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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如果她今天不在场,他也未必会这么做。「那就好,」言晏轻轻的笑出声,眉眼舒缓慵淡,「省得聂总心疼,认为是我欺负了她。」
笑意不达眼底,那些对他的嘲弄和讥讽都摆在了脸上。.qgν.
「可如果思砚没有抄袭呢?」聂南深指腹贴在她白净的脸颊,笑得温漠,「你要公平,我可以给你公平,可如果最后结局不是你以为的,这个罪名你是不是也要扣在我头上,嗯?」
「我就罢了,」言晏勾着唇,眸底敛着绵长的笑意,「那陈初算什么呢?」
聂南深眼眸微动。
一个籍籍无名毫无背景的新秀,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被关了几个月,没理由再来重蹈覆辙一次。
这么简单的道理。
「聂南深,」她一动不动的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声线温软冷静,「今天我让她名声扫地,秦思砚欠我姑姑名誉的这笔账,才算清了。」
女人红唇撩着嫣然的弧度,偏生在说出这句话时,那双墨色的瞳眸深处嵌着挖之不去的冷厉。……
新闻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一天,但完整的鉴定结果没那么快出来。
面对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下午时分秦思砚工作室就以极快的速度贴出了一份澄清声明,并且在澄清之余,言明会将蓄意抹黑的人一并告上法庭。
见她这么坚决的态度,网上风向这才稍有缓和,部分讨伐声量直接转到了陈初那端。
只是除了那份声明后秦思砚再没出现在公众视野,连画廊也处于暂时歇业的状态,看样子应该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聂南深也确实没再插手。
言晏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从始至终保持着旁观者的态度,置身事外。
聂南深出院这天,林秘书给她打来电话,言晏轻飘飘的回了句,「他是没手还是没脚,出个院而已还需要兴师动众?」
态度冷漠敷衍,林秘书被她怼得说不出话来,遂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林秘书出现在K她的工作室,禀着一贯客套且奉命行事的态度,将人直接带到了医院。
病房门口,那两个保镖还在守着,林秘书放下一句公司还有事便离开了。
言晏皱了皱眉,保镖已经替她打开了门,「关小姐,请。」
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抬脚就走了进去。
聂南深还穿着一身病服,一旁站着的池骞没正将他从床上扶起来。
还没开口,聂南深就看到了她,微微一愣,「言晏?」
那模样,倒像是诧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女人秀气的长眉拧得更紧了。
聂南深顿时明白过来,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同样蹙起眉,「你让她过来的?」
他不是没想过让她过来,只是清楚她不喜欢呆在医院更不喜欢这里的味道,所以除了上次女人主动找来,哪怕好几次他想让她过来陪着也都强迫自己忍了下去。
不过池骞没显然没那么多顾虑,凉声冷嗤,「你怕她担心,可我看她对你似乎也没有多上心。」
言晏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要走,门口的保镖抬手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也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男人脸色明显暗了暗,不过没有出声。
言晏差点气笑了,「这是什么意思?」
「林秘书回了公司,我待会儿还有事,没空送他。」池骞没这才淡淡开口,一贯的阴沉冷漠,眼风凉凉的扫了过来,「过来把人扶着。」
言晏看了眼他搭在聂南深胳膊上的手,站着没动,好笑道,「你个大男人不扶,让我扶?」
更别说门外还有两个
体型魁梧的保镖。
「你是他老婆还是我是他老婆?」男人冷鸷硬朗的五官没什么表情,「别忘了他这伤是拜谁所赐。」
言晏脸色一冷,聂南深就淡淡开了腔,「行了,」没好气的白了池骞没一眼,「我伤的又不是腿,没那么娇气。」
说着就自己支着身体坐了起来,更何况就她那瘦胳膊细腿的,一个用力都能把人带倒,哪儿撑得住他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
池骞没凉测测的睨他。
聂南深起身去拿放在沙发上要换的衣服,池骞没朝她看了过去,「你这聂太太当得倒是清闲。」
言晏刚要出声反驳,男人的声音再次插了进来,「也不是她自愿的。」
池骞没单手插兜,「惯的。」
他讽刺回去,「是你不想?」
池骞没,「……」
手指勾起床头柜上的车钥匙,抬脚朝关言晏走去,「照顾好他,出了什么问题,他舍不得找你算账,我没那么怜香惜玉。」
说着将车钥匙丢给她,猝不及防间言晏下意识就接住了。
「你……」
「要走赶紧,啰嗦什么。」聂南深正背对着正在脱下身上的病号服,扭头瞪了他一眼。
池骞没也不在意,「回去好好休养几天,少折腾给自己找麻烦。」
说话间又瞥了眼言晏,然后直接越过她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言晏站在原地,看了眼手里的钥匙,又抬头朝男人的方向看去。
病号服已经被他脱了下来,露出下面精壮结实的身材,肌肉线条紧致有力,说是没那么娇气,但在穿衬衫的时候动作明显没有平常那样利索。
然后就是一声闷哼。
想也不用想,大概是扯到了伤口,刚拆完线还没有完全愈合,很容易会再次崩开。.bμν.
两秒后,言晏还是走了过去,「去床上坐着。」
聂南深回过头来,扣子也只扣到一半。
见女人将钥匙放到一旁,又走到沙发前将要换的衣服一件件从口袋里取出来,整个过程都没有看他一眼。
既然已经来了,他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再将人恼走。
转身回到床边坐下。
言晏将衣服一并拿过来放到一旁,他坐着她站着,然后聂南深看着她一言不发的弯腰替他扣上剩下的扣子。
微敞着的胸膛,露出左边胸口上留下的半指长的刀疤,狰狞醒目。
言晏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随口问,「医生怎么说。」「养几天就好,不碍事。」
「出院手续办好了吗?」
「嗯。」
然后女人便没再出声了。
柔顺带着弧度的长发自她肩头滑下,衬得精致的脸蛋白皙而专注,动作也有种近乎错觉的温柔。
但这不是个很方便,甚至是有些累人的姿势,披散的秀发也不受控制的垂下来挡住视线,几乎是她每扣一个,就会抬手将头发往耳后别一次,然后没一会儿又散落了下来。
聂南深忍不住,抬手去替她扶住那耳后不断下滑的长发。
温热的指腹贴上肌肤的瞬间,女人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也不是多亲昵的动作,但此时却生出些许无法言喻的暧昧。
空调里漫出令人舒适的温度,言晏抬起头来,聂南深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嗓音裹着温和和随意,「这样快一点。」
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加快了手里的操作。
却没看到在她低头的瞬间,男人眼底顷刻翻涌出的炽热和迷恋。
隐忍的克制下,是小
心翼翼深埋缱绻的无法自拔。
将最后一颗纽扣扣好,言晏又从一旁拿出宽松的毛衣给他套上,最后直起身来,「好了。」
聂南深继续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仍是站着没动,然后指了指自己下面,似笑非笑,「还有裤子。」
清秀的眉一下拧起。
言晏这才发现他只是换了上半身,忘了下面穿着的还是那条与这身装扮极其不搭的病号裤。
「老夫老妻,我也不是没给你换过,」俊脸儒雅,声线柔和蛊惑,「顺便而已,嗯?」
言晏,「……」
看着男人痞赖的眉眼,转身去拿车钥匙,「我在外面等你。」.qgν.
房门被无情的带上,男人脸上的神情也跟着一点点暗下去。
期间言晏去了趟洗手间,十分钟后聂南深换好衣服从病房里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除了刚才给他换上的毛衣,男人外面还搭了件深色的长款大衣,挺拔的身形笔直修长,儒雅而矜贵,半点看不出来像刚出院的病号。
中途不断有人上来,聂南深自然的将她带到怀里。
言晏下意识要伸手去推他,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最后垂眸没出声。
一直到上了车,男人看着她温淡的侧脸,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手掌将她的脸捧过来了一点,「生气了?」
「要是因为一点小事我就生气的话,我岂不是会很累。」言晏偏过脸,躲过男人肆无忌惮的亲昵,眼角撩着清浅的弧度,「回银南别墅吗?」
聂南深本来是打算出院了就去公司找她,不过现在既然她来了,也就不用去了。
「嗯,」松开她,退回到副驾驶上,「回家。」
家……
言晏落在档杆上的手紧了紧,半晌后,若无其事的发动了引擎。
车子停进别墅车库。
下车后,言晏一只手还搭在车门上,眼尖的就瞥见不远处另一辆原本不属于车库的黑色古斯特。
眉梢饶有兴致的挑起,「来客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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