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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身边的陈瑾姑姑,瞧见老太太黑沉的脸色,问道:“司家老夫人,您是对这聘礼不满?”老太太见宫中姑姑问话,硬着头皮就要开口,却忽见司骏山一记眼色瞪了过来。
她心中一颤,忙道:“没有,没有,甚好。”
院中下人,没听到方才厅中几人的对话,如今瞧见九王竟只给了这些个聘礼。
她们再看向二小姐时,眼神中不禁都带上了一丝鄙夷。
还当二小姐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想到,九王竟如此随意打发!
此时正站在院中的司槿云,自然也是这般想法。
还当九王待那二姐姐多好呢,如今瞧着,也不过如此!
若当真重视,怎可能连个像样的聘礼都不舍得出?
温氏带着司槿怡与司槿衡两姐弟,也站在院中,就在司槿云一旁。
她细细打量着二小姐的神色,见其对这简陋的聘礼毫不关心,还时不时的弯唇发笑,心下了然,便专心等在一旁。
二小姐心思灵透,又有本事,想来,那九王也不会这样糊弄她。
果不其然,她刚这样想,便听到那台阶上的皇后,扬声道:
“既如此,那咱们就将剩下的那些个聘礼一道念了吧。”
此言一出,院中众人均是一愣,敢情这聘礼是还没念完呢?
司槿云脸色一沉,心中不免有些发酸。
她突的感觉脸上发痒,便顺抬手揉了揉。
站在台阶上的司槿星眼光一扫,自是没错过司槿云的这个动作。
她唇角一弯,看向司槿云身后的莲香。
谁知,那丫头眸光一触碰到她的眼神,就吓得赶紧垂下了头。
倒不如,她先前与司槿皓夜战六角亭时大胆了。
老太太只觉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堵在嗓子里。
不是给府上的,还叫她们看什么看?直接搬进那丫头的碎华苑就是!
这时,那唱礼单 的黄袍内监,又开口了:
“白玉如意一对,掐丝银嵌宝石首饰盒一对。
翡翠耳环两对,点翠耳环两对,各式金镶宝石耳环六对。
玉石戒指两只,赤金指环六只。
双如意银边花钿一对,云鬓花颜金步摇一对,玉兰飞碟步摇一对。
白玉孔雀簪一对,红翡翠梅花簪一对,宝蓝点翠朱钗一对。
赤金缠丝双扣镯六对,金镶玉手镯六对,羊脂白玉手镯六对......”
随着那内监的唱礼,院中众人纷纷大气不敢出,任哪个女子听得男方送来如此厚重的聘礼,能不心动?
可那唱礼单的内监却还在继续:
“玉刻湖光山色屏风一张!雕花细木贵妃榻!”
紧接着便是各式各样的桌椅,镜柜,案几,多宝阁,纷纷唱了出来!
堂中众人早已麻木,这九王是见二小姐的碎华苑破旧,要重新装饰一遍吧?
大伙儿都以为这就完了,毕竟已经是从未见过听过的厚礼了!
可没想,那内监竟只是喘了一口气,随后又继续唱道:
“雨花锦六匹,香云纱六匹!
京中铺子六间,京中宅院两套,京郊庄子两处,另,聘金十九万九千两!”
随着内监最后一件礼唱完,院中众人也跟着长舒一口气。
这聘礼,实在也太厚重了吧!
尤其最后一样,九十九万九千两银子!那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吧?
老太太听到这九十九万九千两银子,顿觉两眼一黑,就要跌倒了去!
敢情刚才那一千两,是从这一百万两银子里抠出来的!
就连高高在上,一向稳重端庄的皇后曹氏,在听到这些聘礼时,眸子都亮了!
这可比皇上当年去迎娶她时的聘礼,要重上三倍不止的!
司槿云暗暗捏着手中的帕子,心中就似一团火,要将她整个人烧掉!
凭什么?凭什么司槿星,就能得到他这般多的爱意?
她差在哪儿了?
以前她皮肤黑,如今不也是又白又嫩?
司槿云抬起满是怒火的眸子,望向那与齐墨离有说有笑的司槿星。
她,必须要死!
她暗暗下着决心,又不自觉的抬起手,用力揉着发痒的脸。
此时院子中摆满了聘礼箱子,那些箱子都打开了箱盖,那些个珠宝首饰摆件,明晃晃的刺激着院中众人的欲望。
只是诺大的将军府前院,竟放不下所有聘礼,搬着搬着,院子里便没了下脚走路的位置。
齐墨离一摆手,道:“将这些东西,都送到隔壁院儿!”
陈瑾姑姑见众人一头雾水,解释道:
“隔壁的宅子,便是我们送给县主的两套宅子中的其中一套!
众人哗然,隔壁宅子那可是先帝为他最爱的小公主,打造的府邸。
只是当年的小公主,最终难逃和亲之路,死在了和亲的路上。
这宅子,便一直空置了下来。
司骏山点头,那宅子比他司府还要大,这些个东西,随便放都行。
他赞许道:“既如此,那便都将这些聘礼,搬到那边吧!”
老太太一听,只觉胸腔内噗通的厉害,她喘了口气,怒声道:
“她还未成亲,怎的就将聘礼放到外面?这不合规矩!
外面的人都看着,司家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司骏山闻言,冷喝道:“母亲,慎言!”
那陈瑾姑姑,便指挥着小厮将那些个装满珠宝首饰的箱子一个个盖好盖子,又陆续搬走。
老太太哪里肯,她养这么个孙女,费了多少心血,这到手的聘礼,怎么能眼睁睁送走?
搬到那个宅子,她不就一点机会没有了?
她正这样想着,却忽听,院中传来一道尖锐的叫声。
她心中一惊,循声望去,就见一女子正满手满脸是血的惊恐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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