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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有些不自在,怕继续待下去,会让她察觉到他的不轨之心,雍执序选择点到为止,将手中的礼品盒递向她,“堂溪小姐,这是我的道歉礼,希望你会喜欢。”
堂溪梨并没有接,“雍先生,不需要道歉礼的,真的。”
不至于。
“好吧。”男人没有勉强,把礼物收了回来。
“那你早点休息,我就先告辞了,堂溪小姐,晚安。”
男人微微而笑,温文有礼。
笑容就像春日里初初升起的太阳,暖而不炙,亮不刺眼,美好的让人神往。
是堂溪梨的世界,所看不到的。
她怔了怔,没说话,将他送出了房间。
待男人走后,堂溪梨继续画稿。
画完时,已经是半夜11点,她洗了个澡,披上睡袍,上床睡觉。
夜色寂静,只有花丛中偶尔传来几声细碎的虫鸣。
另一个房间里,雍执序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总控制不住想白日那一幕。
他有些燥热,借着透窗投来的几缕月光,起来下床倒了一杯水喝。
再躺下时,心头的热意稍退,他再度尝试入睡。
可辗转反侧,脑子里仍是那一缕倩影,在心尖上生了根发了芽,茁壮成长。
他就这么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才睡着。
不期然,他又梦到她了。
这次,少女没有站在彩虹下,而是坐在他怀中。
清冷的仙子眉若春柳,脸衬朝霞,两条纤细雪白的胳膊轻轻勾着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喉结。
媚眼含娇的眼尾,泛着一抹潮湿的薄红,犹如一朵盛放的野玫瑰。
他的指腹,一寸一寸抚着她背上那片妖冶惑人的彼岸花……
画面戛然而止,雍执序猛地醒来,凤眸氤氲着清雾,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似在分辨梦境与现实。
几秒过后,他的眼神变得清明起来,白皙如玉的脸逐渐爬上绯红。
他竟做了那样的梦……疯了!
——
堂溪梨有晨跑的习惯,起得早,五点多就起床了。
她以为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还在睡,没想到刚来到前院,就看到俊美矜贵的男人,坐着轮椅,独自在池塘边魂不守舍地喂鱼。
男人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黑色西装裤,袖口随意挽了一截,露出线条健美的小臂来。
佛珠交缠在他莹白的腕骨间,随着他喂鱼的动作,在空中摇荡。
发现她,男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天妒人羡的脸迅速一偏,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堂溪小姐,早上好。”男人对着空气跟她说话,明晰的手指开始拨动佛珠。
行为,有点迷惑。
堂溪梨看不懂,迟疑着回了句“早上好。”
打完招呼,她又古怪地瞧了男人一眼,然后提起脚步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余光就瞥见男人操控着轮椅,头也不回地……翻进了池塘?!!!
“哗——”池塘因为男人和轮椅的加入,溅起巨大的水花。
堂溪梨眸色一闪,低呼了声“雍先生”,就快步冲到了池塘边。
所幸,池塘不深,她很快就把雍执序给拉上来了。
望着满身淤泥,狼狈不堪的男人,堂溪梨不厚道地笑了。
不过,很快把嘴角给压下去了,语气如常,“雍先生,你在想什么?怎么不看路?”
雍执序抹了把脸上的水,俊脸瞬间就红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闹出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且还是在喜欢的姑娘面前。
他往后捋了捋湿透的头发,一时不知是该尴尬,还是该笑。
眼见身边少女唇线紧抿着,似在隐忍什么,雍执序唇角扬起,“堂溪小姐想笑就笑吧,我也觉得很好笑呢。”
他愉悦地笑了起来,笑声琅琅,如击玉敲金,带着会传染的温度,轻柔拂过堂溪梨的耳。
几秒后,她也不忍了,嘴角一弯,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两人就这样对着笑。
这一刻,淤泥不肮脏,水也不冰凉,只有纯粹轻快的笑声在风里飘荡。
堂溪梨望着笑得温暖而从容的男人,忽而发现,他的情绪竟如此稳定。
衣服鞋子都脏了,却始终不见半点恼意,不骄不躁,让人直观感受到了他端方外表下,那颗强大的精神内核。
往后的很多年,堂溪梨都记得,这样一个风和景明,晴光万顷的早晨,脾气很好的男人,用他的情绪感染了她。
“咔擦——”
远处的陈醉,用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今儿破天荒的起了个早,不想就正好看到三哥和小阿梨在对着傻笑,而且两人身上都脏不溜秋的,这是下池塘抓鱼了吗?
陈醉兴高采烈,迫不及待地就要加入其中,然而却得了一个捞轮椅的活儿。
四人在岭南又待了几日,打卡了好几个旅游胜地,才乘私人湾流回到京城。
抵达机场时,已是晚上十点。
陈醉开着一辆跑车载着周舟,停到堂溪梨身边,“小阿梨,商量个事儿呗?你和三哥你俩住对门儿,你帮我把他捎走,我去送周舟,这样我就能节省一些时间,早点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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