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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恨醒了!萧清羽大喜,连忙过去,就见躺在床上的君无恨果然睁开了双眼,却是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五长老坐在旁边,似乎把刚炼制好的丹药给他服用了。
一看见萧清羽,天元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招呼她到一旁:“萧清,剑神大人有话单独给你说,朕等先出去,你好好照顾大人,别让他太劳累。”
萧清羽略一顿,随即明白了:“是,多谢皇上。”
众人有些费解,为何剑神大人刚醒来就要见她,但还是压下疑惑,很快退了出去。
空旷的寝殿里,角落一支安神香白烟袅袅,一片清幽。萧清羽和君无恨对视一眼,顿时多了一丝心领神会。她微微笑了起来,缓步走过去,坐在他的床榻边。
“你醒了,我就放心了。”萧清羽脸上带着一丝欣慰,还有故人重逢的欢喜。
“云儿……”君无恨浑然不觉伤痛,声音又有了一丝哽咽,情难自控,握紧了她的手。
萧清羽任由他握着,带笑的眸子里隐约有泪光闪烁:“看你,那么大的人了,还想哭吗?若是被秋铭看见,该笑话你这个做师尊的了。”
君无恨呵呵道:“我哪有哭,我这是太高兴了!”
她问:“伤得这么重,很痛吧?”
他满不在乎:“死不了!”
“你呀~~!”萧清羽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是庆幸的。
君无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视线从眉梢看到脸庞,落在她乌黑的发间,一会儿又看着她耳垂上空无一物,忍不住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戴耳饰的吗,怎么现在没了?”
萧清羽唇角一扬:“你以前脸上还没胡子呢,现在怎么成大叔了?”
“哈哈哈……”
君无恨顿时大笑,猛地又止住,身体蜷缩了起来,显然牵动了伤口。
可他半点也不在意,看着萧清羽手忙脚乱的样子,佯嗔地埋怨他一眼,这才收敛了心中的欢愉:“是,是,我们都变了,可有些却永远不会变。云儿……只要你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依旧是我的云儿。”
以前的君无恨,从来不会说这种儿女情长的话。
他干脆利落,飒爽豪迈,凭着一把剑纵横天下,逍遥快意。
若不是那些莫名古怪的记忆,萧清羽根本想象不到,在她死后,君无恨会那么伤痛,一人一剑杀入夜倾寒的皇宫,对着她喃喃自语,变得那么憔悴……
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她只想弄个清楚,但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萧清羽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君无恨,你怎么……”
恰在这时,君无恨也同时出声:“云儿,你怎么……”
二人同时止声,看着对方忍俊不禁,过了一会儿又同时张口:“你先说。”
如此同步,萧清羽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看你伤得这么重,让你一次。你先说吧……不过,我大概知道你要问什么。”
果然,君无恨紧张又费解地看着她:“云儿,知道你还活着,我真是太高兴了,不过你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是……”
若非亲眼看着那团灵光飞入她体内,她的性情还和以前那么相似,他真不敢认了。
萧清羽淡淡一笑,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刚重生的那一刻。
在君无恨面前,她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他已经知道了。她将自己被夜倾寒杀害,又在这具稚嫩弱小的身体里醒来的事说了一遍。
大半年的经历,发生了那么多事,即便萧清羽再简要也说了大半个时辰。君无恨听得震惊不已,时而皱眉,时而庆幸,时而拳头紧握……
直到她全部说完,他凝视着她的双眼才闭了闭,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所以,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盛云心了。”
她眸光中隐现恨意,还有倔强坚韧的意志,一字一句道:“我会从头开始,用尽一切方法去找夜倾寒报仇。不管他现在有多强大,欠我的一切,终有一天我会让他加倍偿还!”
长久来藏在心底的秘密终于宣泄而出,萧清羽也感到了一丝轻松。
“扶我坐起来。”
君无恨面色凝重,像是在控制什么,不顾萧清羽的劝说,坚持坐了起来。他半靠在床头上,久久不语,像是在消化接收到的这些信息。
寝殿中一片寂静,二人良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萧清羽端了杯热茶给君无恨,喂他喝了几口,又帮他抹去唇边的茶渍,君无恨才平静地道:“嗯,我知道了。”
没有多余的话,更没有一句承诺,但萧清羽就是知道,从此后,她的仇就是他的事了。不管付出什么,穷尽一切,君无恨一定会帮她报仇!
“只可惜我现在能力不足,不然炼制几颗丹药,你的伤势就能缓解很多。”
萧清羽万分遗憾,却也无奈,凡事都急不得。
君无恨靠在床头,眉宇间浮上了一抹强烈的疑惑,仿佛在回想什么:“可是夜倾寒说你能复活,所以才让护国巫王取走了你的三魂七魄,当时我不信,和他打了起来。他为了取信于我,才不得不带我去看……”
正想问这事呢,萧清羽连忙道:“他带你去看什么?”
君无恨盯着萧清羽脸上,好一会儿才一字一顿道:“你的三魂七魄!”
萧清羽又惊又奇:“怎么可能!?”
如果她的三魂七魄都被护国巫王取走了,那她又是怎么重生的?
君无恨正要开口,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嘴里涌出一大口血。猝不及防,萧清羽吓坏了,却见君无恨硬生生地将气息逼了回去,喘息不停,像是呼吸困难的样子。
“别动!”
顾不得再问,萧清羽抚着他的背,又握住君无恨的手腕,查看他的身体情况。
灵力如狂,波涛汹涌,紊乱得厉害,萧清羽吓了一跳。还察觉有一股怪异的气息,一直在侵蚀君无恨的灵力,气血不稳之下,他才如此难受。
“你别说了,先躺好,什么都别乱想。”萧清羽急道,扶着君无恨重新侧躺下,又给他盖好被子,这才赶紧出去见了元庆帝。
“什么,剑神大人情况危急?”天元帝一听,无比焦急。
他一直求贤若渴,好容易盼来了君无恨,还帮天元国举国上下消除了一场祸事,他怎愿意看到这位至强者出事?
萧清羽沉声道:“为今之计,必须尽快治好剑神大人的伤势,不然性命堪忧。”
这时,五长老出声道:“老夫早就想过了,剑神大人是被深渊黑龙所伤,伤势严重,就连涅槃丹或者九转回春丹都不一定有效。只怕……非生死丹和长生丹不可,才能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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