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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曜冷着脸端起糖水,拎起勺子搅了几圈,走到沙发另一边,坐到小祖宗对面。舀起一勺估了估温度,递到她嘴边,“喝。”
南昭看他一眼:“……”
“不喝止不了疼。”僵持了几秒,他放软态度,低声哄了句,“我的错。现在不烫了,张嘴,嗯?”
南昭缓了一会儿,倒也不那么疼了。
就是舌头仍然火辣辣的难受。
她不想喝了。
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样儿,不长出息。
只要被哄,哪怕只是哄一小下,就闹不下去了。
落不下面子的犹豫了几秒,盯着唇畔前的勺子,她小心的张开嘴。
靳曜眼底的冷凝缓了缓,多了点笑,递进她嘴里。
然后搅了搅糖水,重新舀了一勺,等温度差不多了,再喂给她。她乖乖的喝。
靳曜眼底的笑意逐渐晕开。
不闹脾气的时候像只奶兔子,乖的不行。
倒是好哄。
南昭安安静静的,一勺一勺的喝着。
她想起小时候生病,奶奶也是这样喂她药的,她嫌苦,不肯喝,奶奶就哄着她。
喂完一口药,再给她捻一点糖酥解苦。
她垂下眼睫,眼睛热热的。
真的好想好想他们啊。
糖水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热,直接喝也烫不着了,靳曜放下勺子,打算把碗递给她,剩下的让她自己喝。
结果刚退了半公分,勺子还没放出去。
一滴水珠就沿着碗边砸到了他拇指上,被陶瓷边切割成几块儿,错落在他手上。
泪珠子顺着指甲滑向虎口。
他动作一顿。
紧接着,就又是一滴。
靳曜:“……”
他沉默了几秒,重新握紧勺子,又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无奈的低笑,“我都快觉得有罪的是我了。”
南昭也不想哭,但她越忍就越控制不住。
抽了抽鼻子,乖乖喝糖水。
结果没忍住不说,反而还条件反射的重重抽泣了一声。
“……”
南昭身子一僵,窘的不敢抬头看人。
抢过碗,闷头把剩下的喝光了,把空碗推给靳曜,尴尬又难过的藏进抱枕里。
靳曜失笑,随手把碗放在茶几上,安抚似的揉了揉她埋来埋去弄乱的头发。
“不哭了,嗯?”
南昭难受的抽搭着,小声说,“我控制不住呜呜呜。”
“我也不想哭。”
她崩溃。
“呜呜呜呜呜,但是忍不住,怎么办呀呜呜……”
靳曜:“……”
南昭:“呜呜呜呜呜……”
“那就哭一会儿,我想办法哄哄。”靳曜也没办法,沉默看她抽抽搭搭的闷着哭。
南昭拒绝,“不行呜呜呜,你一哄,我就更想哭了呜呜。”
靳曜眼皮不停的跳。
听着她哭,太阳穴也跟着跳了起来。
真真是水做的。
见他听话的不再搭理自己了,南昭放心的哭了一会儿,终于抽抽噎噎的停下了。
她探出一只白白润润的手来,“要卫生纸。”
靳曜看了看她伸向反方向的手。
南昭催促,“靳曜哥哥?”
靳曜沉默的握着她手腕转过来,朝向自己这边,然后抻了张纸巾塞进她手里。
拿到纸,南昭飞快的抬头,更飞快的盖住脸,胡乱的抹了一通,鼻涕和泪都擦掉。
她又伸手。
靳曜无师自通的给她递纸。
南昭又擦了一遍,确定有基本的体面后放心的露出脸来,握着纸巾细致的醒了醒鼻子,染着鼻音瓮声瓮气的说,“谢谢你。”
靳曜掀起眼皮,看着她。
女孩子脸颊被捂得红扑扑的,睫毛湿而狼狈的捻成几撮,却因为长和密更显可怜。
她水洗过的眼瞳乌黑透亮,晶晶水渍压在底下,让人不堪直视,眼角和鼻尖都是红红的,像……
像什么呢?
靳曜眼垂了两分,指腹蹭了下指节。
像被吻到哭。
吻到她受不了,不能呼吸,细细呜咽着推开,终于重获自由,用力的呼吸着。
吻的鼻尖和眼尾都红。
南昭被盯得奇怪,歪了下头,染着鼻音的嗓子软软,声音却因哭腔甜甜绵绵的。
“靳曜哥?”
“嗯,”靳曜收敛思绪,“不谢。”
她都哭得这么可怜了,他却想些混蛋事儿。
谢什么。
甩两巴掌还差不多。
他微不可察的呼气,沉声说,“等过几天放了假,我带你找中医去调理身体。”
“……”
南昭默了默。
看她还不太情愿的样儿,靳曜说,“通知,没跟你商量。”
南昭麻木:“…………”
你高兴就好。
只要不再提这件尴尬事。
靳曜又看了看她,移开视线,拿起茶几上的空碗,刷干净放好后,糖水还剩下些。
他倚着墙,问她,“今晚还学习吗?”
南昭今天的作业还没来得及写,不学怎么能行,作业一天不写,第二天很多新东西就跟不上了。
看看墙上的挂钟,现在都晚上九点多了。
不但得写,估计还要通宵。
糖水起了些作用,她小腹的坠痛减轻了些,抽着气站起身,认命点头,“要学。”
“得写作业。”
“行。”靳曜点了下头,又问,“还来我这写吗?”
南昭迟疑了一下。
她今天不舒服,支撑那么久估计很难。
但让靳曜来她的房间,他一个大男生,估计在她那个粉粉嫩嫩的房间里,会很难受。
主要是如果他在,她就很不好斜腰懒胯的趴着写。
那去哪写都没什么意义了。
她还是有小包袱的!
南昭脑袋疯狂运转,灵光一闪,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不,咱俩打视频吧?”
靳曜挑了挑眉。
也行。
他还没跟她打过视频。
新奇,可以试。
他扯了扯唇,笑容散漫,“你说了算。”
南昭刚要说那就上楼吧,玄关的门突然响了几下。她霎时顿住脚,看向靳曜。
“这个时候谁会来?”
他们的小公寓几乎没有外人造访。
靳曜说了句“在这儿等等”,就去开门。
他挡在门口,遮住了人和光,南昭看不清门外面的人。
隐约听见,“您好,靳先生吗,您的外卖。”
“谢谢,麻烦了,您慢走。”
“不客气。”
靳曜关上门,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密封袋。
南昭迟疑。
一般这种颜色的东西,他都是买来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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