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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真可谓是基建狂魔,高铁穿山跨海,从无数隧道中掠过,不到七个小时就已经来到了这片黄土高坡。晚上八点左右,我下了火车,按照安羽丞发过来的地址坐上了乡村的大巴,隐隐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地方是通公路的,如果像古苗那个村寨一样,我可能走上一天一夜都到不了。
开往乡村的路很黑,崎岖不平的小路始终围绕着连绵的黄土山坡,道路上路灯昏暗,有的甚至干脆熄掉,白日里青葱的树木在这种昏暗的色彩下也显得诡异。
或许是这个村子太过偏远,路上竟仅有我们这一辆承载着十来个人的小面包车,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行驶。
不知走了多远,我被人用力推醒,睁开眼睛后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原来车已经停了下来,我竟然迷迷糊糊的在车上睡着了。
“小姑娘你要去哪啊?终点站已经到了。”司机大叔喝着保温杯里的茶水,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我扫了眼外面漆黑无比的四周,月也已经挂上东方,显然已经过了零点,只有这个破烂的汽车站还亮着灯。
冬季的陕西干冷,风沙又大,我裹了裹身上的呢子大衣,询问道,“我要去一个叫西禾村的地方,大哥知道怎么走吗?”
“西禾村可偏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去那地方做什么?”司机大哥用奇怪的目光上下审视着我。
“找个远房亲戚。”我敷衍道。
还好司机大哥也没有多问,嚼着茶叶说道,“那你今晚是过不去了,车站旁边有家旅馆,是我媳妇开的,你先过去休息一晚吧。”
我以为他要给自家揽生意,礼貌笑道,“大哥我就不住了,你能不能把那个村子的路线告诉我一下,我可以走夜路过去的。”
司机大哥听后用古怪的瞅了我一眼,“你那个远房亲戚没有告诉过你,西禾村有宵禁的传统吗?过了晚上八点,家家大门紧锁,村子唯一的通路也会被人用栅栏堵住,出不去也进不来。你现在过去,也是要等到明早才能进村。”
我努力不让自己神情太过疑惑,但心里却非常诧异。
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宵禁的传统?
难道他们村子的地里长黄金吗,怕有贼晚上过来偷?
“看到前面那条路没,沿着这条小道往山里走上三公里,就能到西禾村了,但是西禾村那个地方啊……算了,不说了,我们一年也拉不了几次那个地方的人,你去了之后找到亲戚就赶快回来吧!”司机大哥欲言又止,却还是摆摆手走掉了。
天实在太晚,我也不好意思把他叫住在询问具体情况,反正明天就要过去了,也不差这一晚上。
我走到司机大哥说得旅馆,也是这车站附近唯一亮灯的地方,跟老板娘开了个标间。
这种地方的卫生条件肯定不堪设想,一进屋便闻到股下水道反涌上来的气味,镜子模糊到只能看清个脸部轮廓,上面被不知多少旅客的唾沫喷溅。
铁架床上仅有一层薄薄的褥子,枕巾是常年未换洗不出来的淡黄色,但是这种偏远的小旅馆也只有这个条件了,一晚五十块,还有暖气,又能要求人家什么呢。
我连衣服都不想脱,合着大衣躺在硬邦邦的铁床上睡了一晚,心想还好安羽丞没有跟过来,否则非得犯王子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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