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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怎能如此狠心,你不能不要飞燕啊!”梁飞燕嗓音凄厉的喊叫,她的脸在戏曲妆面与素颜间来回转变,时而狰狞,时而凄恻。殷江沉着道,“她的心智已经被塔中怨气侵蚀太久,恐怕很难唤醒,我只能先把她的魄稳住,看看能不能让她找回一丝清明。”
“都行都行,只要能镇住她就行!”我急切说道。
殷江幻化出水月剑,剑体流光清淩如水,身姿飒爽地挽了个剑花,便朝梁飞燕刺去。
剑身穿过我压制她的那道红色符箓,带着我的鲜血,刺入了梁飞燕的右肩里。
梁飞燕那双猩红的眸子渐渐变回黑色,狰狞可怖的面容也平静下来,露出那张娴静温婉的脸。
“这就没事了?”安羽丞在我身旁,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示意他先别说话,上前问道,“师夫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低垂着脑袋,长发从两边披散而下,听到我以旧称相唤,微微抬起了头,表情尽是茫然与无措。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梁飞燕那细细柔柔的嗓音里少了凄厉,多了一抹婉转与忧伤。
听到这句话,我们都稍稍放下了心,看来她找回了一丝理智。
“现在距离你去世,已经过去一百年了。”我淡淡说道。
“一百年……”梁飞燕眼底蓄满哀伤的泪水,“一百年沧海桑田,我怕是再也找不见我的相公了!”
“你的相公师棋宵?”我问道,“师夫人,你可还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殷江递给了我个警示的眼神,因为鬼最忌讳别人谈及它的死因,更何况现在梁飞燕状态不是很好,如果引起她过激情绪,便会再次被怨气侵蚀。
梁飞燕的神色更加迷茫,咬着下唇小声嗫嚅道,“我是怎么死的……我是病死的?不对,我……我也不记得了。”
我不顾殷江的阻拦,出言提示道,“师夫人,你是自己跳下了那口井,还是别人把你推进了井里?”
梁飞燕双瞳骤然一缩,“对,是我自己跳进井里的!”
“你为什么要跳下去?”我循循善诱道。
“因为……因为我要找我的相公,师棋宵,你们有人见过他吗?他在哪里?”梁飞燕说着,眼底的泪夺眶而出。
鬼是不能流泪的,她落下的泪变为两道可怖的血痕。
这和我在幻境里看到的画面重叠,我生怕她下一秒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就变成了骷髅,连忙道,“梁飞燕你别哭,我们帮你找到师棋宵就是了!”
既然她的心结是她相公,那倒也好办了。
我们帮她找到师棋宵,再加以渡化,应该可以让她安心去投胎转世,不再缠着安羽丞了。
可师棋宵的牌位并不在祠堂里,难道在这九阴轮回塔中?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与殷江听,他既然见过这种轮回塔,多半对其有所了解。
果然,殷江神色有些凝重,低声道,“轮回阵一般需要阵眼和阵心,阵眼在塔外,用于吸入怨灵,阵心在底,负责镇住整个轮回塔。我们先从阵眼开始寻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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