我身体不适,要先走了,咱们下次再见。”
沈瑶华: “可是腹中胎儿不妥?”
“不是,你别紧张,我就是坐的腰痛,想躺着。”
原来如此,沈瑶华能理解,面带遗憾:“好可惜,咱们才见了没多久,来日你生产定要告诉我,别忘了!”
“一定。”贝慈伸出小拇指,“咱们拉钩。”
沈瑶华不懂什么拉钩,一脸懵逼样,被贝慈勾着小拇指,按了大拇指。
“好了,约定做下,不可失约。”
沈瑶华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起身准备送送她。
杨安宁、詹韵仪二人也友好地向贝慈作别。
西边的楼梯口处,几人站在那,贝慈笑道:“别送了,再送,送回府了。”
“就你会俏皮话”,沈瑶华笑嗔她一眼,“行,那我就不送你了,回去时小心些,万不可大意。”
“晓得啦。”
兰嬷嬷上前扶住贝慈,转身离开。
世事无常,怕什么来什么。
二人还未踏上下楼的阶梯,身后传来请安的声音:“臣妇给燕王、乐安县主请安。”
贝慈身份再低,在这些王公贵族面前排不上号,也不能当作无事发生。
除非她聋了……
无法,兰嬷嬷只得捏捏贝慈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缓缓转身,跟着行礼:“奴婢、老奴见过燕王、乐安县主。”
除了燕王、乐安县主之外,还有两位世家公子,但身无官职、爵位,无需见礼。
“免礼。”燕王没有细瞧,她们都半垂着头,大概是哪家官眷。
倒是一旁的乐安县主道了声:“你是沈瑶华。”
沈瑶华应声:“是。”
乐安县主秦玉容低声在燕王耳边道明了沈瑶华的身份:“吏部尚书的嫡长女,也是右都御史的儿媳。”
燕王扫了一眼,低低“嗯”了一声,抬脚要走,却被贝慈的大肚子吸引。
“你是……”
贝慈稍稍抬起下巴,眼睛看在燕王的下巴处,回道:“奴婢是定国将军府的人。”
她虽解除了奴籍,却还是通房丫鬟,没升职,这么一说,想必这位燕王能明白。
说起来,两人曾经简短的打过照面。
作为一个皇子,脑子的记性应该会很好……吧?
果然,贝慈这么一说,加上她明显的标志,燕王想起她是谁,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才发现这通房丫鬟长得如此娇俏纯美,即使身怀六甲,略有发福,也未曾折损半点儿玉貌花容。
怪不得魏将军大张旗鼓的宠爱,这张脸……值得。
敏感的贝慈察觉到燕王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过久,满身的不自在。
暗道,别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登徒子吧?
哪有看别人的女人这么久的,真是冒犯!
燕王怔愣的时间过久,身后的秦玉容听见贝慈自报家门,当即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眯,直接问她:“你就是贝慈?”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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