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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沉寂,清风入林,晨曦阑珊,时光清浅。一条溪流边,站着一位体形壮硕的汉子,他静观河面,只有叹息。
“驾~!”
察觉到背后的动静,焊魃没有搭理来者,他感觉自身已经颓废,再也没有欲望。
“吁~!”
骑着高头大马,潇洒飘逸的白衣男子,眉目微蹙,问道:“焊魃,你这是怎么了?”
焊魃低声叹气:“没啥,我还是回阴阳村吧......”
侯卿立时明了,他仰天轻笑:“我们在泥路上行走,太过风轻云淡,会丢失遗憾,心中装的东西太重,会不能自拔。”
侯卿话语一转,平静说道:“冬至快到了,他们还在汴州城等着我们回去...吃饺子。”
听到这话,焊魃的心情才好了几分,他一扫颓废,毕竟还有鸿犼他们等着自己,此生不孤。
他转身疑惑道:“侯卿老弟,你如何得知我的位置?”
侯卿伸出左臂,嘴角上扬道:“蛊法在手,万里毒虫皆为我所用,你的行踪,我自然可知。”
他跃下马背,很是帅气地降落在焊魃身侧,认真说道:“讲一讲你与那陆林轩发生的事情吧,我想听。”
焊魃将四谛法洞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地道出,侯卿听完后,摇了摇头:“焊魃你这脑袋...我无话可说,罢了,先随我去救个人。”
焊魃挠了一下脑袋,很是无措,侯卿暗叹焊魃啥时候才能变聪明呢,那陆林轩明显就没有别的念头,只是他自己想多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他在,救人一事要轻松许多。
汝州的山林中,一支残破不堪的兵马正在缓慢前行,王彦章观察了四周地势后,高举铁枪,示意众人休整片刻。
有的兵士再也承受不住身心的疲惫,一屁股坐到地面,沉沉的睡了过去。
“哞哞~!”
一阵冷风吹过,王彦章胯下的黑马抬起脑袋,不停地嚎叫着。
王彦章翻身下马,不停地安抚着受惊的马儿,这一路奔逃,他的亲卫死的死,失散的失散。
到现在,他的身侧还有几十人舍命跟随,这已是王彦章不敢奢求的事情,他一定要把他们安全平稳的带回去。
那李存勖定是下了死命令,想要他的性命,这也证明他不想见到自己回到汴州,虽不知道汴州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只要到了汴州,他们就安全了。
“王将军~!逃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
一袭白衣秀士装扮的美男子凭空出现在此地,对着王彦章和蔼可亲地说道。
唰~
众多通文馆门徒也纷纷现身,将众人包围。
王彦章这才明白,原来马儿不是受惊,而是在预警,为了杀他,通文馆已经派出门主了。
“早就听闻通文馆十大门主之名,观你这装扮,想必是礼字门门主,李存礼吧?”
王彦章常年征战,与通文馆的交锋也不少,这李存礼常年不出关,就是不知他的实力如何。
李存礼笑容可掬,拱手行礼道:“遵晋王之命,若是将军降晋,可免一死。”
王彦章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与他一同笑出声的,还有强撑起身的亲卫们。
“我王彦章受梁帝大恩,一生只忠大梁!”
他握紧手中的铁枪,单臂高举,对准了李存礼的脑袋,高喝道。
李存礼还是保持着那般笑容,只是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晋王之命,若王将军不降,唯有...死!”
收到李存礼传来的信号,通文馆的门徒也径直冲向王彦章的亲卫,奔波了多日的梁兵又岂是通文馆门徒的对手,在他们的围剿下,这些亲卫一个接一个的栽倒在地。
为了防止王彦章脱离此地,李存礼更是取出腰间细剑与他缠斗在一起。
李存礼的剑法巧妙绝伦,不出一刻,王彦章的身上便多出许多伤口,鲜血也不由自主地从体内往外滴落。
但李存礼也被王彦章的铁枪轰了一击,在这道攻势下,李存礼握剑的手掌不禁有些颤抖,他暗叹:果然不能小觑天下战将,王彦章舍弃防御的一击,将他体内的气血搅得翻涌,若不是最近刚出关,实力还未稳固,又岂会被他所伤。
王彦章见自己的亲卫被屠殆尽,整个人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心中也燃起死志,他的双掌聚集全身的内力,一条蓝色的真龙盘旋于天,发出一声龙吟,直扑李存礼而去。
这股气势令李存礼面色大变,这王彦章竟在绝地突破,此人不降,决不能留。
“巴尔!”
随着李存礼的一声低呼,一面露凶狠的男子从树枝跃下,拔出腰间长刀劈向王彦章。
李存礼施展出浑身力量,爆发出自身独有的内力,与那蓝色真龙抗衡在一起。
巴尔这一刀直取他的要害,王彦章面露决绝,他拼死也要带走一位晋国的高手。
白色的纸花自天空落下,巴尔顿感不妙,一个跃动,收刀退回李存礼身侧。
焊魃从天而降,荡起大片尘土,李存礼破掉王彦章的龙吟功,面目有些狰狞地看向前方,低喝出声:“来者何人?”
侯卿撑着红伞,在半空飘然而落,他拍散了四周的灰尘,埋怨道:“焊魃,你的出场方式,还是需要改进。”
看着面色不喜的李存礼,侯卿伸出手指点了点脑袋,淡淡地说道:“吆~!长大了~!当年我和李克用喝酒时,你才......”
说着侯卿伸出手比划一下,戏虐地说道:“这么大。”
听到远方传来踏踏的马蹄声与整齐的脚步声,李存礼又恢复最初的平和,他淡笑道:“尸祖亲至,在下有失远迎,不如就让我晋国的兵马,陪尸祖好好玩玩!”
焊魃走到侯卿身侧,发问:“怎么说?”
清一色的晋军士卒将他们三人围住,通文馆的门徒也退到李存礼身后,局势变得越发紧张。
侯卿收起红伞,取出骨笛,尽情吹奏起来,那刺耳的笛音,不由得让巴尔怒骂一句:“真的好难听!”
爽朗的笑声在林中响起,一黑袍男子独坐干枯的树枝之上,拉起手中的奚琴,长叹一声:“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直到十一峒主的到来,侯卿才笑逐颜开道:“四个打数千,优势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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