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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后竟然要自己治他的病?
“先帝虽不喜诚儿,但他好歹是江贵嫔所出,哀家是太后,怎能不操心他的婚姻大事?”
虚伪!
当时江贵嫔生温谨诚时,差点小产便是鲤年初所为!
顺利出生,还是个皇子,鲤年初肺没气炸已算上乘。
“太后,有句话臣妇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贵嫔的愿望是王爷名扬四海八荒,她的遗愿已经用王爷的终生大事换来,已是莫大的福分。”
“这是她当年求的,有失有得,自有天数而定。”
沈惜词话虽这么说,心里头自然不会这么想。
温谨诚不娶已是定局,除非白黎二嫁。
但是皇室娶二嫁妻有损名誉,所以在沈惜词眼里——
他们注定不可能。
“天数?”鲤年初笑道:“那你说说看,这天下的未来,究竟如何?”
“江山永远姓温。”
她冷笑起身:“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安安心心做你的妾,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如今的天下,还没到要女人当家做主的地步。”
“臣妇谨记在心。”
*
从慈宁宫出来时,管事嬷嬷立马迎上来。
“沈夫人,您是直接回去,还是等等白夫人?”
“我直接回府就好,多谢嬷嬷。”
在外头,一言一行都要谨慎,稍有不慎便会掉进沼泽。
比如刚刚,回答等待,便是二三房有染,那便是关系不错,杀无赦。
若说能治病,带过去后合伙整自己,杀。
若说不能,便是不配为药王谷弟子,非斩即杀。
总之自己有一步棋下错,旁边隐藏的刽子手就会冲出来给自己一刀。
“桃桃,你等会陪我去买点能寻欢作乐的药。”
她努努嘴,桃衣立刻明白。
“沈夫人放心,那家铺子的息肌丸现在卖的极好,夫人尽可放心。”
“我是要服侍王爷的,这些是本分。”
马夫将耳朵收回,马车内的两人才相视一笑。
等到家后,白黎还是没有回来。
她们是一同去的,刚刚去买息肌丸也耽误了一会,这个点理应该回来了。
沈惜词心头涌上一阵不安。
她朝里走,正巧看到准备出门的竹冉清。
“大嫂!”
“惜词,许久不见。”
哪有什么许久不见,只有她竹冉清刚刚将长辈全部拜访完的灰溜溜回府。
“大嫂准备去哪里?”
“去趟大理寺,”竹冉清眼珠一转:“惜词,大嫂拜托你件事情。”
“大嫂请说。”
“你帮我在药王谷弄点药呗,补身的。”
“药王谷的药都会标注明确去处,药很简单,您告诉我给谁用就好。”
竹冉清看向那双狐狸眼。
该说吗?
可若是不说,她也找不到第二条药王谷的渠道。
算了。
说吧。
“是宫里那位最受宠的娘娘要用,明白不?”
“哦──季贵妃啊。”
她笑骂:“小丫头片子,我可没这么说。”
“好~”沈惜词让开条道:“惜词一定带到,大嫂请。”
“多谢。”
等到万籁俱寂,沈惜词直接跳上屋檐,翻进宋辞书房。
从刚刚与太后的谈话中,沈惜词大约总结以下几点——
其一,太后娘娘对北宁王府虽不怕,但有所防备。
其二,太后与皇帝关系不好是真,但到底是自家亲骨肉,换句话说,起码太后对皇位并无异心。
其三,太后和药王谷有联系。
沈惜词从前一直认为是和朝廷联系密切,谁知道直接去找太后了。
而太后在大庭广众下告诉沈惜词这件事,估计是鲤年初认为她与药王谷的事情,沈惜词知道。
可是……
夏星眠怎么会与太后有联系呢?
她想到师兄的那双看谁都深情的眸子,不禁疯狂摇摇头。
不能想,越想越复杂。
而宋辞的书房,的确是个好地方。
里头的书遍地,都分类罗列整齐,她随意挑本顺眼的,点起蜡烛。
看几个时辰,沈惜词起身伸懒腰,走出门外。
“桃桃,二嫂还没回来吗?”
“没有,不仅二夫人没有回来,大夫人也是。”
她抬头看天——
已经夜深了。
大嫂那头,沈惜词可以不管,但白黎……
到底是见皇家,二嫂那么一个有分寸的人,应该不会有失偏颇。
“二哥呢?”
“二少爷应该在处理政物,一时半会回不来。”
沈惜词叹气:“那好吧,先睡觉吧。”
“是。”
*
却说白黎进宫后,心中也是有万分惊恐。
因为这里不是御书房,反而是后宫。
是季雪逸的寝宫。
一步步越来越近,白黎直直身子。
“宋夫人,这是笛子。”
侍女将一只新笛递过去,白黎接过,慢慢抚上去。
“季贵妃有何吩咐?”
“等会您得吹笛子,随意吹,把皇上和娘娘哄高兴了,重重有赏啊宋夫人。”
???
这简直是把她比作戏子!
“敢问姑娘,这是圣上的意思吗?”
那侍女斜她一眼:“你管是谁的,好好吹!”
……
狗仗人势。
而如今,白黎进退两难——
若是不好好吹笛,说不定会惹怒圣上。
说好好吹笛,不知道要等第几个时辰才能罢休。
她再次抚上笛。
白黎吹了这么多年笛子,功力自然不是盖的,但若真的一首首吹上几个时辰,那便是要嗓子哑的。
而且,宫女说随意吹曲就真的是随意吹?
吹个亡妻亡夫亡国的,自己离亡也不远了。
她本以为皇帝娘娘最多听两个时辰,谁知道这两人简直就是神经病!
这都三个半时辰,还在饮酒作乐,把盏言欢,完全当旁边空无一人。
这地方是汤泉,他们在那宽衣解带,还要求白黎这个天降嫡仙在那站着,闭眼吹。
这不摆明说她白黎不是人吗?!
什么第一京城才女,在皇家面前,就是个歌女。
但白黎从开始到结束,并无一句怨言,心中也无怨言。
吹的笛还都是琴瑟和鸣,宛转悠扬的调。
不是因为她脾气好,而是因为她知道抱怨无用。
如今抱怨,不如全神贯注,保持不错。
将近二十多首笛结束后,皇帝终于抬眼看向站在那里的白黎。
她一声白衣,如今正在闭眼,估计是在思考下一首该吹什么调。
得不到的永远珍贵。
若是此女能为一妃子,简直美哉。
这就是当年自己没召进宫的女人。
真是便宜了宋松那个家伙……
“皇上,这白黎不愧是京中第一才女,这吹几个时辰,一调不错,还不带重样。”
他朝白黎的方向喊了句,姑娘才睁开眼。
“白黎,朕很欣赏你。”
“多谢陛下赏识!”
“你和宋松和离,你可愿意?”
白黎心中有了第一句怨言。
“白黎与夫天作之合,陛下不必如此。”
犹豫季雪逸在场,刚刚想说的话被憋回,他烦躁的摆摆手。
“罢了,你回去吧。”
“臣妇多谢陛下!”
“皇帝万安,季贵妃万安,臣妇告退!”
而剩下的时间,无论季雪逸在怎么挑逗温旭,他都不在状态,无精打采。
季雪逸朝白黎离去的方向望去——
心中生出一丝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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