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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就算挣九块钱,大猪圈一百一十六户。一个月就是一千多块,一年就是一万多块,那给他们百分之十……
陈长江和石兰花都好像喝醉了!
晕晕乎乎,幸福来得太突然。
陈青柳很是得意,立马穿上鞋,裹上大棉袄,和陈长江准备上冯长喜家。
陈胜楠则紧随其后,悄悄的上了陈青怡家。
陈青怡听她说完,一脸的古怪,“那个陈青柳找大队长去了?”
“去了,她和我爸,我妈,我哥一起。
他们一走,我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找你了。”
陈青怡看她是跑的呼哧带喘,一脑门的汗珠子。
赶紧让她上炕歇歇,又给她冲了一杯大枣茶,可把陈胜楠稀罕坏了。
她一直眼馋陈青怡鸡蛋大小的枣。
偏偏陈青怡哪哪都大方,这个大红枣却抠门的很,一个也不给她吃。
滋溜一口,果然很香甜。
陈胜楠将刚才陈青柳说的话,学的分毫不差,有鼻子有眼,“你咋不着急?”
“我急啥?”
陈青怡一口一个栗子,绝了,又甜又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今天是她,明天就能是别人。
大家伙集思广益,多出主意,让咱大队过上好日子不是很好嘛?
又不是分蛋糕,别人块儿大了,我的就没了。”
她可没那么小心眼,她也不是为了和谁攀比,不过是见大家伙都不容易。
恰恰自己又有这样的奇遇。
“也是。”
陈胜楠啧了一声,“你这样想,我妹可不是,你看吧。
她要是成了。
还不知道在你跟前怎么显摆呢。”
“我真是不想看她那嘚瑟的嘴脸。”有的时候血缘比什么都牢靠。
但有的时候,似乎又一点都代表不了什么。
陈青怡笑眯眯的吐着栗子壳摇头,“放心吧,她成不了。”
陈胜楠往陈青怡身边靠了靠,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吃瓜群众的好奇。
“为啥啊?”
“一个月挣那么多钱,大队长一心致富,能放过?”
“你快别卖关子,你是不是知道啥?”
陈青怡滋溜口茶水,这栗子太噎人,拍了拍胸口,砸吧小嘴儿。
“因为她晚了一步。”
“你没见,对,你没去大集,你上东屋问问咱奶他们。
会计回来了吗?”
“你快别吊人胃口,磨磨叽叽,快说。”
陈胜楠也是个急脾气。
“我早就想到了,但是吧,以前这活都是公社街道的。
咱给人撬走了,公社人还不反了天。
他们是比咱们强,也没强哪儿去,好多人家就指着糊火柴过活呢!”
陈胜楠点点头,是这个理,别说是公社,就是市里条件不好的也有的是。
比如他们大队的知青。
她就没见过几个条件好的。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咱们领了,那别的大队知道了,能不眼红?”
“再降价,从咱们手里撬走怎么办?”
“一个撬一个,那行情不就乱套了。”
“除了火柴厂,谁都不高兴。”
“公社的人还不恨死咱们大队,自己吃肉,要是连口汤也不让人喝。
那迟早要完,这里边的道道多着呢!”
“现在就不一样了,咱们大队有蔬菜和蘑菇,明年还要办养殖场。”
“火柴厂在牛,他们能不缺肉?”
他们这儿守着大小兴安岭,天天小火车木头一车皮一车皮的往外拉。
和木头有关的厂子都很牛逼。
比如林场,火柴厂,家具厂,是他们整个市的支柱产业。
各大厂子还爱攀比,你林场福利有青菜,我火柴厂差个啥?
凭啥不能有?
工人就能给采购后勤骂出翔。
趁着给林场送菜,拿着样品上火柴厂谈正合适。
至于为啥是会计不是大队长,呵,会计面对钱那方面,脑子贼精。
一点亏儿不带吃的。
“打开了敲门砖不说,还让咱们大队无可替代,不怕撬。
也不用降价,同时,咱们种地时候忙。”
“也不耽误公社人糊火柴盒。”
“那你一年岂不是又多挣上千块?”
陈胜楠一拍大腿,这主意小怡先出,那钱岂不就是小怡的了。
陈青怡摆了摆手,刚要说话,春苗儿婶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刚进灶间就喊,“香梅,快点,有热闹看,大队长家吵吵起来了,”
春苗婶儿一进东屋,看见一屋子的人,和满炕的布。
直接懵那儿了。
接着要说啥全忘,还是吃瓜王者陈青怡从西屋跑到东屋。
满脸兴奋的问道:“婶儿,谁和谁吵吵起来了?”
该不会是陈青柳他们吧。
春苗婶儿回过神儿,比她还激动,猛地一拍大腿,“哎呀,陈婶,你们快去看看吧。
是你家老大媳妇,在大队长家撒泼呢!
撒泼打滚的哭闹,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快点吧。”
陈老太,赵老太他们布一扔,手脚利索的爬下炕。
穿上鞋就往外边跑。
陈青怡和陈胜楠手拉着手,脚踩风火轮,瞬间到达吃瓜第一现场。
陈胜楠完全忘了那是自己亲妈。
来看热闹的人很多,大家伙都很好奇,石兰花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跑大队长家来闹事儿。
几分钟的时间,院子里里外外就围了一圈儿的人。
人越多,石兰花表演欲越爆棚,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的震天响。
“哎呦喂,不能活了,大队长偏心眼儿,要把我家的五千多块钱送人啊。”
“领导不公平,我要上公社反应。”
“大队长,你说,是不是赵香梅给了你什么见不得人的好处?”
陈青怡等人脸一沉:“……??”
玛德,这说的啥意思?
赵香梅也莫名其妙,眉毛倒竖,一脸的恼怒,“石兰花,你满嘴喷的什么粪?
会不会说人话,不会就将嘴闭上。
跟我有人什么关系,再胡乱攀扯,信不信我大耳瓜子抽死你。”
真是锅从天上来。
“你家哪来的五千块钱?”李春芬脸色也很是难看。
“石兰花我劝你说话过过脑子,当我们老赵家没人了咋地?
谁不知道我家小梅和老爷们从不单独说话。
想泼脏水,你也不掂量掂量,小心我把你牙给你掰掉。”
寡妇门前是非多,赵香梅虽不是寡妇,可也是单身。
特别是乡下,还爱扯老婆舌。
要饭的进屋喝碗水,时间长点都能扯出来好几个版本。
在陈青怡灵泉水的滋润下,赵香梅现在的脸是白里透红。
一点皱纹都没有。
腰身也匀称,头发又黑又长,像上好的绸缎。
看起来就像三十左右岁。
赵佳柔刚来大队时,还暗戳戳的和赵香梅偶遇过,本以为会是乡下又黑又瘦。
浑身埋埋汰汰,头发像枯草的黄脸婆。
没想到比她妈杨淑婷好看多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石兰花缩了缩脖子,有些胆怯。
可想到那老些钱,到底被迷了眼,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却没注意到兄妹四人黑沉沉的眸子,和捏的紧紧地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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