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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体型庞大的苍龙一步步从海中走来。浑身遍布雷霆的夔龙，全程没有抬头看天空中那密布的闪电。
直到夔龙逐渐接近寻秘者的基地，他的身体才逐渐变小，直至最终变回正常的形态。
也是到这个时候，寻秘者基地的众人才看清夔龙身上的那些“雷霆”。
那哪是什么“雷霆”啊？
那分明就是一条条缠绕在夔龙身上的幼年苍龙。
躯干、四肢、脖子、耳垂、乃至于头顶的犄角……
夔龙的周身上下缠满了幼年的苍龙，与其身后那条被当成死狗拖着的巨型苍龙，呈现出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不断吞吐着从夔龙体内溢散出的闪电，幼年苍龙们个个精神振奋、满脸愉悦。
某些天赋比较强的苍龙，甚至提前进入了蜕变阶段，以一种半漂浮的姿态挂在夔龙的身上。
这是苍龙一族从诞生到现在，都从未出现过的特殊现象。
这些幼年的苍龙，不仅提前拥有了少年阶段才能拥有的浮空能力。
那一双双灵动、怯懦的眼睛，更是说明它们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这意味着它们已经不再是蒙昧野兽，而是真正拥有了智慧的文明种族。
“这个智力水平……提升的有点太夸张了吧。”
缓缓从夔龙的身后浮现出来，山魈自然不会忽略苍龙们的变化。
当来自于夔龙的雷电涌入这些苍龙体内，提前激活它们的天赋时，它们的大脑活跃程度似乎也在电流的刺激下极速提升。
“这根本就不是智力的问题……”
松开了拖着巨型苍龙的那只手，夔龙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的确研究过如何通过电流刺激生物活性，进而提升动物大脑和身体的发育状态。”
“但是这种刺激发育的做法，并不能够让动物直接获得知识。”
“就算拥有再高的智力，它们也必须经过常年的学习，才能够拥有真正的智慧。”
“可这些幼年的苍龙却不同，它们的大脑本就藏着某些记忆碎片。”
“而我的电流不过是让它们提前记起了这些记忆碎片中的内容。”
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夔龙继续开口解释道。
“我现在严重怀疑，隐藏于苍龙族群幕后的那位半神，是一位打算走‘种族神’路线封神的登神者。”
“这些苍龙原本就亲近那位半神，大脑中又隐藏着那位半神留给它们的记忆碎片……”
“在那些记忆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这些苍龙简直就是那位半神天生的眷属。”
“如果不是这群苍龙的繁衍方式太过粗暴、种群数量太过稀少……”
“那位半神估计早就借助这群苍龙族群的信仰，高举神座、飞升成为真神了。”
并没有否认夔龙的猜测，山魈只是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掌，露出了其中的“鬼神之卵”。
“我想，并不只有你猜到了这一点。”
“智库的高层当初选择探索虞渊，应该就是意识到了这里正在孕育一位立场不明的种族神。”
种族神不同于其祂神明，祂们的立场是根据种族而来的。
只要这个新生的种族对山海文明有恶意，那么种族神自然会站在山海文明的对立面。
这与种族神自身的想法和理念无关，纯粹是因种族立场而不得不为的行动。
事关种族的存亡，从来都没有什么善恶正邪之分。
为了让自身的种族持续下去、为了让自身的种族继续发展壮大，种族神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最起码已经占据了先机。”
先是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巨型苍龙，紧接着又回头凝视着不远处的寻秘者基地……
夔龙突然笑了起来，因为他注意到了为首的那位龙首鸟身之神·付向。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而且那个高个子还来了，这种事完全不用咱们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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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神……吗？】
冥冥之中的李昊注视着洒然一笑的夔龙，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毕竟拥有全知全能视角的李昊非常清楚，苍龙一族或许的确拥有了孕育种族神的基础。
可作为这个信仰的核心——那条还在寻求超脱轮回之法的苍龙，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为了与历代苍龙进行区分。
姑且暂时把那条能够肆意穿梭两界的苍龙称之为“鬼龙”。
其实鬼龙的本意是想要超脱轮回，成为像瑶心那样主宰死亡的神明。
奈何随着历代苍龙的不断转生，鬼龙早已将自身的存在融入了整个苍龙一族的潜意识。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苍龙一族萌发出最初的文明，鬼龙就会自然而然地成为象征着“苍龙”这个概念的种族神。
而种族神的最大特征，便是其权柄的无限可能性。
只要苍龙一族坚定的认为鬼龙是无所不能的，祂就拥有统合所有神职的可能性。
这一点可以参考亚威神系的“圣灵体系”——认知决定神格。
当然了，哪怕苍龙一族认为鬼龙是山海界的造物主，鬼龙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造物主。
祂只不过是在自身的神力范围之内，拥有了模仿其祂神明的能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初代鬼龙的诞生便是受到了这种认知的影响。
事实上，初代鬼龙就已经可以算是苍龙一族的种族神了。
只是那时候的鬼龙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一点。
祂只是认为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拥有了穿梭两界的能力。
而实际情况却是，在苍龙一族的潜意识中，早就将可以不断转生、复活的鬼龙视为了“死亡与重生之神”了。
这个认知是刻在所有苍龙的潜意识深处的，是连鬼龙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神性”。
有了这层种族神身份的加持，鬼龙自然能够往返于阴阳两界。
在李昊看来，只要鬼龙意识到了自己早就有登神的资格，它自然而然的便会晋级成为真神。
【现在就看是山海文明先一步同化苍龙一族，还是鬼龙先意识到自己的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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