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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槿星往前走了两步,便见前面一辆马车上,下来两位三四十岁的妇人。只见,其中一位身穿玫瑰紫二色金银比肩褂,她举止娴静,五官端正,丰满合度。
另一位则穿了黄底黑纹羽缎对襟褂子,长了一副长挑身材,瓜子脸,风姿俊逸。
她二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惊喜,匆匆走过来,嘴里急急问着:
“可是星儿?”
司槿星忙上前,屈膝行礼道:“二位舅妈,一路辛苦了。外祖母与大舅妈可是在后面的马车上?”
一开始,她对那三位舅妈的印象,还很模糊。
如今一见面,倒是一下子便分清了,这便是二舅妈林氏与三舅妈韩氏。
二人一听,果然是自家的小外甥女,均是一脸激动。
林氏更是一把将司槿星抱在怀中,道:“我们的小星星都长这么大了!”
司槿星还未来得及说话,又被一旁的韩氏抚着头发,道:
“可不是呢,已经这么高了!
走,快去让你外祖母瞧瞧。
她自从上次听你舅舅说收到你的信后,便终日里念叨你呢。”
两人左右搂着司槿星,往后面那辆马车走去,却不知那马车上的人,已经下了来。
大夫人沈氏,望着那一袭水绿色衣裙的小女娃,笑道:“星儿,快过来。”
司槿星扭抬眸看去,便见那四十多岁的妇人,正扶着双鬓斑白的老夫人,朝她看来。
她分明看到,那老夫人眸光中闪着泪花,正含笑望着自己。
像极了她前世的奶奶,那般慈爱。
她忽的眼眶发酸,一下子便冲了过去,哽咽道:
“外祖母,星儿以前年纪小,做了很多错事,让您伤心了。”
一听这话,老夫人终归是没忍住,眼中的泪水便涌了出来,她伸手抱住自己的小外甥女,说道:
“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
那会儿你才多么一点点大,如今我们的小星星长大懂事了,外祖母高兴还来不及。”
三位舅妈见状,则各自别过头去,抹起了眼泪儿。
小姑子那么年轻就走了,留下这么个可怜的小女儿。
她那亲爹,也不是个好玩意,当年竟死活不肯撒手让她们抱走。
对比这边的其乐融融,温馨和谐。
不远处,周松一家却鸡飞狗跳,整理着那摔坏的马车。
那周林更是黑着一张脸,骂骂咧咧的上了他母亲张氏的马车。
司槿星扶着老夫人上了马车,一众人进了城。
只是,在城门口却叫停了马车,对城门校尉交代了句:
“去拿上一两银子,买了外面倒地那匹马,三个时辰后再去卖掉。”
那城门校尉闻言,虽很是不解,却也去照办了。
墨膺王妃的话,能不听?
那马没死,却迟迟不醒,周松与马夫以为是马突发疾病,直骂晦气。
这时便听有人要买这马,又想着赶路要紧,十两银子卖出去,谁知对方只出一两银子!
要知道,一匹马怎么都要五六十两.......
可对方却咬死了,就一两。
这是在城门外,来往的人,都不可能拖着一匹昏死不醒的马走动。
周松咬牙答应,拿到了一两银子,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司槿星与老夫人及三位舅妈,都在一辆马车中,谁都不嫌挤。
一路都在问着,这几年她过的怎么样,又说到,过几日便是她的十五岁生辰。
司槿星很是感动,她们提前回来,便是为了她的生辰礼。
而老夫人与三位舅妈,此时却同时黑沉了脸,司家竟将这孩子扔到别院两年不管不问!
老夫人更是气得直拍自己的大腿,愤恨的道:
“当初,怎么就将小水嫁给司骏山这么个蠢货,亲生女儿都看顾不住!
还有司府那老太太,白虚长了一把年纪,连个祖母都不会做,真真是个眼皮子浅的货!”
韩氏则拉着司槿星的手,蹙眉问道:
“那周氏待你如何?
前几年,你三舅舅着人打听,说她对府上庶子女很是不错,我瞧着未必吧?”
司槿星见马车中几人都一脸的忧色,她心中满是暖意,笑道:
“外祖母,舅妈们莫气,我如今这不是好好儿的回了京中?”
她又扭头看向韩氏,道:
“周氏已经被废了主母之位,因为,她动了谋害庶子的心思。”
她不忍让外祖母与三位舅妈伤心,便没有将周氏害她与蓝氏之事说出口。
但,这谋害庶子之事,便已经够让三位舅妈震惊了。
“天爷啊!她怎么敢?”
“司骏山这是娶了个祸害吧?”
“那府上庶子,没事吧?”
司槿星从来到这个朝代,还未曾与长辈如此亲近的说过话,就连听着她们八卦,都觉得亲切万分。
不多时,四辆马车也就到了蓝府门外。
司槿星依次扶着三位舅妈与老夫人下了马车,进门前,转身吩咐白熙,去隆兴街的雅叙捞走一趟,告知裴轻竹,他全权负责开业事宜。
蓝府众人这才知晓,她们的小外甥女竟然做起了东家,都心中甚慰,当即表示,去雅叙捞捧场。
司槿星担心老夫人舟车劳顿,生生将人给拦住,却叫白熙回来时,带一份八人份火锅回来。
又是让老夫人叹气许久,一会儿心疼她小小年纪如此操劳,一会儿又为她的能力欣慰。
老夫人终究是年纪上去,一路折腾,早就乏累了。
司槿星伺候她睡着后,便被三位舅妈拉着去了沈氏的院子。
这三位舅妈可是最喜欢女娃,觉得女娃可以穿好看的衣服,怎么打扮都好看,精致可爱还香香软软。
奈何她们的夫君都不争气,每人生了两次,死活都生不出女儿,当年可是活活羡慕坏了蓝心水,能一举夺女。
司槿星被她们三个,又是摸手,又是捏脸,又是送首饰......
三舅妈韩氏,最直接,拿了一叠子银票出来......
司槿星一时间都有些愣神,三位舅妈这是......女儿奴?
她轻咳一声,准备换个话题,道:“舅妈,你们在路上走了多久?”
沈氏轻皱眉头,叹气道:
“我们从福阳上船沿着长江顺流而下,本可以顺利到镇江下船。
谁知两淮地区阴雨连绵多日,淮河水位大涨,只能提前上了岸,改坐了马车。
这才一路颠簸,多行了五六日。”
司槿星闻言,便觉有什么东西不对,却一时又抓不住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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