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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曦指着远处野花丛,“咱们过去采些野花放马车里。”“好的,娘子,为夫这就带你过去”
秦昭俯身蹲在曹曦面前,曹曦不解拍他后背。
“你这是做什么?”
秦昭拍打肩膀,转头对曹曦道:“上来,我背娘子过去”
曹曦伸手推秦昭,“休得胡闹,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秦昭不服,“怎就胡闹,我背自家娘子有何不可,再说荒郊野地,娘子怕什么。”
“几步道,还用你背”说着曹曦往高一蹦,直接趴在秦昭背上。
她搂着秦昭脖子,指着前面,大喊,“进军野花丛”
秦昭手扣住曹曦腿窝,配合着大喊,“冲呀”。
板栗傻眼了,秦知州为人古板,没想到还不靠谱?竟然背着夫人采野花,人才呀。
板栗解开马绳,牵马并带着水袋,独自去小河边补水。
曹曦和秦昭采完野花,往回走。
只听远处板栗大喊,“老爷夫人,这有人”。
秦昭不解“什么人?”
板栗牵着马,慌慌张张跑回来,边拴马绳边解释。
“老爷,河下游有个姑娘,倒在草丛里”
“可还有气息”曹曦忙放下手中花束。
板栗:“有,还活着”
曹曦望向秦昭,“咱们过去看一眼”。
“嗯,一起过去看看”
秦昭起身,板栗在前面引路,那姑娘一身泥土昏死在地上,脸被草丛盖住,看不清长相。
曹曦俯身试探,发现气息微弱,吩咐板栗。
“去把车上的水拿过来”
板栗很快水取回来,递给曹曦。
“咳咳”
黄星儿只觉有水流,灌入口中,她本能地吞咽。意识逐渐清醒,她竟被一位小娘子扶着。
“姑娘醒了”,曹曦放下水袋。
“多谢”
黄星儿想起身,可浑身无力,身体刚坐起又倒了下去。
曹曦按住黄星儿,“先缓缓在起来,姑娘怎孤身一人,昏倒在此。”
“我去京城投奔亲戚,路过水溪本想喝水充饥,谁成想竟晕了过去”
黄星儿苍白的脸略显尴尬。
“我们马车停在不远处,可扶你过去吃些东西”
“多谢夫人”
曹曦扶着黄星儿一步一晃悠地回到马车处,吩咐板栗拿出馒头和咸菜。
“你先吃半个馒头缓缓,我让小厮把火炉架起来,给你冲个米糊喝”
黄星儿眼睛微红,接过馒头小口吃着,都饿晕了还能保持吃饭节奏,可想而知她家必不是普通百姓。
板栗把煮好的米糊递给黄星儿,坐到一旁听她们聊天。
黄星儿喝着热米糊,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看他们穿着不像是在逃难。
曹曦:“泸州城”
曹曦话音没落,黄星儿猛然站起,身体摇晃险些再次摔倒。
“可去不得,那里刚经历战乱,城里无人主事,现在乱的很”
曹曦忙扶住她,让她坐下说话。
“你是出泸州城的?”
“对,泸州城战乱,我家人都死在了蛮人手里”
曹曦不会安慰人,半天只挤出一句,“节哀”。
黄星儿,“你们能不去么?”她不想救命恩人,处在危险之中。
曹曦:“得去,我男人是新任泸州知州”
一直旁听的秦昭,听见曹曦说他是她男人,身体下意识坐直,眼神变得温和。
“你是泸州城的新知州”
黄星儿面露惊讶,随后大颗大颗眼泪滚落。
“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曹曦纳闷。
“我父亲是上一任泸州城知州,数月前蛮人夜闯州府,府中几十号人都死了,只有我因去了庄子,才逃过一劫”
说完黄星儿埋头痛哭起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遇见黄知州的小女儿,听她的叙述黄知州刚一遇害,泸州城就被蛮人打开,这事必有蹊跷。
但这个真相却再也查不到,只因罪魁祸首,也死在战乱中。
听完黄星儿叙述,秦昭疑惑问道:“驻扎泸州城的军队不管么?”
“管,可远水救不了近火,事发突然张将军领兵到来时,那群蛮人已经扬长而去。”
黄星儿从哭泣中慢慢缓回神来。
秦昭沉思片刻,“姑娘接下来如何打算”。
“我要去京城,投奔外祖母。”
曹曦暗叹口气,“你先和我们到附近客栈休整下,明天再出发也不迟”
黄星儿用力擦干眼泪,“不了,我想早些到达京城”。
曹曦见她主意已定,便让板栗拿些吃食,曹曦取出件换洗衣服,一并递给黄星儿。
黄星儿接过包裹背在身上,独自一人赶往京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曹曦总觉得她会有另一番作为。
马车内,秦昭搂着曹曦。
“曹曦,我害怕了?”
“可是怕泸州战乱,你无法应对?”曹曦不解,秦昭什么时候怕过。
“我不知带你过来,是对是错,若你.....”
秦昭话没说完,就被曹曦捂住嘴,曹曦坐直身子,注视着秦昭。
“夫妻一体,你别想抛弃我,就算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秦昭描绘着曹曦眉眼,眼中藏着深情,“怎就这般傻”。
曹曦不想听他说这些,双手抱住秦昭腰肢,头靠在他胸膛上。
“道都是人走的,蛮子再厉害也是人,只要找对方法,泸州城定能长治久安。”
秦昭回抱曹曦,一吻轻轻落在曹曦发顶,他定能找到应对之法,不可让曹曦为他担惊受怕。
...................
曹曦与秦昭到达泸州城时,已经接近傍晚。
泸州城门有官兵把守,他们对来往人员核对身份,严查进出车辆,现今的泸州城如铁桶一般,大雁飞过都要看有几根毛。
秦昭马车被守门士兵拦下,“停车接受检查”。
板栗拉紧缰绳,头转向车内,“老爷,守城士兵检查证件”。
秦昭撩开车帘走下马车,把手里证明文书,递给守城士兵。
守城士兵绷着脸,仔细查看文书,为防止意外,他小声和旁边士兵说了句什么,那士兵便快速跑开。
秦昭见士兵反复查看,便问道,“可有什么问题”。
“请大人稍等片刻”
士兵嘴上客气,但手里文书,却一直没还给秦昭。
半盏茶不到,就见一行人向秦昭走来,领头的是位面容清俊,身材高大,体格健硕,走路带风的年轻男子。
张猛接过士兵递来的文书,粗略看一眼便知道,这文书是真的。
他抬头看了眼秦昭,啧啧弱不禁风,“你就是新来的知州?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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