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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十一月下旬的秋季,秋风呼呼地吹着,不带一丝缝隙地涌来。
空气中渐渐嗅到了冬日的味道。
顾承烬见过南越使臣,又在朝堂议政后,先是去御书房看了会儿奏折,而后,迎着风回到重华宫。
听到脚步声。
紫玉低垂着头,退了出去,并顺势关上房门。
坐在火炉旁,正烤着手的苏梨浅只是淡淡看过去一眼,并未说话,又不动声色地回过头。
顾承烬有些意外。
平日里,他回来,苏梨浅都笑脸相迎,嘘寒问暖的。
他自行脱去披风,挂在屏风上,而后,走到她跟前,“怎么了?我惹到你了?”
“没有呀。”苏梨浅稀疏平常地说。
“那你今日怎么没有走过来,抱着我,然后告诉我,说你想我了?”
“有人要抱你,我就不凑热闹了。”
“噗嗤!”顾承烬忍不住笑出声来,眼角浮起浅浅的笑意。
“嘿嘿!”苏梨浅冲他一笑,但皮笑肉不笑。
继而,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殆尽。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
见她脸上神情变化如此之快,顾承烬的薄唇噙起的弧度愈发向上。
“浅浅,你是在给我演变脸吗?”
“还是让别人演吧。”
顾承烬拉她起身,将她往怀里一拉,一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一手刮着她的小鼻子。
他长久地凝望着她,脸上是得意的笑意。
“就爱看你吃醋的样子。”
“我才不吃醋呢。”
“南越公主本来和亲是我,但被我吓怕了,转战林羡阳。不过,林羡阳似乎没看上她。”顾承烬主动解释道。
她心甘情愿为他怀着孩子,他怎么能让她生气。
但凡有一点让她不舒服,都是他的不是。
“我没生气,就是老有女人奔着你来,我心里不爽。”
苏梨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心里明明没生气,但高兴不起来,就想给他个脸色。
“你身边不也围绕好几个男人吗?宁柏禹,齐伏夜,还有讨厌的许明睿。这样一想,我们打个平手不是吗?”
“强词夺理!”
苏梨浅白了他一眼。
眼前这个男人还挺会狡辩的。
好吧,算是彼此彼此。
“别自己生闷气。”
“我真没生气,就是刚才听说这件事后,正想到这儿,然后你就进来了,思绪还没调整过来。”
“是不是紫玉告诉你的?小心朕打她几十个板子。”
“你别,我都舍不得动她。”
这个男人说风就是雨。
但此时,苏梨浅澄澈如水的眼眸早已浮起笑意,嘴角也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浅浅不生气就好。你是了解我的,我的腰只借给你盘,别人休想!”顾承烬一本正经地说。
“态度看起来认真,但说出的话真不正经。”苏梨浅掐了一下他的脸。
“太正经了,生活还有意思吗?”顾承烬打横抱起苏梨浅,朝卧房内走去。
“承烬,你干嘛?”
顾承烬垂眸,望着怀里怔怔望着他的苏梨浅,“浅浅今日三个月了,现在盘腰去。”
方才在御书房时,他就一直想着这件事情。
只是,最近有些棘手的事情需要及时处理,他回来才晚些。
苏梨浅不禁扶额,“顾承烬,你不能等晚上吗?”
“好像不太能,我已经忍了近三个月,就等这一日,现在饥渴难耐。”
两人来到床榻前。
顾承烬将苏梨浅轻轻放在上边,并拉过被子为她盖上。
他也褪去衣裳,上了床榻,并放下帐幔。
立时,里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和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
“浅浅,你是不是胖了?”顾承烬的大手落在她丰盈的柔美上。
“谁让你每日总让我吃的,吃这么多能不胖吗?到时吃成猪,你别嫌弃我就行。”
“不嫌弃,我喜欢猪。”
“那我明日给你买几头猪来。”
“不要,唯独喜欢你这款猪。”顾承烬趴在苏梨浅身侧,薄唇落在他的大手旁,极致描摹爱抚着。
感觉到他滚烫的气息袭来,苏梨浅的心里瞬间染上一抹悸动。
一时,感觉到口干舌燥,她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嘴,嘴里倾吐着气息。
顾承烬的薄唇顺势向上,噙上她一张一翕的唇,肆意碾磨,品尝着她的气息。
移开唇齿之际,他看着她动情的样子,宠溺地唤了一声,“浅浅。”
“承烬,小心点。”
“放心,我知道分寸,也知道深浅。”顾承烬的声音低沉醇厚,说着虎狼之词,告诉她安心。
“顾承烬,你……”这个色批。
未尽的话淹没在他缠绵的吻中。
帐幔内,两人温情纠缠着。
直至过了半个时辰。
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结束后,卧房又恢复了平静。
顾承烬躺下身,环着苏梨浅,意犹未尽地说,“浅浅,我方才很克制的,等你生完孩子多补给我一些行吗?”
“看你表现。”
“标准呢?”
“看我心情。”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一直到午膳时辰,婢女敲响房门后,两人才一件件穿上褪下去的衣裳。
……
日子过得可真快。
眨眼间,指缝流转间,半年时间已过去。
这日夜里,子时。
苏梨浅与顾承烬安然入梦,睡得正是香甜。
忽而,苏梨浅身体动了动,嘴里发出嘤嘤的声音。
觉察到动静,顾承烬倏地睁开双眼,欠起身,借着微薄的月光,看了看身边安睡的人。
见她没事,他复又躺了下去。
然,刚刚躺下,就听见苏梨浅嘴里喊他。
“承烬,肚子疼。”
顾承烬蹭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浅浅,怎么了?”
“我,我可能要生了。”
顾承烬快速翻身,下了床榻,打开屋内的夜明珠,疾步回到床榻附近。
看着苏梨浅眉头紧蹙,一脸痛苦的神情,好生安慰道,“浅浅别急,等着,我去找稳婆。”
说着,他抓起屏风上的衣裳,胡乱一穿,大步奔到正厅外。
“凌西!”他疾声喊道。
几乎没有延迟。
听到声音的凌西,一个闪身就出了屋子,来到顾承烬面前,“皇上,有何吩咐?”
他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一下子就想到苏梨浅中蛊毒,病发那日的情景。
那夜,顾承烬也如今日这般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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